第30章 天井碎尸·15

谢禳从来不是什么白雪,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癿兰的蛀虫。

脸黑,心也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风璇不这么觉得,谢禳是他的老师更像他的父亲。

去高家村的前几天,谢禳突来他房,他来得很突然,像鬼,无声息。

当时风璇正准备卸衣沐浴,因为谢禳,风璇此时只能半掩身躯躲在屏风后问他来意。

“若我出事,就离开那里”

谢禳面无表情地盯着躲在屏风后的风璇。

“这、这是什么意思,老师?那里是哪里?”

屏风被风璇抓得咯吱咯吱地响。

谢禳没有开口,只是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刚迈开一脚却又缩了回去,似乎在克制什么。

“有一人...托我办件事...”

越说,谢禳就觉得没有必要同一个小孩儿讲,于是他选择闭嘴。

突然的停顿,风璇疑惑地伸长了脑袋,他以为是自己站的远没听到。

屋外,突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只听门外的人着急地喊着风璇的名字,风璇来不及再问谢禳的话,急急忙忙地绕过他,打开了门。

来者是他的同僚,事先他曾同管家说过,若有衙役找他,不必阻拦。

此刻,同僚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双手攀在他的肩上,神色慌张道:“风、风璇,急、急令!山里边出事了!”。

“急令?”

风璇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谢禳,可身后哪还有什么谢禳,甚至那么一瞬他都觉得谢禳只是他的幻想。

在同僚的催促下,风璇很快就换上了劲衣和同僚一同前往衙门。

风宅静下后,一个人影从风璇房内的梁上落下,原来谢禳根本就没走。

他在风璇的房内站了很久...

直到他突然对着空气说起了话...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是你的容器”

回答他的是虚无的寂静。

“我要他”

一个男孩儿的声音突然响彻这个房间。

就在谢禳想着如何妥善拒绝时,桌上的茶壶突然悬空向他袭来,但奇怪的是茶壶却在离他还有几厘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在谢禳松口气的时候,茶壶的盖子突然炸破,茶壶莫名立起,茶水连同茶叶一起甩在谢禳的脸上。

清醇的茶香炸在他的脸上,紧随而来的是少年的冷笑。

“高西绪跟你讲的吗?”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你的畜牲爹,整天缠着我作甚!”凌厉的双眼横扫整个房间。

此话刚一说完,谢禳瞬间双腿失力地跪在地上,他吃力地抬头望着前方的虚无。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身穿贵族服饰的翩翩少年站在他的面前,再往上看,他便整个人摔在地上。

“蠢货,谁给你的胆子直视老子!”

虽是少年音,却粗口易出,很难想象声音主人的真正年龄。

说起高西绪,他不过与他只有几面之缘,高西绪和他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被朝廷抓了起来之后便被处死,之后便是被这人缠上。

自从被这小鬼缠上后,他就过起了有苦说不出的日子。

“那我便要另一人”

少年突然道,似乎真的放弃了风璇。

“谁?”

***

夜风里,谢禳走得急促,似有人再推着。

可仔细去瞧,风月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放我下来!你要去哪儿!”

谢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其实根本就不着地,他被什么东西拽在手上,拎着飞。

本来他是不准备接下高家村的这桩案子的,再加上仵作回乡,没有仵作的队伍谁去验尸?

可那天过后的第二天他就突然被朝廷指名道姓前往高家村破解碎尸悬案,解除当地的人心惶惶。

一路上,他带着众人跋山涉水却发现去往高家村的路根本就是野路,一点人气都没有,蛇虫毒蚁倒是很多,他很难想象路的尽头还有一个村庄,并且发生了凶案。

距离高家村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他决定让众人休整,可正是这一夜,他亲眼目睹了几天前就被说发生凶案的凶案现场。

高家村的牌匾摇摇晃晃地挂在腐朽的木桩上,风吹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可见此地年久失修,毫无人气。

与之相反,倒是村口的山茶树开得十分茂盛,红的红,白的白,是黑夜中唯一夺目的光彩。

突然一声惊呼,他被小鬼拽到了半空。

从空中俯瞰,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毫无人气的村庄,星星点点的烛光散在村庄的各个角落。

“小鬼,你要干什么?”

谢禳脚心有些发颤的对着至今不知姓名的小孩儿发问。

“被算计了...”

少年低沉着嗓音,似乎非常生气。

“什么?————诶!!!!!”

极速下降,让谢禳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个过程看似令他惊心动魄,其实不过一瞬。

下一秒,他就站在一户人家的院外,大门虚掩,似乎已经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门的间隙刚好够他进入,于是谢禳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户人家。

光从表面看,这仅是一户天井结构的屋子,但奇怪的是厅内竟种了一棵山茶树,此刻开得正盛。

红得似血。

来时乌云蔽月,此刻已是残月悬空,正挂天井上空,显得异常诡异。

突然一声呜呼吸引了谢禳的注意,只见一个男人双手挥舞的极为夸张地从房内狼狈跑出,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那男人发出的声响极大,惹得谢禳十分窘迫地蹲在山茶树后,深怕被别人看到引发怀疑。

噗通!

男人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他似乎很害怕,不停地挥舞着手臂,甚至抓起砖上灰尘朝着空气扔去。

在谢禳的眼中,这个男人就像得疯病一样。

就在他以为男人会这么一直闹下去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像旱地拔葱一样从地面上浮起,男人的双脚无力地在空中挣扎。

男人嘶声呐喊,可发出的声音却如初生奶猫一样微弱,在这静如死海的夜晚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反观一直蹲在山茶树后的谢禳,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他试图安慰自己这仅是一场梦。

对于一场梦的结束,就是离开让他震惊的现场。

就在谢禳准备从树后爬走时,后背猛地一凉,像被什么野兽盯住了一样。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直到那个男人在空中就那样活活掐死,他都没有勇气回头看究竟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害怕了。

作为人,他怕了。

男人面目狰狞地悬在空中,从谢禳的角度去看,天上的残月就像他的头,几乎要和他的脑袋融为一体。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禳以为自己和那个人一起死了。

“没感觉吗?”

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而非那个一直纠缠他的小鬼。

就在谢禳准备回答时,小鬼突然开口。

“我可以让你感受”。

本是残月高照的天瞬间乌云密布,浓厚的黑云里似有凶雷翻滚,似乎下一秒就会劈下来。

也就是那么一瞬,他看到一个人影,一个一直站在窗后的人影。

从身形上看,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影子。

也就是说,从刚刚开始目睹凶案其实不止他一个!

“你的气息和他很像...”

男人沉着声,不知躲在哪里。

“你身上有他的灵力——他在哪儿!”

一阵疾风打在谢禳的脸上,他没想到小鬼的愤怒已经可以具象化了。

男人没有回答小鬼的问题,正是因为没有回答,谢禳已经看到天上的凶雷打在不知是哪里的树上。

“我要他!我要他!他必须是我的!他在哪儿!老东西!”

少年的声音完全像变了个人,像被饿了很久的生物的狂语。

被骂老东西的男人低笑了两声。

这在谢禳的耳里觉得这是老男人对少年诳语的讽笑。

这么想着,一股莫名的凉意席卷全身...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谢禳无法想象被看不见的脏东西盯着的场景,于是他选择破门而出,可就在跑出门没几步,他就被拽到了上空,此刻他清晰地看到那个死去的男人就在他的斜下方,他甚至觉得下一秒他的下场就是那样。

可后来当他真死了后,他觉得这个男人死得过于温柔。

“贪婪的家伙快吸干他了”

老男人的声音在谢禳的耳边响起,可他却没有闲心去关心被吸干的人是谁,因为他就快死了。

后来他的意识几乎昏厥,眼前阵阵发黑。

恍惚间,他听到了衣物撕裂刺啦声,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后背一阵刺痛,断断续续的。

再后来他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睁眼,只见风璇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怎——”

开口的瞬间,谢禳只觉得他的喉咙像被人折断重组似得,想到昨夜,浑身更是泛起一阵刺骨的恶寒,久久不散。

风璇见谢头一脸后怕的模样,一脸疑惑地扶起他,过了会儿,刚想问点什么就听谢头说。

“我若出事,你带着兄弟们赶紧走”

闻言,风璇满脸疑惑地看向谢头。

谢禳的面部一向刚毅,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所视目光泛着阵阵森冷的寒意,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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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秋
连载中萧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