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魂力,等于废掉一个人迄今为止的全部修为,先不说要再过多长时间才能修行回来,万一伤的严重,毁了魂骨,可能这辈子都与修炼无缘。
邱如是当真狠毒!
人群一阵窃窃私语,多是在惊愕邱如是的狠心。
景隗开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邱如是恶狠狠的看着景隗,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你要如何不客气?”
“我——”
邱如是刚张嘴要说话,就被南宫肆打断,“邱掌门,稍安勿躁。”
南宫肆并不喜欢景隗,这几天他和墨羽、祁风祈雨以及华林都接触过,从他们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景隗的事。
他始终觉得景隗是有意在接近墨羽,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三十岁就接管天下第一门,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能一眼就看出个大概。
再加上今日比赛中景隗的深藏不露,他知道景隗在藏巧于拙,重要的是他在藏给谁看?
南宫肆想试一试他。
“小子,我云门不怕是非,但也不喜招惹。云门有一功法,能让人在三年之内从无修为进阶到一境,你若真愿意毁去魂力,断了与长云峰的关系,我就传授给你。”
言外之意是,你要是自毁了魂力,与长云峰做个了断,我云门就收你为徒,传你功法,否则,你就带着你的这些恩怨是非,离云门远点。
景隗听明白了他的话,甚至都没有犹豫,“我愿意毁去魂力。”
说着,景隗将手掌高举过头顶。南宫肆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就见景隗手掌几乎没有停留,当胸就要落下去。
却在即将碰到胸口的时候,手臂一酸。
景隗扭头看去,地上落的是一个陶瓷白瓶。
和叶尘给他的那个,一样。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惊讶的同时,都在找这东西的主人。
而这东西的主人周洄,却恍若感知不到那些视线一般,默默的上台,默默的捡起了那个小白瓶,装进袖子前,甚至还默默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一脸平静的走下了台,直走到台子侧面,那两个长身玉立的人身边。
“叶哥,白玉瓶,裂了。”周洄不负比赛时的凶狠,闷闷的说。
“没事,你喜欢,回去我再给你一个。”叶尘安抚的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摸了一把。
叶尘为人处事很是温和,却也和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像他脸上挂着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却也冷淡疏离。
景隗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别人露出如此——宠溺的笑容,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酸涩。
景隗移开目光,看向他身边站着的人。
这一看,脸色更难看了。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似雪,玉颜墨发,看上去清冷绝尘,比那画中仙子还要美上百倍千倍,怪不得市井说书中常常叹息,天下第一美人,竟然不是个女子。
这天下,谁的脸能比得上计家少主——寒玉公子计暮雪的脸。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尽管并不认识来人是谁,但光看脸,还有那身绣着金色鲁班锁的道袍,也能猜到来人的身份。
景隗扫了眼他那张脸,心中暗想,“怪不得不喜欢女人,长着这样一张脸,哪个女人敢自取其辱嫁给他啊。”
景隗又将视线转回叶尘,叶尘没穿道服,只在中衣外披了件白色外衣,看上面的刺绣,应该是属于计暮雪的。白色衬的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像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美感,景隗想,计暮雪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竟抛弃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姑娘汉子不要,选择个短命鬼做道侣?
他这边神游天外,那边计暮雪忍受着众人的视线,皱着眉头说话了。
“就算是毁魂力,又何必急在一时,这里是无双大会,如果各位有什么恩怨纠葛,还请离开星落城以后再解决,否则,任何影响无双大会的行为,天攻门都会自行处理后,再请昆仑宫裁决。”
计暮雪的声音依旧高冷,不含任何感情,偏偏这样说出来的话又十分震慑人心。
计大管家早就跑下来对计暮雪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邱如是就是再没眼色,这么一来,也知道了计暮雪的身份。
他倒是不怕天攻门会来找他麻烦,毕竟有霄云在。
他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叶尘?你怎么来了?”邱如是快步走过去,脸上还带着惊讶。
只见他凌厉的瞪了眼铁震,责难的意味非常明显。
叶尘怎么会过来,不是说他伤重,被计暮雪带走休息了吗?
不怪他惧怕叶尘,整个长云峰如今都靠着冷挑红雪的这两位在支撑,一个负责名声,一个负责为他们提供助长修为的丹药。
他能这么快进三境,与叶尘的丹药分不开关系。
叶尘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但实际上不好说话的很,而偏偏他又不知因为什么十分关心景隗,因此这件事是打算趁他不在,瞒着他做的。
但谁知道明明已经晕过去的他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叶尘向来对人温和,这次却难得收敛了笑容,他看着邱如是,一字一句的低声说到:“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若是再针对他,别怪我不念旧情。”
别人没有听见这句话,只是看到邱如是脸色突然一变,额头竟渗出了一层冷汗。
邱如是在计少家主和叶尘的双重威压下,答应了放景隗离开长云峰,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要求景隗自毁魂力。
景隗顺利的拜入了云门。
无双大会擂台赛,至此正式收官,几个计家的小厮过来,将前十名修士带去了天攻门的别院,他们将和二十名云门弟子一起,参加三天后的紫荆坡试炼。
别院位于天攻门后山,地处竹林之中,走过林子,就能看见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泉雾气缭绕,终年不散,有大池还有小池,里面的泉水有疗伤生肌的功效。
再往里走,就是升云池,是计家掌门专属的温泉,因为设置了阵法,外人连窥探都窥探不到。
景隗跟着小厮,很快来到了自己的院子。每个小院有四个房间,一般是两个同门的人住在一起,再安排相熟或相好的门派与其合住。
无双大会的十人,第一名和第二名一起住一个院子,剩下八名按名次分配。
为了不引起争端,历年来都是这样分房间的。
但,景隗扫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三个人,很明显,今年房间的分配规则变了。
他和祁风起雨还有周洄住在一起。
“呦!无双之主来了!”祈雨喊着跑了过来,顺带在景隗的后背拍了两下。“你小子深藏不漏啊!”
相比咋咋唬唬的祈雨,祁风就沉稳多了,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点了下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更“沉稳”的还要算周洄。
他甚至头都没点,只是冷酷的将景隗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眉头一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三个人的视线才聚集回各自的身上。
祈雨吐吐舌头,拉着景隗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小声说:“他可太冷了,比计暮雪还冻人,你不知道,你过来之前我就跟他打了几遍招呼,人一点都没搭理我。”
“是你太聒噪了吧。”景隗落井下石道。
“我看是。”祁风难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三人到了祈雨的房间,就都放松了些,说话也放开了。
景隗问:“是你们调的房间?我们怎么会在一个院子?正常我不是应该和周洄单独在一个院子里吗?”
祈雨:“我们哪有那么大权利,师尊最讨厌我们出来后借着云门的名义胡作非为,他老人家又亲自在,我们是不想活了吗?”
景隗叹了口气,忘记祈雨听只会听一句,回答,也只会回答一个问题的毛病。
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们怎么会在一个院子?”
“是计家安排的吧,听说是因为你已经是我云门弟子,所以才这么安排的。”说到这,祈雨突然一扬头,咳嗽了一声,“差点都忘了,景隗,恭喜你成为云门弟子。”
“快来拜见师兄!”
景隗:......
祁风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云门是按照实力论资排辈,你觉得你能打过景隗兄弟?”
祈雨回想了下白日他和周洄两个的剑法,头微微垂下了一点,“剑法,不是我所擅长的......”
三人聊了下分开后的经历,景隗趁机不动声色的问了问景隗的近况,他实在是有些想他了,想快点见到他。
毕竟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了,祁风起雨两个对他的态度亲近了不止一点半点,基本上景隗问什么,两个人都回答了。
景隗借着这劲,说想要了解一下云门,借机又问出了很多关于墨羽以前的事,两个人根本不设防,甚至将墨羽就是储君的事都说了出来,景隗装作不敢相信,看着祈雨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心里暗暗开心。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储君呢,我可是差点娶了储君的人。
直到天色渐渐暗淡,祁风才打断三人的畅聊。
“别聊了,回去收拾一下,庆功宴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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