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丫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真是该死啊。
后来我成功和龙傲天达成约定,将两幅画并列挂在墙上,不过后来他每每看到那副画都会冷笑一声。
待这事掀过去龙傲天也给我们展示了他的新花头——
那火锅的牛油凝结成了固体,而龙傲天把它雕成了一个小熊的形状,开火后才会渐渐融化。
有趣得紧,就连最近吃火锅试菜都快吃吐了的兄弟们都被吸引了过去。
而据他所说,在外祖母的宴席上,那牛油则是被雕刻成了一个寿字,待炭盆加热火锅的时候,寿字融化里面的萝卜花便会漂浮上来,犹如散花。
怪不得龙傲天能惊艳四座。
有了这回佑安候府寿宴的宣传,总算打破了流言,有人对我们锅里捞起了兴趣。
到了次日,我们的酒楼里当真门庭若市,兄弟姐妹们忙的不可开交,我也投身于做账当中,在锅里捞的每日流水当中尝到了成就的喜悦。
也在这天,长安城中许多食客都惊叹我们锅里捞独一无二的待客之礼、新颖的吃法和独特的口味,成功打响了我们锅里捞在长安食圈的第一炮。
慢慢地我们的锅里捞名声终被传开,生意也渐入佳境。
店门口常常排起长龙,不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只为尝尝这新鲜的“火锅”。
整个楼里面人都坐满了,外面的人就只能候着。
于是我们给店口设起了座椅给人等位,为等位客人特设的瓜果茶点。
因为门口的人们络绎不绝,还有些不明情状的路人为了占便宜白吃瓜果茶点也拿了号,在他们把我独创的腌野菜和酥点心吃下肚后,就不明所以地被小二丫头们招呼了进去。
而我们店则对一切食客一视同仁,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都可享受到我们最贴心的礼待,在加我们店中的跑堂们本就出身于泥淖,故而从不觉得尽心尽力地放低位置去款待食客有何不妥,反倒让这些意外入店的客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尤其是一些平头百姓,此前用饭时从未有人为他们布菜,斟酒,就哪怕是到酒家用饭,也没有过这样宾至如归的体验。
何况我们锅里捞的小二丫头们会在辣时为他倒上冰饮,热了为他扇风,就差把饭直接喂他们嘴里……
此般无微不至的服侍在整个长安都找不到第二家,再加口味也挑不出错,客人们都说以后还要带家人来光顾。
于是整个长安上到老下到小,大到长安首富,小到码头的脚夫、大户人家的看门伙计,都被我们锅里捞一网打尽,成为了我们的食客,也因为他们的都头相传,我们锅里捞口碑鹊起。
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一天卖出了五百桌火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把之前我们盘下楼、装点门面的本钱都赚了回来。
在当晚的庆功宴上,龙傲天给每人都分发了“红包”,锅里捞众人举杯同贺,这一刻大家虽是辛苦,但体会到了以劳动换取酬劳的快乐,没有人愿意再低三下四地靠乞讨为生。
我站在酒楼的二楼致辞,说出了我与龙傲天商洽出对于我们锅里捞的美好愿景。
而我们锅里捞分店的第三站,便是西凉。
我紧握着栏杆,开始期待我与薛平贵重逢的那一日。
而龙傲天也紧锣密鼓地安排起了我们锅里捞的新花活——积分制。
所谓“积分制”,只要是在我们锅里捞消费的食客都可免费得一张贵宾卡,此后每每回来吃我们酒楼的火锅,都可按消费数额记录在簿,此后到了一定的数额,便客升位成为我们店中的“威挨批”,此后每次到店都可得到一个恋爱脑祖师奶奶的磨喝乐盲盒。
就连上楼包厢都可免去包厢费用,就算在大堂用餐,也能享受到“至尊荣耀”,进店后桌上会有专属管家小二,桌上会有烫金字写的“威挨批”,享受独一无二的风格与规制。
他这法子实在太妙,众人赞叹不已,如此一来便能抓住长安城中的贵族世家成为我们这的客人。
因为这类客人最爱脸面。
起初我就有担忧,这类客人在家中本就有千百人可差遣,我们的待客哪怕再体贴入微于他们而言也没多稀奇,因这本就是他们每时每刻习以为常的。
他们能来我们锅里捞不过是因为听风听雨,图个新鲜,跟个大流而已,在新鲜劲过去后,他们也吃腻我们了火锅不愿再来。
这类客人应酬外食更多还是愿意去那些更高端,有自己一套菜系的上等酒楼,就像那宣衣阁一样,觉着这些才能匹配自己的身份门楣。
而这积分制一出台,就成功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只会勤来我们这用餐,累积银两就为成为我们锅里捞的威挨批。
在成为威挨批后,他们就会带自己的亲友前来,以此来炫耀自己在这享受到的优待。
让其亲友看着我们从门迎到大堂,甚至于我这个老板,都亲自唤着他的尊称来迎接他。
这种左拥右呼的场面,恰恰可以给他们挣足脸面。
我捧着手中的小偶人,听着他行云流水般地给大家排兵布阵心中五味杂陈,我好奇龙傲天的脑子到底是不是同别人的不一样。
许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龙傲天察觉到,交代完事后穿过哄闹的人群站定在了我面前,他问我:“宝钏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锅里捞的成功好像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要是没了你,我还是寒窑里的寡妇。而现在店里能有这样的好成绩,也大多是因为你,好像和我压根没多大的干系。”
他语塞,像是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解释也十分苍白:“可自始至终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一样的么?不依附他人,干出自己的事业。”
我:“你当真觉得我如今不像依附于你,我如今向大家夸下海口,要把锅里捞开在大唐的大江南北,甚至要开到西凉,赚胡人的钱……可要没了你,你当真觉得我一人能做到?我不会炒料,甚至不知道你用的那些香料是从何处来的。”
尽管我和龙傲天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共同努力,但有一日小丫前来,还是一语点醒我梦中人。
她穿着绫罗织锦,满头叮当,要是单看她如今的模样,绝对想不到她以前会是寒窑中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小丫:“二嫂,如今我们锅里捞越做越好,您当真觉得,您能在龙老大那里白拿好处么?”
“你看看他知道你是相府三小姐,知道你的前尘,知道您对平贵哥的爱,这些都是最好利用的啊。”
看来她这次只是名义上是关心我给我送梨汤,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一脸真诚,把话头转向她:“小丫,咱聊点旁的,二嫂不傻,实话跟二姐讲,你是不是对你平贵哥心中有情?”
小丫支支吾吾,不敢吭声。
我顾自道:“其实我在很早就猜出你对他有情义,你又年轻,底子又这般好,你看看你如今打扮一下,就已经国色天香了。”
小丫哪里知道我会对她道出这番话,红着脸一下就愣了:“二嫂……”
于是我趁热打铁:“其实我很早就打算替平贵做主纳你为妾,可你又是他拜把子的妹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还是得同他商量,尤其你身份特殊,该由他亲自抬你进来做侧夫人才不委屈你……可惜你也知道,他后来出征了。”
龙傲天先前跟我说过小丫,他说小丫是一根筋,大脑通直肠的那种。
当时我第一次听这大脑通直肠的评价,笑的花枝乱颤,只觉得他说的不假,眼下小丫的反应更应证了他的评价,被我几句套话,小丫就交了底。
“二嫂,对不住,我确实早早就喜欢贵哥了,其实比你还早……”
我赶紧握住她的手,一脸真挚,就连一旁的青莲都看傻了眼。
我跟小丫掏心窝道:“小丫,二嫂都懂的,二嫂没妹妹,早已将你当亲妹妹看了,二嫂反倒还庆幸没让你贵哥娶你进门,你看你这般的好年岁,又生的这般漂亮,怎能和你二嫂一样早早就守了寡,二嫂啊帮你存着嫁妆呢,你又生的这般漂亮,怎能做小,该到大户人家家里做正室夫人才是,把你贵哥忘了吧,你可以嫁的更好,你二哥不过一乞丐,没前途的。”
“你看你现在管进货管的多好,是你二嫂的左膀右臂啊。”
然后小丫一脸动容,呜呜哭了,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真的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之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她,总算给她送走了。
小丫走后,身边的青莲出声唤我,她本就看最近趾高气昂的小丫多有不爽,甚至还背着我对青莲呼来唤去,于是在她一眼道破小丫企图后也毫不避讳地提醒我,“小姐,青莲多言一句,小丫做事哪里省心了,最近不是好多菜都生了虫,闹出了不小的麻烦,还得您来擦屁股。刚刚小丫的话分明是在挑拨您和龙少爷啊…..”
我浅笑:“我不傻,当然能瞧出来,她这是见不惯我已经从薛平贵的那段中走出来了,不甘心只她一人惦念着薛平贵,放心,我心中有数的。”
今日我的话也不光是为了打发小丫,早些把她嫁出去本就是我的打算,不然等薛平贵摇身一变西凉王卷土重来,他招招手小丫便会把我出卖了。
尽管如此是小丫的话也是不假,明知她是有意挑拨我也将其听进了肚子里。
店中众人虽都喊我“大姐”、“老板”,但他们心中的老大还是只有龙傲天一人。
整个锅里捞安身立命的锅底配方也只有他一人有。
如果店里生出变故,我只会是最先被踹出去的那个。
小丫说的没错,龙傲天对我太过了解了,我的任何事他都了如指掌,而最让我解释不通的是,就连小丫都以为我如今对薛平贵的情感是爱。
——为何与我素未平生的龙傲天却知道我对薛平贵是恨?
我的脑海中不时会回荡起这句话:“知道您对平贵哥的爱,这些都是最好利用的啊。”
我对他还是知之甚少,不可交付太多的信任。
龙傲天跟我解释,叫我思绪回笼:“可你看看咱们的料台,上面都是你独创的小食,酱料和小菜,要是没了这些,我们的火锅也会没了灵魂的,而且我不会管帐,也不会人情往来,没有你这老板亲自张罗,我们又如何能留住这么大的客户群?”
“当真?”
龙傲天点头:“总之我们锅里捞能有今天,我没你不行,你没我也不行,”
我愣了一下。
说完后他像是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尴尬地咳了两声,赶紧转了话头。
因为他这反应我觉得他更奇怪了。
龙傲天:“这几日不都是你戴着面具在店里忙活么?不见首尾的王老板可是整个长安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还有不少人是为了见你才来的,你才是咱锅里捞的核心人物啊!”
我噗嗤笑出了声,只因这几日长安关于我的传说也确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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