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东海美人

第二十六章 东海美人

白怀远极力隐瞒和贺礼言中毒的事情,却还是百密一疏被人钻了空子。第二天,整个嘉兰城都知道陛下中毒了,而且凶多吉少。陛下寝殿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白怀远第一时间控制起来,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一定是下毒的人传播出去的!”程玄策拧着眉眼,眼下是一片淤青,熬了一个大夜,他的黑眼圈特别的明显。但是精神仍然处于亢奋的状态,说话时大有将下毒之人碎尸万段的决心。

白怀远疲惫不堪,陛下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程大人,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放眼望去,整个王宫里能够保护陛下的就只有程玄策一人了。

程玄策当即就义正言辞的应了下来,“白相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都会尽力而为!”

白怀远露出了一丝微笑,眼里的疲累都减去了不少,“我需要出宫查找幕后黑手,所以需要你就在宫中保护陛下,毕竟你还是御林军统领!”

程玄策义无反顾的留在了王宫,目送白怀远离去后,他又回到了贺礼言的寝殿。太医诊不出所中何毒,但是开了方子给陛下续命。此时整个大殿里充斥着苦涩的汤药味。

“陛下,臣喂你吃药!”程玄策知道床上的人不会回应自己,还是像聊天一样说着闲话。喂进去的药被大多都顺着唇缝流了出来,洇湿了贺礼言的领口。程玄策慌忙之下,力气大了些,竟然直接把衣服扯了开,隐约露出了贺礼言的胸口。

“陛下,臣不是有意的!”程玄策放下药碗,就要再次上手。离皮肉还有一指之遥,却有了怯意。衣服湿透了必须得换,但是这里又没有旁人帮忙。程玄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一闭就朝贺礼言伸出了魔抓。

等他刚不容易换好了衣物,太医又送来了一碗汤药。“这是第二碗汤药,赶紧喂陛下喝下去!”

“王太医怎么不亲自来?”程玄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可被问之人一下子就全身紧绷。

“王太医在配其他的药,所以让我来了!”平平无奇的太医院药童,恭敬守礼,实在挑不出错处。

程玄策接过药碗,看着人离开才收回视线。他对着汤药闻了又闻,并没有闻出什么不对劲儿。又跟第一碗剩的一点对比了颜色,也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什么办法能验毒?”程玄策端着药碗在殿里转,脑子里灵光一现,小跑着到了贺礼言平时批奏折的桌案前。桌案上放着笔筒,里面装着各样的毛笔。其中一支毛笔的顶端缠着一圈银丝。

“没问题!”银丝入汤药内,没有任何变化,程玄策这才放心的喂给了和贺礼言。

夜深了,程玄策不敢大意,坐在床榻边一刻不离的守着贺礼言。就连去方便。都是隔着纱帘看着。

第二天,程玄策还在迷蒙之中,听到身后传来声响,立刻转身护着床上的人。他右手紧紧攥着剑柄,左手臂伸的很长,完全把贺礼言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殿门外有一人,此人风度翩翩,清冷淡然,肩膀上挎着一个药箱。

容钰站在一门之隔的廊下,彬彬有礼的对着程玄策行礼,“在下是白丞相寻来给陛下看病的!”

程玄策冷眼看着那人,绝口不提让他进来,还一步步把人拦在了门外,“来人,把这人关起来!”容钰并不慌张,反而一脸温和的跟着进了偏殿。

偏殿内关着二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宫中侍从的打扮。忽然多了容钰一个外人,大家都谨慎的躲的很远。容钰对着殿内的人微微一笑,寻了个位置坐下,医药箱被他小心的放在身旁。

曹公公毕竟经历的事多,打量了容钰半晌后,才踱着步子走过去。“这位公子可是给陛下看诊的?”

容钰睁开眼,一双美目盼若流星,面对曹公公的询问,只是眼睛往药箱上一瞥,随即又闭目养神。曹公公也不恼怒,席地而坐,开始给容钰讲贺礼言的症状。

讲到贺礼言突然口吐鲜血倒地昏迷时,容钰睁开了眼,“陛下先前的饮食可否告知?”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开始记录。

“你是说陛下从前不喜喝茶,但是五天前开始每日戌时都要喝茶?”

“是,就这一点跟陛下的习惯不符合!”

“陛下喝的是什么茶?”容钰只管低头记录,没有看到曹公公脸上的表情。曹公公看着有苦难言,眼神不停的朝躲在一处的众人看。

容钰抬头正好看到了他纠结的面庞,于是识趣的把手里的纸笔递了过去。曹公公感激的看着容钰,然后捏着小小的类似筷子模样的东西写下了茶叶的名字——东海美人!

“东海美人?”容钰小声重复着,震惊的瞳孔里映出了平常又可怕的这四个字。第一次见白怀远的时候,他就是用这茶招待的梁朝。梁朝仿佛也对这东海美人颇为不喜。

东海美人乃是闽地所管辖的金湾岛盛产之物,就是一种产量极少的名贵茶叶!容钰又回想起梁朝耐人寻味的表情。

青蓝殿里,陈岚喝着最喜欢的茶,眉眼带笑看着窗外早开的腊梅。“冬日刚到,这腊梅倒是会讨我欢心!”

橙儿站在一旁给她续了茶水,“想是这腊梅也想让娘娘过个暖冬!”

“他到嘉兰几天了?”陈岚眼神飘向远处,透过屋外的腊梅看着洒在院子里的阳光。

“三天了!”

“三天了,是该出去见一见了!”陈岚长吁短叹着被橙儿扶起来,“把我的那件蓝色披风取来!”

橙儿手脚利索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件蓝色的披风,上成的布料上锈着一对大雁,翅膀从后背一直延伸到前襟。陈岚宝贝着不舍得穿,也是没有机会穿。

驿馆里,贺青穆捶着腿坐在炭盆边。每到冬季他的受伤的腿总是疼痛难耐,让他彻夜难眠。今年的冬天来的有点儿早,往年他在闽地待着不会疼的这么厉害。陈哲命人给贺青穆送了很多上好的的无烟碳,整个房间都暖融融的。一身青色夹棉长衫外加一件厚实的披风,贺青穆还是觉得冷的彻骨。

咣当什么东西从撞在了门上,贺青穆懒得动,“阿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正在沏茶的阿来呆呆笨笨的,穿的也实在是不易行动。听到贺青穆吩咐,就丢了手里的茶壶。门刚开一条缝,狂狷的大风就吹的人睁不开眼。阿来只伸出手拿了地上的东西,反身就关紧了房门。

“给我看看是什么?”贺青穆虽然对阿来使唤来使唤去,却也对他十分有耐心。不会嫌弃他笨手笨脚,也不会嘲笑他迷迷糊糊。

阿来把东西递过去,迷茫的看着被握住的手,只感觉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渐渐的眼眸里溢出笑意。贺青穆牵着他的手不放,盯着阿来并不好看的脸庞发呆。

“你要是还记得我该有多好!”贺青穆摩挲着阿来白净的手指,低头用脸颊仔细的感受他的温度。

阿来茫然的看着贺青穆,猛的挣开他的手慌张的往后退。

“穆王爷,我家主子有请!”驿馆里的一个侍卫敲了敲门,站在外边等着回应。

贺青穆侧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起身抱着阿来哄他。“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阿来静静的待在贺青穆怀里,好似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愣愣盯着门口。

片刻过后,贺青穆把昏迷不醒的阿来抱回了床上。然后对着虚空吩咐道:“把人守好,不许任何人进来!”贺青穆拢了拢披风,打开门走进了狂风四起的院子里。

容钰被关在偏殿一整天,直到白怀远再次出现才解了他的困境。白怀远当着众人的面把程玄策骂了一通。然后满含歉意的对容钰说:“实在对不住!”

“不碍事,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陛下了吧?”容钰并没有在白怀远面前卑躬屈膝,他不卑不亢的应对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样?”不等容钰收回手,程玄策就着急的询问。白怀远一把推开他,“你照顾好陛下!”

程玄策仔细的把贺礼言的手放进锦被里,然后又往炭盆里加了不少的黑炭。随即跟着两人到了内殿的门槛处。

“白丞相,陛下的情况很是蹊跷,我需要再确认一下!”容钰抱着药箱,看程玄策挺慌张,就给了他一个安慰似的笑,“不过有我在,肯定能解了陛下的毒!”

容钰被安排在了外殿,白怀远特意差人布置了一个又软又大的软榻。“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这是我列的单子,需要白丞相尽快把东西带来!”

白怀远揣着单子离开了,容钰看着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守卫的王宫,心里突然庆幸梁朝没来。他的一切行动都不受限制,所以看到枝头的嫣红时还是走了过去。

一抹橙色匆匆路过贺礼言的寝殿,然后很快消失在隐蔽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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