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险

第二十八章 遇险

容钰不在梁朝每天都早出晚归,春禾无聊的都快发霉了。这一日,春禾瞧着梁朝又出门了,就偷偷跑了出去。来到嘉兰这么多日,他都没好好逛一逛这繁华的王都。身形娇小的春禾走两步就躲起来,完全避过了静风轩的守卫。

“呜哇,好多人啊!”今日难得没有大风街上热闹非凡,春禾穿过人群直奔杏花斋。他最喜欢杏花斋里的糕点,他家公子也喜欢,但是梁朝不常买。

春禾前脚踏进杏花斋,后脚就有人在身后越过他大声道:“掌柜的,把你们这里的所有糕点都给我包起来!”

春禾一只脚就这样被他的话定住了,小小的身体丝滑的转身,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来人。好不容易跑出来,就为了吃一口杏花斋的糕点,还没开口就被人截胡了。

掌柜看着桌子上的一锭金子,两眼放光,满脸堆笑的把人请到了圆桌旁,“这位公子稍等!”

“掌柜的,我要一份杏花酥!”春禾仰着头,学着那人的模样,把碎银子拍在桌子上。

“没有了,店铺里的糕点都被这位公子定下了!”掌柜看着春禾小小的一个人,又温声劝阻了一句,“实在不好意思,你明天再来买吧!”

春禾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糕点被人拿走了,那人路过他身旁时,糕点的香气像是长腿了似的,直往他鼻子里跑。机会难得,出来一趟太不容易了。于是他一路尾随那人,最后到了四方胡同。

贺继时随手把糕点扔在地上,正好盖住了不太分明的血迹。春禾眼珠子一直跟着糕点转,视线牢牢定在地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前人朝他走来,当然也不知道贺继时眼里的狠厉和疯狂。

“你买来不吃吗?”春禾看着糕点觉得可惜,伸出小手就要去捡。

“想吃?”

春禾抬头望着贺继时,“这位公子,我能从你这里买一些杏花酥吗?”他把手里的碎银子往前递出去。

贺继时此刻犹如被热浪侵袭,强劲有力的浪潮势必要冲破枷锁。他力不从心的垂下眼帘,看着小豆丁。“那好吧,给你一块,自己拿!”

春禾喜出望外,把银子往他手里一放,就蹲在地上开始拆牛皮纸。“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春禾把杏花酥仔细的用帕子包好,然后捧在手里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对着贺继时举着手里的糕点,“谢谢!”

贺继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虐,眼眶里猩红一片,对着步履欢快的春禾就是一击。千钧一发之际,梁朝骤然出手,携着春禾跳上了屋顶。贺继时登时大怒,抬手间就把散落的糕点挥到了房顶。梁朝单手挥舞着长剑,破开了冲锋而来的糕点。

春禾被他紧紧夹在腋下,仓促间手里的杏花酥没了踪影。“糕点!”梁朝不管他的大喊大叫,直接把人扔在了一家庭院的草垛里,这才有了对付敌人的时间。

一黑一白睥睨彼此,贺继时此时像是不受控制的野兽,面目狰狞,披头散发,一脸凶相的盯着梁朝。突然暴起,甩手就是一掌,空气在无形中被他掌风逼迫着流窜。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梁朝应对的还算自如。只是这人招招致命,步步紧逼,实在是让他烦不胜烦。无奈之下只能抽剑,想要尽快脱身。

贺继时突然发力,鬼魅般凑近梁朝。梁朝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于是大惊失色,“容庭?”就在这怔愣的刹那间,贺继时侧身到了他的身后,然后梁朝便看到了他乌黑细长的指甲和阴红的眼眸。

面对贺继时的攻击,梁朝收敛了不少内力。他想到了陈岚偏殿里的那副画像,结合今天跟容庭九分像的疯子,他思绪混乱不堪。

在两人打斗的同时,贺青穆带着所有在嘉兰的属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人。时儿进来发病的频次加大,看来今晚就必须拿到玉佩,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进宫。

红妖独自追踪着贺继时,在路过朱雀大街尽头的胡同时,嗅到了一股香甜。

梁朝看着房顶冒出来的黑色头发,就决定速战速决。这人不可能是容庭,所以也没有留活口的必要。于是梁朝蹲身扫荡,继而绕背攻击。

贺继时好似傀儡,已经从灵活的状态转变为僵硬,梁朝趁机腾空飞踹,贺继时像破布一样飘落在胡同口。红妖闪身出现,接住了面目全非的贺继时。随即抛出一枚利器,带着不省人事的贺继时仓皇逃离。

静风轩

梁朝极其愤怒的瞪着春禾,看他萎缩在门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滚过来!”平时就算了,现如今容钰在王宫里生死难料,他每日都要出去办事,他可倒好净添乱。

春禾眼眶发红,吸着鼻子挪到梁朝跟前,手里还握着一块碎了一角的杏花酥。耸拉着脑袋,眼皮微颤。

梁朝本来不欲朝他发火,但是想到今天的情形,还是怒不可斥,“以后再出去就把你的腿打断!”

春禾肩膀开始不住的颤抖,哭都不敢哭出声,只能隐忍着委屈落泪!梁朝烦躁的把人赶走。此次遇险并非巧合,四方胡同里以前有很多乞丐,最近缺一个人都没有,可能就跟今天遇到的神似容庭的人有关!

贺礼言中毒多日,陈岚从未探望过,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就来了。密不透风的内殿里,幽暗昏沉,陈岚一双美目瞥过床上的人,“陛下进来怎么样?”

程玄策低头回道:“还是昏迷不醒,吃了药也没有任何好转!”

陈岚微不可查的顿了顿,随即一脸担忧的问:“那请来的大夫怎么说的?”

“容大夫说,余毒得慢慢清除,彻底清完了余毒,陛下就会醒了!”程玄策照实说,一直杵在床边。

陈岚冷笑一声,侧头轻蔑的看他一眼,“程将军怎么成了侍从,衣不解带照顾陛下这么些时日,辛苦了!”

程玄策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低头眨了眨眼睛,“不辛苦!”

对着榆木脑袋没什么好说的,陈岚出了内殿坐在外殿的主位上,正巧碰到了外出回来的容钰。他背对着陈岚正在整理药材。

“你就是白怀远请来的大夫?”听到问话,容钰这才从药材里收回视线,“太后娘娘万安!”

一眼觉得熟悉,审视良久又觉得陌生,陈岚沉声道:“抬起头来!”

容钰坦然自若的抬头,陈岚当场目瞪口呆,“你...你...橙儿!”

“娘娘!”橙儿听到呼喊,快步从外面进来。

陈岚难以自持,仿佛看到了恶鬼一样,紧紧揪着橙儿的衣袖,“橙儿,你看!”橙儿朝她指的方向看,也登时被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回了青蓝殿。

一直到晚上,陈岚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偏殿里灯火通明,她独自坐在桌案前,身前是敞开的一卷画。她忽然觉得,今日见过的容钰跟画像中的人更像。回想贺青穆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见时儿,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生根发芽。

隔天,一名护卫只身离开王宫前往嘉庆,一切都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梁朝见不到容钰就一直在暗处调查七星镖的事。经过数月的探查,终于有了眉目。

“王爷!”破败不堪的良王府里,梁朝坐在干净整洁的书房里,听着属下的汇报。“红儿祖籍在闽州,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暗卫呈上密函就自动隐没在夜色里。寥寥数语,已经能够证明红儿的身份不简单。

“他怎么样?”梁朝借着烛火在桌案上写写画画,最后的成品竟然跟陈岚藏起来的画像如出一辙,或许容钰真的跟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容公子今晚吃了西湖醋鱼,素炒三丝,还有莲藕排骨汤...”暗卫没有现身,只听他细细的汇报容钰在王宫里的一举一动。

“太后今天去了卧龙殿,回去的时候看着面色有些不自然!”暗卫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梁朝。

“让暗二提高警惕!”现在还不到他出面的时候,所以他不能出现在王宫。他要在陈岚的阴谋彻底败露后给她致命一击,让她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暗卫彻底退出,梁朝捏起桌案上的七星镖,闪身没入呼啸的风中。

春禾被梁朝臭骂一顿后郁郁寡欢,吃不香睡不着。静院里万籁俱寂,只有门外的嘶嚎的烈风。

贺继时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春禾的窗前。虽然有些怔愣,但是并没有发病。

叩叩叩

叩叩叩

春禾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没好气的起床开门,“干什么,我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带着,哪也没去!”他睡眼惺忪仰头对着来人,夜里看不太清楚,就以为来人是梁朝。

“我带你出去玩?”贺继时时好时坏的病症,让他面目扭曲,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的恐怖。春禾后退着左右寻找退路,四方胡同的情景让他对面前的人退避三舍。

春禾害怕极了,说话声都带着颤音,“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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