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万之众

第二十九章十万之众

卧龙殿内一切如常,容钰的方子并没有让贺礼言有所好转,但是稳住了毒素的蔓延,至于他何时能醒来,容钰也没有定论。

这一日早上风势微弱,过了午时突然狂风四起,吹的窗柩吱吱呀呀的响。容钰还在潜心钻研贺礼言所中之毒,翻遍了医书仍一无所获。不免有些气馁,索性放下枯燥乏味的书籍,踱步到了殿外。

程玄策衣不解带照顾了贺礼言整整七日,本就不太在意衣着的人,看起来像是逃荒的难民。贺礼言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脸颊上的颧骨凸出,嘴唇干裂,全然没有以往的神采奕奕。程玄策蘸水给他润唇,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那柔软,突然手臂不听使唤的又一次接触到了滋润的唇瓣。

程玄策自觉自己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此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热火,随即懊恼又紧张的缩回了手指,面红耳赤快步离开了内殿。

白怀远气势汹汹的带人进了卧龙殿,面目冷凝,“把他抓起来,关进刑部大牢!”他身后的侍卫快速上前,在程玄策迷懵之时把人擒了。

“白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玄策反抗不及就被扣押,被迫屈膝跪在地上。白怀远冷笑了一声,“什么意思?程大人还真是会演戏啊!”

程玄策不明所以满眼疑惑,“白相有话就直说了吧,我是个粗人不会猜哑谜!”

“呵,程大人的府上有一个暗格,暗格里存着一份密诏!”

不等白怀远说完,程玄策就极力反抗,试图挣开身后两人的束缚,“白怀远!密诏是先帝留下的,你没有资格动!”

“可是这密诏上说,要你全力扶持良王!所以陛下本次中毒的事就水落石出了!”密诏被白怀远拿出,程玄策奋力挣扎想要夺回密诏。

白怀远疾言厉色,激愤的对着程玄策继续道:“良王在四年前已经死了,可是谁都没有见过他的尸体,程玄策你包庇谋反之人对陛下存有异心,陛下又在你面前出了事,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来人把程玄策关进大牢,等陛下定夺!”白怀远气愤不已,别过头不欲听程玄策狡辩。程玄策红着眼犹如困兽,在心里无声的嚎叫,踉跄着被迫朝门口走去,一条腿跨在门槛上,语气近乎哀求,“陛下每日每隔三个时辰喝一次汤药,喂之前需要在颈部垫张帕子......”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散在烈风中。

青蓝殿

“太后,这是嘉庆传来的消息!”一张细小的书笺被送到陈岚的手里,她细长白皙的柔荑把纸笺捏在手里。

“下去吧!”

大殿里寂静一片,屋外是烈烈寒风,屋内是摇曳的烛光,陈岚的脸隐没在阴暗里,“容雪!”纸笺被她紧紧攒在手里,最后借着烛火燃烧殆尽。

这个女人的名字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二十面前出现过,如今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陈岚恨不得对她千刀万剐,“容雪!我怎么没想到,怪不得容钰跟那人如此相像!”

容钰被白怀远支出去的时候正是午时,他被曹公公领着在御花园里闲逛。曹公公公全程一言不发,只低头走自己的路。

“容钰!”陈岚厉声喊到,推开橙儿的手快步上前,对着容钰审视良久,眼中的怒火冲天,烧的她眼眶发红又极力克制。

容钰回身站立的挺直,端庄雅正的朝陈岚行礼,“太后娘娘万安!”

陈岚冷冷的盯着容钰,眸子里的杀意肆虐,细细打量过后更加慌了神,“不知容公子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何人?”

面对太后突如其来的询问,容钰并不慌张,反倒是一一回了话,“回娘娘,在下来自嘉庆,家里也并无亲人!”坦然自若的模样,以及平淡的语气,全然不像是孤身一人的模样。

“嘉庆?难道你是容庭之子?”陈岚凤眸一转,旁敲侧击的打探容钰的家世。

容钰知道太后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话,随即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在下不是容庭之子,舅舅一生未娶现已葬在大雪岭!”

话到此处陈岚还是感慨万分,“容庭是个真正的男人,哀家很是佩服!”大雪岭一战大乾损失了三万军士,嘉庆城百姓临危不惧,才有了天牧骑兵的溃逃。

“哀家近日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你有什么法子能替哀家解忧?”陈岚剑走偏锋,突然转移了话头。曹公公见状立即陪笑道:“太后娘娘,天色不早了,容公子还要回去给陛下熬药,您看这...”

“陛下的身体要紧,等有空了我再请容公子!”陈岚说完就要离开,路过曹公公身旁的时候特意瞅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又气又恼的离开了御花园!

贺礼言已经有半个月不曾上朝了,白怀远主持各项事宜忙的焦头烂额。终于百密一疏,被陈岚抓住了把柄。

“白丞相,听闻陈家女眷想要进宫的拜贴被退了回去!还有西南王回了封地就卖了陛下赏赐的玉佩!”陈岚近期出现在朝堂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还要试图参与朝政。

白怀远笑面狐狸一样,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看似无害实则内里诡计多端。“陈家的拜贴不是臣退回去的,是陈夫人自己改了注意!”陈夫人有意进宫看望女儿,临出门时被陈山和陈哲拦在了门口,三人争执了半晌,最后陈夫人无奈取消了进宫的行程。但是他们具体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陈家如今跟宫里这位来往没有以前密切了,这是白怀远乐见其成的。最好他们分崩离析,太后就失了左膀右臂,她在军中的威望也会降低。

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却被白怀远戳破了自己的家事,陈岚气的当场冷脸再也不装了,“白怀远你别忘了,贺礼言现在昏迷不醒,我又掌管着大乾将近一半的兵力!”

白怀远死死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女人靠着姿色上位并不可怕,但是一个女人手握兵权又野心勃勃那就不得不防备。“太后娘娘,陛下只是昏迷而已,臣相信陛下不日便会醒过来!”

陈岚讥讽道:“那哀家就静候佳音了!毕竟东北边境听闻陛下昏迷,可是又铆足了劲儿要借机发兵!”

两人不欢而散,白怀远是隐忍着冲天的怒气,陈岚是暗自庆幸。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程玄策坐在稻草铺就的一角,隐隐望向狱卒的位置。还没等他开始行动,狱卒就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继而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玄策立刻提高警惕,右手藏进干草堆的同时闭眼假寐。

“别装了!”

程玄策忽地睁开双眼,激动的爬起来,不顾浑身的草屑和灰尘,就要伸手去拥抱身前之人,“王爷,真的是你啊!”

梁朝嫌弃的躲开他的手,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你说你是怎么越混越回去的?好歹也是麒麟军的副将!”

程玄策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王爷,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吧?”他满怀期待的望着梁朝。

“不是,我就是来瞧瞧你的狼狈样!”梁朝反其道而行之,大费周折竟然只是瞧一眼,这让程玄策无言以对。

梁朝瞅了他一眼随即便问:“御林军里有别有用心的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就帮你解决了!”容钰的玉佩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却有人费尽心机混入王宫想要夺取,想来这玉佩还有玄机。

“我是想着留着他们,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谋!”程玄策从一开始就知道御林军里有人有问题,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处理。

“他们那天晚上想对容钰下手,被我的人发现了,经过审问才知道他们都是各地藩王的眼线!”梁朝话语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眸心却充斥着决绝的杀意。

“父王的密诏并不能真的定你的罪,陛下这次看来是势必要铲除异己!所以你就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梁朝嘲讽的对程玄策道出自己的猜测,不忘认真审视他脸上的错愕!

“王爷不准备出面帮助陛下解决眼前的危机吗?”程玄策在意的不是陛下对自己的缄口不言,而是陛下如何解决有异心的人。

“王兄自有他的办法,我暗中拥有的十万之众,只能在关键时刻出击,暴露的太早反而没了威胁!”梁朝知道贺礼言不是愚钝之人,也知道父王交给他十万军士的目的所在。这十万军士是大乾的一把利剑,在危机关头要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眼看身后的狱卒有醒来的迹象,梁朝准备离开,走到牢房门口又回头,狡黠的对程玄策道:“你知道白怀远提拔你的目的吗?他是想让你捕获陛下的心!”说完看到程玄策呆愣的脸,觉得今晚的目的达到了,随即就大摇大摆出了大牢。

程玄策则窝在角落里,仔细回想自己是怎么被白怀远摆了一道的,寻思了半晌也没有想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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