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寸步不离
许伯赏往后看向景起秀,她满面怒气,眼了的怒火快要燎原。顺着她视线的方向,他看到了何章林。
他一细想,后背都要惊出冷汗来。许伯赏心想,现在的左将军何章林就是当年的廷尉之子,是深儿的夫婿!
他昨日听朋友谈起这位跛脚左将军刚丧了正妻,马上新纳了妾,攀上了御城大将军的这棵大树。如今路过恭城,成了地方官吏争相攀附的对象。这些饭后谈资,从他耳边掠过,他也没太在意。
他现在看见何章林,才想起他和深儿其中的牵连。更令人心惊的是,深儿便是他刚丧了正妻,许伯赏想到此处,有些如坐针毡。他有些猜到景起秀此番进东兴楼的目的。
何章林此刻正揽着美人接受轮番的敬酒,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双快喷火的眼睛。
许伯赏再也坐不住 ,他起身假装去小解。许伯赏起身的那一刻,刚好落入常珮玖不经意的扫视中,他觉得许伯赏眼熟,盯着他看去。
许伯赏站起身出去,走到角落里伸手拉着杂役出去,那名杂役似乎不愿,两人拉扯了两下。常珮玖看清了那名杂役的侧脸,杯里的酒水洒出去了大半。来和庸王常珮玖敬酒的官员见状,提醒道:“庸王,好酒量的。不能如此戏弄下官”
常珮玖的视线仍没有收回,敷衍的喊月魄给自己满上酒。他看着两人的拉扯,许伯赏的身形把她整个人挡住了,他抓着她的手臂,两个人挨在一起在说话。
“她怎么来了?和她拉拉扯扯的男子是谁?”常珮玖心乱如麻。他嘱咐拢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紧景起秀,他不想她冲动的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不能再失去她。
“庸王,敬你一杯。你随意”
常珮玖心里的烦躁瞬间多了许多,看他拽着她出去了,**的酒水在常珮玖的喉结处滚过,此刻他只觉得他心里的烦躁要呼之欲出。
酒杯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身旁的月魄被吓了一跳。
“我出去方便一下”常珮玖站起身来,装作摇摇晃晃的酒醉模样。
“殿下,我陪你”月魄站起来要扶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拂开。
“不用,你在这”
常珮玖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往后院的方向走,却没有看见他们一丝踪影。他有些心急,几乎小跑着四下搜寻。
何章林从云来客栈出去后,派了春雷守在了厢房门口。霓影吩咐后厨给春雷的晚饭多加了一个肉汤。吃完晚饭后的春雷觉得自己全身燥热难当,**的火苗在脑子里乱窜。
“哎呀……”房里的霓影惊呼。
“如夫人”春雷闻声喊道。
“哎呀,春雷,你进来扶我”霓影的声音娇弱软糯。
春雷开门进去,只见薄纱裹身的霓影倒在地上。霓影肌肤莹白,丰腴多姿,春雷吞了口口水,欲念交杂。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燥热,不敢上前一步。
“春雷,我刚才只觉得头晕,你快来扶我一把”
春雷还是不敢上前。
“春雷……”霓影的喊声酥麻到骨子里。
春雷不受控制的往前挪步,霓影伸着手让春雷扶起来。春雷伸手去扶霓影,被霓影一把抓住,脂粉香甜迷人。春雷甩了甩不清醒的头脑,他眼下的视线都浮游在玲珑有致的曲线上。
“春雷快点把我扶回床上去”
春雷心痒不已,按捺着冲动,扶着霓影去了床边。霓影趁机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酥软不已。春雷整个人循着那股香气扑了上去。
许伯赏把景起秀拉出门后,小声的规劝她别冲动。景起秀拗不过许伯赏的大力气,只得被他拽出了正厅。
她手里的短刀在拉扯中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伯赏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景起秀马上捡起了短刀藏回了袖子里。
“你知不知道官兵把守森严?你别冲动”
“我既然敢来,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会帮你”
“你不要管我”
两人在后院小声的争执了两句,差点被巡逻的官兵注意到,许伯赏赶紧拽着景起秀往茅房的方向走。
等巡逻的官兵一走,他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必须马上把她带出这个危险之境。他们许家是这次宴会酒水的赞助商,许伯赏拽着景起秀到后门处,招呼阿杜他们把空酒坛运走,再运些酒水来。
“阿杜,今晚宾客都开怀畅饮,这些酒水怕是不够。不然刺史郑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跟着我,快回我们的酒窖里再去搬些来”许伯赏故意拔高了声量让门外守着的官兵听到。
许伯赏带着景起秀出了门,迅速上了阿杜拉到后门的马车。许伯赏亲自赶马车,用力一鞭打在马身上,马儿撒开蹄子往前跑去。
“我要回去”景起秀说着想跳下马车。
“深儿,你冷静一点”许伯赏说着又奋力抽了两马鞭。许伯赏往后看去,东兴楼越发的远的看不见了,他那颗慌乱的心才稍安。
“我要回去”
“出来了就回不去了。今日不是好时候”许伯赏一脸担忧,听着她肚子咕咕作响。
“晚膳用过了吗?饿不饿?”许伯赏转移话题问。还没等她回答,接着道:“我带你去吃些”
景起秀因为何章林来恭城的事,心事重重的食不下咽,连午饭都没吃,更何况晚饭。她要刺杀何章林的计划被迫取消,想到何章林刚刚春风得意左拥右抱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许伯赏看向她气急的模样有些心疼,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深儿,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不是什么深儿。你认错人了,少爷”景起秀否认道。她不想把他拉扯进去,只能继续装不认识。
“深儿,你不要再瞒我了”许伯赏倒吸一口冷气,看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越发的担心起来。“我保护你”
“少爷,放我下车。我要下去”
“天黑危险,我先带你去吃东西”许伯赏道。
“我不饿”景起秀要求下车。“我要下车。你再这样,我真的药跳下去了”
“你可以相信我,深儿”
时隔几年,又经历过男人的欺骗,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现在的景起秀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你认错人了,放我下去”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把你安全送到,我就走”许伯赏一个手挡在车帘子处,生怕景起秀执拗到猛然跳下车。
“送到久和巷二十八号”景起秀不想再僵持下去。
许伯赏见景起秀并未报自己的真实住址,而是报了附近的地名。
常珮玖寻到后门处时,只看见一辆跑远的马车。常珮玖心急如焚,一拳头打在了门上。
常珮玖返回到正厅的酒局里,台上的歌舞表演鼓点助长了在场各位的酒兴。常珮玖本就是来逢场作戏,这会连戏都不想再演下去。
月魄也注意到从茅厕回来的庸王黑着一张脸,坐下来就给自己灌了两大杯酒。他只觉得嘴里发苦,苦酒下肚,愁绪翻涌。
常珮玖忽然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提着酒壶跌跌撞撞的往何章林的方向走。
“何将军,有失远迎了。今日要和何将军多喝几杯才尽兴”
何章林正在接受其他富户的敬酒,富户被常珮玖一把拨开。常珮玖脚步不稳,一下扑在了何章林面前的案几上,美酒甜品菜肴都推翻了出去,倒在了何章林的锦袍上,一片污渍。
众人皆惊,目光朝这边聚拢来。
月魄赶忙跑来扶起庸王常珮玖,常珮玖拿着酒壶还在倒酒,嘴里喊道:“何将军,敬你”
何章林看着自己满身污秽的锦袍,嫌恶的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残渣。玉露把何章林放在案几边的拐杖捡了起来。汤水沿着拐杖往下淌,玉露正想拿自己的手帕往上擦。
“何将军,不好意思,把你的拐杖弄脏了”常珮玖皱眉道。“无心的,无心的。我用杯酒也敬敬它”常珮玖说着,又拿着酒壶去浇那根雕刻极其精美的黄杨木制的拐杖。
庸王此刻的这番做派无异于把左将军当众羞辱了一遍。常珮玖借酒装疯的样子,何章林也不敢发作,只得任由他胡来。
“庸王醉了,来人,快把庸王扶下去”郑才齐沉声道。郑才齐看着酒后失态的常珮玖几乎要砸了他的酒局,他的气玖不打不一处来。
但对方的身份是庸王,即使是一个游手好闲毫无实权的的王,他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对他发难。
“我没醉。郑大人,我敬你……”
郑才齐一听,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对于常珮玖的疯狂行径,他已是再熟悉不过。
“来人,快把庸王扶下去”
庸王被扶下去了,众人在小声的议论酒后失态的庸王太没有礼数。他不仅带着春风楼的姑娘招摇的来赴宴,还对沾亲带故的何将军不恭敬。
郑才齐和崔远拢到何章林跟前去斥责庸王的荒诞,开解何章林的心绪。何章林强压着怒气,脸上装作云淡风轻道:“无心之举,无妨”
众宾客附和何章林的豁达大度,宽以待人。
郑才齐派人快马加鞭去客栈去取衣物,何章林醉意昏沉,由着玉露扶着上楼去了。
一场酒局因为何章林的离席被突然中止了,地方官吏和豪强地主纷纷离席而去。
东兴楼门口的马车纷纷离去,东兴楼门口恢复了平静。玉露帮何章林换好衣服,叫东兴楼的小二扶着上了马车,马车直奔春风楼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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