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开

荒唐而又胡闹了大半日,他们才沉沉睡去。

赵临漳醒来,沈云容却没有在身边,回想起那种入骨入髓的美味,他起身想看看那个娇媚得如一江春水的女子去了哪里。

屋子里却没有她的身影,他唤来谭总管:“她呢?”

“王爷,沈姑娘说要去探望沈夫人!”

他好似有听她说过,不过怎么会这么着急,不等他醒来。

他是不能出王府,也能送她到王府门口。

“有没有让人送她?”

“有,刘虎送沈姑娘过去!”

心里虽然很失落,赵临漳面上不显,她应该是想要快点见她的母亲,人之常情。

怎么心里有股酸酸的苦涩,刚刚欢爱的痕迹还在,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让他以为自己是她最爱的男人。

现在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话说是为了看她的母亲,赵临漳还是很受伤。

一整天赵临漳都闷闷不乐,直到刘虎急匆匆的跑进来:“王爷,不好了,沈姑娘不见了!”

一听这话,赵临漳直觉有些荒唐,刘虎断没有这个胆子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他登时起身,有种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他一把抓住刘虎的前襟:“什么叫她不见了!”

“属下护送沈姑娘回去,半路上,沈姑娘说要买些糕点,让属下在杏花斋门口等她,属下等了大半天都不见姑娘出来,进去寻她,才知道杏花斋还有个后门,他们,他们说沈姑娘从后门离开了!”刘虎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该自己去帮沈姑娘买。

“她不见了!”赵临漳只觉得冰火两重天,明明昨夜和今早还没过去一日,他们这么恩爱过。

沈云容怎么会舍得离开他,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障眼法!

“属下找遍了整个街道,都不见姑娘的踪影!”刘虎这才心急如焚的回来报信。

像是想到了什么,赵临漳跌跌撞撞的跑去沈云容的房间,门扉紧闭,他推门进去,在她的妆奁上,赫然躺着他昨夜送她的那个鎏金盒子,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赵临漳不敢置信的一步一步挪过去,颤抖着双手抽出那封信。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下一刻那个调皮的姑娘就会跳出来,笑他被骗了。

可是没有人,房间里一尘不染,手上的信笺沉如百斤重。

他颤巍巍的打开信,是她的笔迹,一目十行,她说她要离开,不让他为难,她让他忘了她,好好听太后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

赵临漳放下信,自嘲般笑了笑,忘了她,忘了她,她怎么可以,怎么敢与他缠绵了一夜后说让他忘了她。

这回他慢慢回味过来,她昨夜的种种主动求欢,原来都是为了离开他。

赵临漳笑着笑着,却是心痛到呼吸都是一阵抽疼!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在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时,这样狠狠给他一个巴掌。

“传令,王府里的侍卫都出去寻人!给本王备马!”

“王爷,您如今还在禁足,不能出去!”谭总管拦住了快要癫狂的男人!

“禁足,今日就是要本王的人头都拦不住本王!”赵临漳打掉谭总管拦在他身前的手。

真是好样的,他赵临漳活了这么多日,还未曾被一个女子弄的一会哭一会笑。

更多的是心里密密麻麻的抽疼,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疼。

气侍卫很快召集在王府门口,赵临漳身穿黑色锦袍,脸上如黑云压顶般深沉:“你们兵分四路,务必将人寻回来,莫要伤到她!”

赵临漳翻身上马,他现在只有把人找到的念头。

谭总管在他身后呼了一声,赵临漳没有停留,一鞭子甩在马背上,马儿吃痛,一扬蹄顿时快跑了起来,身后的侍卫紧紧的跟在其身后。

赵临漳直奔沈夫人居住的小院,沈云容不要他和女儿了,可她万万不会不要她的母亲。

侍卫看见策马奔腾而来的赵临漳,还未行礼,马背上的男人声音急切问道:“沈姑娘有没有过来?”

“王爷,沈姑娘来了一会儿,不过已经离开了!”

“离开,她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快半个时辰了!”

赵临漳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浊气:她居然连母亲都不要了,这是多厌恶他!

“把小秋叫出来!”不想惊扰到沈夫人。

小秋好奇的走到赵临漳面前行礼:“王爷!”

“沈姑娘回来可有说什么?”

“姑娘说让我好好照看夫人,她有空就会多来看望她!”

“没有说别的了?”

“没有了!”小秋不知道他们今日是怎么了,都说些奇怪的话。

沈姑娘突然恳请她好好照顾沈夫人,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

“可有看到她往哪个方向离去!”

“沈姑娘坐着马车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赵临漳记得那边有个渡口,一簇簇焦躁的火焰在他眼底翻涌,若是她从渡口坐船出去,那就真如大海捞针般难找!

“快,追上去!”一定要赶在她坐上船时找到她。

若是以前他还可以劝慰自己放手,现在他们曾深入彼此,那些津液交融的时刻,他能感受到她对他不是没有爱意,这样狠心就要离开,他接受不来。

赵临漳挥鞭抽在马背上,白马快速奔跑起来,后面的侍卫紧跟而上,登时,路上一片尘土飞扬。

沈云容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她收拾了两件衣物,带上点碎银和银票,看了一眼母亲后漫无目的,让车夫带她随处走,哪里停下了就歇哪里。

哪知车夫是常载人到这渡口的,渡口上有船直通清陵城。脚踏上船那刻她就有些后悔,即使是给赵临漳做妾,也有一堆姑娘们排着队争抢着,就像后院那对姐妹花,做梦都想做赵临漳的女人。

她也能陪在女儿和母亲的身边,可一想到,过不久,会有一个比她更名正言顺的女人站在赵临漳身边,他与她做和他们一样亲密的事,沈云容打了个寒颤,她会受不了的,与其到时候对他伤心绝望,不如在自己最喜爱他的时候离开。

微风拂面而过,水面上轻轻荡漾起细碎的涟漪,在日影下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

这是一艘往返清陵城的商船,往返一次要一个月左右,大都是商贩带着大箱小包的货物上船,像沈云容这样只挎着一个小包袱要去这么远的地方特别与众不同。

不过商人都怕惹事,最多只是打量她两眼。

有两个一看就是地头蛇的混混之类,俩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看到了肥羊的喜悦。

他们靠近沈云容,嬉皮笑脸:“小娘子,自己一人吗?要去何处?”

沈云容抬眸看他们:“我和夫君一起来的,他快要上船了!”

这会她才察觉自己孤身一个女子,坐上这船太过危险,趁船还未驶出,她站起身:“劳烦两位让让,我夫君在叫我!”

船钱她不要了,现在只想下船了。

“小娘子这是何意,我们哥俩不是坏人!”强抢民女是死罪一条,他们一边不舍得放过这样的大肥羊,一边又害怕是真的她和夫君一起出来。

毕竟哪个男人舍得自己的小娘子自己孤身一人来坐船。

趁这会空挡,沈云容忙跳下船,动静引来了船上船下的人围观一眼,便转过头去各自忙碌。

据说大延朝律法都是庄王定的,那个活阎王对小偷小摸惩戒极为严厉,被抓到不死都得脱一层皮,他们这渡口在京中郊外,更是在庄王眼皮底下。

被这么多眼睛看着,船又要开了,两个混混见状不敢再追上去。

赵临漳一行人赶到时,船已经启航,他跳上岸边的小船,掏出一锭银子:“船夫,快追上前面那艘船。”

船夫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赵临漳身后又是穿着官服的侍卫,立马躬身道:“爷坐好,小的马上撑船!”

小船如河里一尾灵活的鱼儿,很快追上了商船,刘虎大喝一声:“庄王在此,停船!”

船家战战兢兢的停下,到了甲板上恭迎王爷。

“小人参见王爷!”船家将这船上的人都回想了一遍,都想不出有什么是得罪了官府之人。

“搜!”赵临漳挥挥手,身后的侍卫一个一个船客仔细搜索。

“回王爷,没有!”

船家双腿打颤,他不知王爷要找什么人,他最是遵纪守法。

“本王问你,今日可有看见一个姑娘独自上船!”

“姑娘,有有有,那姑娘在船还没开时就下船了!”船家对这个姑娘很有印象,不单貌美还出手阔绰,都没有来向他讨还船钱。

想到这,他忙掏出那姑娘给他的银子:“王爷,这是那姑娘付的船钱,小的可不敢贪没!”

“既是她给的,你收着!”赵临漳失望的跳下下船。

满船的人都瑟瑟发抖,这就是传闻那个庄王,眼神凌厉如刀锋,薄唇紧抿,满满都是阴鸷杀气。

那两个混混抖得最厉害,还好他们胆子没有那么肥,没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今日只有这艘船出航,她既然上了船,为何又会反悔,他现在无心去追究她下船的缘由。

上了岸,他迅速将侍卫分成两拨人马:“刘虎你带他们去问仔细,肖正你和其他人随我来!”

“是!”刘虎领命后,在渡口上慢慢的一人问过一人。

赵临漳则是翻身上马,在周围搜寻起来,不放过她任何一个会路过的方向,大半个时辰过去,都没有人见到那个姑娘去了何处。

待看到远处的望龙山,他突然一阵福至心灵,“肖正,我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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