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这番话语实在是有落井下石之意,亚瑟在一旁与娜塔莉亚听了脸色大变。
亚瑟神情扭曲得比吞了只苍蝇还难看,他正了正领子,当真快步冲基尔伯特上去,就要上去给他一拳。
王耀一把拽住冲上去的亚瑟,踏一步拦在他前,与基尔伯特笑道:“好想法,我就一个问题,到底是将技术开放给你们,还是开放给你;到底是作你的保卝镖,还是作基尔伯特家族的保卝镖?”
基尔伯特哈哈震天般大笑,他头上的肥啾也唧唧唱个不停。
“问得好!”他手指着自己,“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答案就是‘我’!听明白了么?”
王耀点头道:“明白了。”拱手又是一揖,“那我就同意了。”
亚瑟居是一惊,“王耀,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耀阻了他,淡淡勾了嘴角,对基尔伯特说道:“不瞒你说,如果您给的答案不是这个,我就得另外想办法保全组织了。我与布拉金斯基也是如此,不然如今也不会选择离开。”言下之意便是‘我选的是伊万并非布拉金斯基’。
基尔伯特大大的眼睛透着疑惑,“我不懂,为什么呢?”
王耀却是反问:“那你与贝什米特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此一问,基尔伯特哈哈大笑,拍着腿道:“不错不错,是这个道理!”
亚瑟听得糊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解释清楚好吗?”
王耀道:“多年来锦绣江南一直与布拉金斯基合作,托的是伊万的福。我王耀早在入组织的那天,就与社长还有诸位成员确认过一件事,那便是无论是我个人还是组织,我们只忠于志向,绝不忠于派别,若志同道合自然互为辅助,又何必成为一家的仆从?这一件事是组织内人人都认可的。”
亚瑟摇头道:“我不明白,那你个人就甘为作别人的仆人吗?”
王耀道:“那是保卝镖。”
亚瑟翻了白眼,“你信他呢!他就是想让你做他的第一男仆!”与基尔伯特对峙道:“是不是?你可别与我说你没心思!”
基尔伯特这人也是个直接的,哈哈笑起来,“被人看穿了,被人看穿了!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要个天下最厉害的人跟在我身边,让那些人看看我基尔伯特的厉害,但除此之外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也绝不会让王耀去做端茶倒水的事。更何况现在锦绣江南也属于我了,我简直太高兴了!我可是拥有了伊万曾经拥有的东西。”将胸膛挺得高高的,目来闪着炯炯的光,拍着胸脯道:“整个格瑞特,未来必将有我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一席之地!哈哈,哈哈哈!”
笑声层层传荡出去,将整间屋子都荡漾开来,显得格外明亮了些。
亚瑟都忍不住想要笑场,此时此刻他竟然想到了阿尔弗雷德。
而王耀为了压制住内心这股想要跟着笑的冲动,手扶额头,半掩着脸无奈摇头。他余光间见娜塔莉亚一脸悲戚,自觉不该如此,立刻收了心神,大声咳嗽两声。
“基尔伯特,我理解你有你的高兴,但现在伊万尸骨未寒,你既继承了他的锦绣江南,就该拿出一点担当和本事。你和伊万也算是朋友一场,难道不该为他做些什么吗?难道想做狼心狗肺之徒?”
基尔伯特收了笑声道:“你要我做什么?我人在这里就是做得最好的事,现在什么事算上我一份。”一拍胸脯道:“有我顶着,西边不敢轻举妄动!”
王耀要的正是他这句话。
其实当前伊万没了,东面的一切自然之后都会逐步落入彼得之手,包括伊万的财产,只怕等王耀一走,终究会被彼得侵吞,毕竟凯瑟.库尔兰可不是彼得的对手。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王耀希望东军得到制衡,彼得得到制衡。基尔伯特不仅是极好的制衡者,也是目前算来最为合适的伊万财产的守护者。
王耀道:“弗朗西斯公爵只怕很快就要到了,他们肯定不会什么牌也不带就傻乎乎冲进我们的窝里,到时候还请贝什米特大公子您该出手时就出手。”
基尔伯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光亮的牙齿道:“悉听尊便!”
王耀低头转动着黑眼珠子,道:“另外,我想伊万名下除了锦绣江南以外的其他财产,必须立个公证,要求只能归于布拉金斯基下一任十三徽,你身为总督派的大佬,还请做个见证。”
基尔伯特很是爽快,“没问题。”
王耀欣慰地朝娜塔莉亚看去,这回娜塔莉亚才终于体会到王耀的苦心,她未想到王耀竟能为卝哥卝哥考虑至此,甚至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求得这层圆满,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又觉自己确实不及他万一,不由得自惭形秽,委屈地哭了。
王耀哪里知道这孩子是这么个心思,好言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旦为他力所能及地做好这最后一步。”走上前去,轻拍着娜塔莉亚的肩膀,道:“我有一事要与你单独说,跟我来。”引导她跟着自己走进里间。
他关上了门,静静等待着娜塔莉亚将情绪平静下来。
他看着她浓密的睫毛被打了湿,透着晶莹剔透的光,低垂的眼睑一副哀愁之感,叹道:“娜塔莎,伊万的尸体……我要带走。”
娜塔莉亚猛然抬头,瞪大的眼睛尤为可怖,“不,你没有权力这么做!”她尖声惊叫起来。
王耀并不是试图安慰她,克制她,他实在觉得这种反应理所应当,只是道:“他在这里,就只能等着彼得来给他办后事。”一句话一说,便要娜塔莉亚喊不出声来。
他踱开脚步,哀叹道:“锦绣江南是必须马上离开的,多留一分钟便是多一分危险。这里的权力,我终究会全部都还给彼得,布拉金斯基家没有他不行。但伊万现在命归九天,还有谁能制衡彼得,指望凯瑟琳.库尔兰女士吗?不,她没了伊万,于布拉金斯基家族而言就是完全的敌人,以前中立的旁系,现在只会更加支持彼得以对付她。好在他们还需要库尔兰稳定局面,杀是不会杀的,但终究不可能是布拉金斯基家的对手。这样一来,伊万的死很快就会成为这帮人手中一张牌,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伊万到底怎么死的,他们更不会查,只会费尽心思地掩盖,可怜他们手里还握着伊万的尸身,到那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王耀回身神色凝重地看着娜塔莉亚,“你是奥尔洛夫斯卡娅,你不是布拉金斯基!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娜塔莉亚以泪洗面,呜呜哭道:“我明白……我…我没有资格说要保着他,我没有资格跟彼得抢他的人!”
王耀道:“你也抢不过他!你连奥尔洛夫家族都不能代表!而你问问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他们有谁会与彼得作对?”
娜塔莉亚已是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王耀蹲下卝身子,上前拥抱住娜塔莉亚,他的心里又能好过到那儿去?
他道:“我要给伊万一个公道,要偿还锦绣江南欠他的债,我不能让他落在凶手的手里!”这话的每一个字都透出他的决心,仇怨围绕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要钉死敌人的一根刺。
娜塔莉亚在王耀怀中,感到他身上一阵一阵的热流冲将过来,像是连自己都要烧了。她意识到王耀恨极了凶手,这种恨只怕不会比她少一分。
她一把抓卝住王耀的手臂,扯得他的衣衫皱起来,“你要为卝哥卝哥报仇,你要杀了凶手!你答应我,我……就让伊万跟你走!”其实她留不下伊万,但王耀自始至终都尊重她。
王耀道:“我会,一定会。”
娜塔莉亚知道,王耀从不说大话,说了便一定会做到。
她从王耀怀里退了出来,擦干了眼泪,说道:“带哥哥走吧,只要他能继续活着!”
她所指的‘活’自然不是当真地活过来,而是要他的影响,他的名字依旧荡漾在格瑞特每一个人的心中,不可磨灭。
王耀听懂了她的意思,他也答应道:“会!我会让伊万活着,也终有一天,我会带着他回来!”
娜塔莉亚不敢想伊万还能回到这荆棘遍地的地方,她只盼望着王耀能成功,能要害了哥哥的人不卝得卝好卝死。
王耀将她扶起落在一边的沙发上,说道:“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现在另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尽快出面,那就是尽快前往军部与克里斯汀汇合,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能有这脸面,传达彼得的意思,也就是助我稳住东军。”
娜塔莉亚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你想我做什么?只要能保住哥哥的一切!”
王耀道:“我担心军中有人与西边勾结,这时候对布拉金斯基发难,你过去,传的是彼得的令,要求全军三日内不得妄动,若是不从,军法伺候;第二,要求四境军区所有部队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第三,四境军队的开拓者部队,东调南,南调西,西调北,北调东,全部换防,谁要是敢不动,直接抓起来。当然,这命令我会在你快到时发出去,只是我不能亲自去,毕竟我若是跟在彼得身后出现在那里,那么多双眼睛,定会有人看出破绽,所以只能拜托你和克里斯汀。”
娜塔莉亚立即起了身,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王耀又道:“记住,你可请你的爷爷和家里帮助,但切勿说任何我们的计划,非常时期,就连锦绣江南也有内鬼,也难保他们身边没有小人,你要小心行卝事。”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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