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目送娜塔莉亚出房,给马戴斯托维奇联系了吩咐他好生送小姐,走出里间。
亚瑟与基尔伯特正坐各自一边的沙发上聊着小话儿,见娜塔莉亚和王耀先后出了来,都问道:“事谈好了?”
王耀:“嗯。”
亚瑟道:“我看娜塔莉亚也不哭了,很快就出去了。”
王耀:“我让她赶着去东军军部了,再拖下去,局面恐怕要控制不住。”
基尔伯特立即点头,“是这样。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稳住军队,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可娜塔莉亚不过一个系统外的人,也就奥尔洛夫这层身份有些用处,怕还是镇不住!”
王耀点头道:“不错,这事不好做,所以这边还要仰仗二位。”
基尔伯特双手叉腰,气势正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来吧!”
亚瑟两挂粗眉毛瞪着基尔伯特,小声道:“你说就是。”心中对于王耀又有个叫做‘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主人’实是感到怨气郁结,但对王耀和锦,他没什么可说的,当下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在所不惜。
王耀又道:“我与娜塔莉亚说了,我们带伊万走。”
两人都是一惊,基尔伯特喊道:“带着尸体上路?”
王耀不喜欢听见尸体这个词,他现在对伊万的离世还很是抗拒,一听便要心痛,便皱了眉道:“那又怎么?”
听见这个消息,亚瑟心中只怕比基尔伯特窒闷百倍。他虽从不曾指望伊万就这么走了,但人既已走,王耀却连他的尸首都要带在身边不肯放过,这岂不是明说了他要守着伊万一辈子吗?
亚瑟虽暗示了自己不下百次千次——好好与娜塔莉亚结婚,以后好好爱妻子,可感情的事哪是说变就变的?对着王耀的决定,他早已没了笑容。
他自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得伊万在王耀心中的位置,如今伊万一死,只怕更甚,不由得暗中叹了口气。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就该以无关感情的态度来想这件事。
这么一想,他倒明白了王耀的用意,点头道:“我理解,我们不能把他留给彼得。”
王耀诧异地看向亚瑟,着实没想到他能有这番见地,心中有股不明不白的奇特之感,是开心似又不开心,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寂寞,却又怀有一股欣慰。
王耀的笑容变得温柔了些,“对,就是这样。”
基尔伯特瞧瞧王耀,又看看亚瑟,呵呵道:“你们倒是心意相通了。”
王耀并不接话,只是道:“你难道不理解吗?伊万放在这里只能被彼得糟蹋。”
基尔伯特道:“但是啊,王耀,你如果带了伊万的尸体走,就等于与彼得乃至整个布拉金斯基结下了一辈子的仇,你真的想要锦绣江南来承担这么大的一个坑吗?彼得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耀信步上前,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肩膀,道:“这不就是您能体现价值的地方吗?锦绣江南既然已经是你基尔伯特的,就等于伊万也在你手上,你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对吧?”
王耀不说还好,这一说可要基尔伯特发现了这么个大问题,他惊得都要跳起来,“伊万在我手上?不不不,我不能要他,你不许带!”
王耀道:“不可能,我必须带。”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看向基尔伯特,“你是想说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吗?那你承接什么锦绣江南?基尔伯特,你跟布拉金斯基差远了!”
基尔伯特一脚踹了一旁的沙发,怒道:“我是格瑞特唯一可以匹敌伊万的人,你怎敢说我差远了!?”
王耀:“既如此,你就该有本事保护好这个你能与之匹敌的人,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基尔伯特挥手如风,道:“我知道你在激我,但你说得对,我若能保护好他,就能证明我比他还厉害,就能证明我们贝什米特凌驾于他布拉金斯基之上!”说罢来来回卝回地踱步,边想边是点头,“不错,不错,你说得对,如果我能护住伊万,那格瑞特最厉害的家族便是我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说罢点头道:“好,就是这样。”便是同意了。
王耀知道基尔伯特容易激将,却也没料到能这么快,无论如何他还是从内心里十分感谢他。
现在伊万的事和组织的事终于有了出路,王耀多少松了口气。
但这还远远不够。王耀很累很累,但还有那么多事在等着他。
他话锋一转,冷冷道:“但在这之前,我这里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那就是去会一会你们抓来的那两个人。”
亚瑟道:“……弗朗西斯和本田菊?”
王耀挑眉道:“正是。”
亚瑟浑身像是通了电流一般,猛然打了个寒噤,距离他将两人带来已过了快大半个时辰,王耀终于还是想起了他们。而一想到自己自从弗朗西斯被抓之后,便再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不由得情绪陷入低落之中。
他与弗朗西斯,毕竟是有过往的。
王耀道:“你们与我一同去,先本田菊,再弗朗西斯。虽说老弗朗西斯公爵麻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该先去看一看他儿子的,但本田菊的事实在不能耽搁,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从他口中挖出更多蛛丝马迹来,以便我们找到手里的这套卝牌。”
亚瑟一听是去见本田菊,当下松了口气。
基尔伯特也是乐呵呵的,表示他很愿意看一场这样一出戏。
王耀道:“好!”便道:“跟我来。”带着两人出了房间。
三人由亚瑟领路,快步朝庄园里的监禁房走去。本田菊与弗朗西斯两人一来便被关进了那里,还是由亚瑟亲自看押。
这监禁房就在庄园正楼地下一层,与地下室隔着十分厚的贴墙,东西南北各有一扇门,通向地下室的不同方向,但平时只从西门走,其他门都关得很紧,只有伊万有开启权限。如今他死了,其他门的权限还没来得及更改,是以就连自己人也不知如何开了其他三扇门,被关押的人要想出去更是困难。
这地方就连王耀也只来过一两次,因为伊万并不喜他进来。此次前来,见着狭长的通道里冷墙石地,叮咚咚的脚步声听得人心神空洞。王耀的脑子里都是伊万的身影,这一条廊道,他走得格外寂寞。
这一路上王耀与亚瑟各有各的心思,基尔伯特则一路欣赏庄园风景,心想着有样学样,在自己府邸也建一个,是以三人均是无话。
眼见就要抵达关押着本田菊的监禁室,王耀想起与本田菊许多的往事来。他记得小时候见着本田菊,弟弟妹妹们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他便一个人静静站在远处看着,红扑扑的脸蛋上显出显然的羡慕。那时候的本田菊一张小卝脸圆嘟嘟的,两颗眼珠子大黑豆似圆圆的,配合着整齐的刘海和两鬓,实在是可爱极了。
如今他长大了,变得更加俊俏了。但人也变了。
王耀不自禁地叹了这口气。
想他这几年来,从来都当本田菊是心腹之人,所托所办之事也是重中之重,至于薪酬,他自问没有亏待过本田菊分毫,更是将承载了管理办公室驻地的友谊店交于他打理。他自问没有对不起本田菊的地方。
可本田菊居然串通彼得陷害伊万,甚至勾联弗朗西斯想要嫁祸亚瑟!王耀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本田菊要如此对待他!
他脚下加快步伐,两鬓忽而飞起,长发飘飞撒乱,心里也是撒乱了一片,很是痛苦。
机器人引领他们来到关押着本田菊的牢室。
王耀按着密码、指纹与人脸识别开了牢门。
一间十平米的封闭空间里,一桌一椅,一张铺就了洁白床单的单人倚强靠着,其他的别无一物,单调得乏味。
王耀进了去,亚瑟、基尔伯特紧随在他身后。
此时的本田菊已经失了药效,腿上套了条淡蓝色休闲裤,身穿了一件藏青色长袖T恤,两长袖掩住了手,静静跪坐在床上。
三人进去,本田菊并未抬眼。
机器人送了两张椅子进来,让亚瑟与基尔伯特坐了,王耀则坐了房间里那张冰冷的凳子。
他岔开两腿,右肘架在右腿之上,托腮静静看着本田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置喙的愤懑之态。
“本田菊。”王耀唤了他的名字,“你已经不敢转过头来见我了么!”
本田菊捏紧了拳头,微微低首,抿紧嘴唇。他缓缓转过身来,抬起眼来,又将眼神移开了去,嘴里轻喊了一声:“耀君。”
一声‘耀君’又要王耀心中涌起波澜,他苦笑道:“还记得三年前,你带着王港、王澳来格瑞特找我,那时候风尘仆仆,却是意气风发,看着我的眼里充满对未来的希望,说着从今往后,要留在我身边干一番事业。”
“时过境迁,如今的你却是在这牢狱之中与我相见。本田菊,我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加害伊万和亚瑟?要背叛组织,陷我于不义!?”
本田菊低着头跪着,将身子挺得吧木板一般僵直,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他道:“我本田菊要干一番事业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是耀君你走错了道,不是本田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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