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港与提诺从测试场地往回走，两人静默无语，好一阵，提诺才开口道：“港，你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港默然。
他也想问呢。
“……温柔、善良……以前。”
“……那现在呢？”
“不该问你吗。”
提诺无卝言卝以卝对，绞尽脑汁想到说：“在我眼里，王老板就像……god。”
“……什么？”
“就像god一样。”带着回忆美好的笑容，提诺又重复一遍。
王港简直要绝倒过去，只问：“他是神的话，那你现在是在跟神一起走吗。”意思是既然你认为他是神，那身为神同卝胞弟卝弟的我那自然也就是神了。
提诺拧眉苦笑，“哈哈，哈哈，小神，那确实是。”
王港：“什么叫小神。”
亚瑟：“就是小小的神，还没有成长起来。”
王港冷哼一声，“那我先谢过了。”
他可一点也不想卝做神，做神就要负责任，那普济天下的担子他可承担不起。他只想赶紧帮哥卝哥完成愿望，然后把他催回母星去，要知道他可一点儿也不喜欢格瑞特。
王港抿嘴，浓眉紧锁，憋了半天才问道：“大哥他……现在在干什么。”
提诺道：“那当然是在等亚瑟先恢复一下了，然后再帮他化武。”
王港又拧眉，低头问：“他……怎么帮亚瑟化武？”
这问题问得好，提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当然经历过，但是他化武时的导师并不是王耀，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王耀帮人化武。
提诺在一片蓝天下转动自己蔚蓝色的眼珠，着重思考一些事，比如正如王港所提，王耀到底要如何帮亚瑟化武。
犹记当年，赛伦斯部卝长帮他化武时，是进入他的灵域，并用自己的灵能助其撑持灵域，然后在灵域内教他如何将意念进行灵卝体的具象化。
说来这真不容易，要知道灵域本就是意识空间，要在本就是意识的空间里更加凝聚意识，具象化意识，是需要极大的想象力和边界感，当然，还需要适格者自己的目标感。
为这些，提诺当年可没少挨赛伦斯部卝长的打。赛伦斯部卝长并不善言辞，而化武又十分需要思考，在那段时间，提诺甚至可以说几近抑郁。
“化武很难的。”提诺有感而发，他又想到了什么，“本身就很难，如果再像亚瑟这样体能只是勉强达标的话……啊！”
王港:“怎么嘞。”
提诺大张着嘴，呆滞，“……我们化武前基本都已经训练过灵能了，能打开自我灵域，还有能力撑持灵域起码五分钟。亚瑟他现在可是连灵域怎么开都不知道。”
王港也停下脚步，似乎理解到其中的问题，“……化武必须要先打开灵域吗？”
提诺点头，“至少我所知道的，没有人不这么做。不然导师也没法进入你的灵域，帮你化武。”
王港思索一番，问道：“不是有基液能打开他人的灵域？”
提诺苦笑：“用基液打开和自己打开可不一样。自己打开，说明自己对灵域能够有一定的控卝制，对自己灵域目前的状态也有把握，有这种控卝制力，不仅对进入者友好，对化武也帮助很大。化武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控卝制力。比如，如果你对自己空间没有一点控卝制力，化武那一瞬间会把所有力量用在化武上，然后你的灵域就崩塌了。而且，用基液打开是强卝制性打开，灵域会存在斥力。”
王港道：“不是有导师帮助撑持吗？不至于完全崩塌。”
提诺笑道：“你可以啊，理解得挺快。不过王港，我知道你很想进组卝织，所以你是在套我话吗？”
王港哼地一声转过头去，“想多了。”
是否想多，唯有他心里清楚。
提诺乐呵乐呵，心想王港也不算笨，总不至于告诉他哥这些都是听自己所说，既然如此，他倒也愿意多说一些。
“刚才我说了吧，强行进入灵域会有斥力，适格者灵域的斥力更大，对于导师来说可不怎么友好。不过当然啦，以导师的能力一般都能应付，但你要知道，化武时什么都可能发生，有些人能把灵域崩了，有些人的灵武会暴走，总之，导师需要控卝制全场。进入别人的灵域本身就很危险，更何况那个灵域还不存在自身控卝制力，且十分强劲，这可与你去面对一个同样为适格者的敌人没什么区别。”
王港补道：“会死人？”
提诺点头，“当然。”
王港停顿片刻，说道：“所以亚瑟又有丧命的可能？”
提诺定格，眨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忘了亚瑟有遇到这种事的可能性。他抱住脑袋，就这样蹲在了地上。
王港立定，注视着陷入苦局的提诺，说道：“……去看吗？你那么担心他。”
提诺长叹一声，声音哀怨，贯穿整座林子。
“你说，我们不是刚刚才伤害过他，这又——”
王港短促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都是任务吗。”说完直直就往回走，“你要走，我们就回去，你不去，我们就回研究所。”
提诺起身快步跟上他，“可是王耀不许我们看吧，我们现在去了能从哪里看见？”
王港道：“找。肯定有入口。”
提诺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这可是违背王耀的意见的决定，“我们……就这样去好吗？万一被王老板发现了就糟糕了。”而且被发现的概率很大。
王港道：“那你不担心亚瑟？”
提诺不吭一声，他说担心也担心，毕竟亚瑟这次化武确实勉强；说不担心也不担心，要知道助其化武的可是god。
若要说除去之外就什么想法也没有，那肯定——不适用于他。
他有点想看王耀到底如何做的化武。
…………
废楼训练场下的实验室里——
王耀已经带亚瑟离开原先的实验室，到达另一处房间。这房间比刚才的实验室少了过多的动植物标本，多了一个画了线，张了网的球场。
亚瑟不明白王耀为何将他带来这样一个地方。
“地方不重要。这里空旷些，没那么多瓶瓶罐罐。”王耀解释道。
“怎么，所以化武也会有很激烈的打斗吗？”亚瑟没好气地问。
王耀莞尔一笑，“那不一定，毕竟要看你的化武到底是什么。不过在化武之前，还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亚瑟：“什么？”
王耀一手举起翡翠灵佩，一手从裤袋中取出一小瓶子透卝明玻璃瓶。瓶里液卝体比亚瑟见过的花卝蕊也就是用于进入灵域的基液还要黏糊。
“这是什么？”亚瑟问。
王耀道：“龙涎香液，专门用于适格者匹配灵佩用的。”
亚瑟汗颜，“好吧，我第一次听说。不过你们的各种液卝体还真多。”
王耀笑道：“放心，这种液卝体你一般见不到，毕竟只用于激活灵佩而已。”
亚瑟不置可否。
王耀道：“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有句话要提前说清楚。”
亚瑟：“你说。”
王耀两指夹卝住龙涎香液，郑重说道：“一旦与灵佩定立契约，你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适格者，除非被人夺去能力，你一辈子都会拥有灵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亚瑟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
王耀道：“这意味着你经常能看见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也会受到他们打扰，甚至在体力不支意识模糊时不小心被拉入一些不稳定的灵域空间。除此之外，你也会被一些灵域猎手，尤其是敌人追杀。因为拥有灵能的人有一种特殊气味，尤其吸引一些远古物种。”
“……远古物种？”
王耀叹气，“怎么说呢，我觉得这方面解释起来就要追溯到我们这些母星上的人的来历的事了，这就扯得太远。总之，你只要知道，那些远古物种栖息在能与灵域相通的地方，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现在的我们已经完全忘记那是个什么地方了，既没人知道，也无法找到。”
看着王耀那望向远处的悠远的眼神，亚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他理解了他想传达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开启灵能后会一辈子拥有，并因此一辈子伴随危险，对吗？”
王耀莞尔一笑，“对。”
亚瑟道：“那灵佩要是碎了呢？不就一切都结束了？”
王耀道：“嗯，你说的是一种可能，但到目前为止，包括我在内，还没有人能打碎灵佩，就算你用现在最好的机器压它，它也不会碎。想要它碎就只能从内部破卝坏，但就连我也没有找到内部破卝坏它的方法。它会永远存在，就算适格者消卝亡，它也依然存在。”
王耀把卝玩那块灵佩，笑着，“所以作为适格者，一但与灵佩定立契约，就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约，那就是死。”
两人沉寂在这一刻，相视间已明白了一切。
亚瑟明白了，灵能是一辈子的事，适格者也是。
王耀带有一股敬意注视手中的灵佩，说道：“每一种花色都有一块灵佩，而我手中的这块灵佩之前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已故去的契约者，现在，它就要到你手上了。”
亚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无法想象这块灵佩居然是如此古老之物，竟承载了多少条人命。他有很多话想问，但逐渐凝重的气氛要他问不出口，只能怀着敬意注视它，接收它。
“你想好了吗？”王耀的声音变得细小而轻微，带有一丝幽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亚瑟轻轻一笑，摇头道：“你太小看我了，王耀。我们开始吧，契约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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