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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风渡纸鸢终于回复了姜禾——
【风渡纸鸢：刚工作完，晚安ZZZ】
【恋姐的姜：安】
姜禾没有继续打扰她，她工作完肯定是需要休息的。
姜禾默默把风渡纸鸢的备注改成了“鸢姐姐”。现在网络上很多人都喜欢挑自己名字里的一个人用来取网名。
姜禾如是，她想，风渡纸鸢也不例外。
－－
姜禾仍在关注着徐嬿跳楼的后续。
关于徐嬿的讨论有好多种不同的看法，和她不在一个专业了解也不多的同学认为她不是一个神经病；和她一个宿舍且同专业同年级、经常接触的同学对她可谓深恶痛绝！！！
群里的讨论十分激烈，有只默默吃瓜不出面任何评价的人；也有强加自我认为和猜测的人。
讨论褒贬不一。
但流传出来的几条实拍视频足以证明，徐嬿这个人真的可能有精神问题——
莫名其妙大吼室友、莫名其妙怼室友、莫名其妙对室友说“我爱你”。
有录音、有视频。
“精神病”这点，徐嬿绝对跑不掉。
姜禾在群里吃瓜的几个小时那些视频和聊天记录都不知道转发多少条了。
徐嬿崩溃大哭的扇自己耳光的视频，姜禾反复滑动进度条，她很想问徐嬿：以前初中乱讲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有这样一天。
她眼底毫无悲伤，但也没有任何要嘲笑一个死者的心情。毕竟徐嬿在某职校经历的事也算是一种霸凌。
只是这种霸凌发生在她身上，倒也不算太意外，初中那时候徐嬿就挺招人讨厌的，尤其是姜禾停课换班之后，徐嬿就在被人厌恶的阶段。
姜禾因为之前和她玩的好，所以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言论。
群里五十多个人，上千上万条的讨论，已经把那些转发过来的聊天记录和视频淹没过去。
姜禾一直没有发过什么话，都已经快两点了，群里的议论依然激励，她们到底是有多讨厌徐嬿？或者说，徐嬿到底有多得罪人啊？
【辣嘴的姜：徐嬿读的什么专业？职校不是只读两年吗？她不是早该去实习了？】
【1.：她学的好像是美容美体专业，那个专业只招女生，她现在好像就是实习完了回学校读完最后一个月，结果就发生了这些事】
【胡作非为：职校很多都是精神小妹，徐嬿估计是被恶制恶了】
【我就要撒野：我们班有没有和她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
【辛福：我也在那所职校，是同专业但不同班。但我知道她们班很多……怎么说，白粉姐很多。那些女生黑成碳却非要涂个大白脸配脏兮兮的拖鞋】
【嫩爹：我滴乖乖，有画面了，好恶心】
【我就要撒野：不是我对职校有刻板印象，但我想说，那里不正常的奇葩是真的多。不要质疑我，因为我也读职校，现在工作稳定】
【辣嘴的姜：＠辛福＠我就要撒野，你们工作好吗，工资多少？】
姜禾看了无数条回复，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疑问。
【辛福：工作保底三千，绩效达标的话，一万也不是没可能[奸笑][奸笑]】
【我就要撒野：工作先不提，累是肯定的。在职校学习是我最痛苦的两年，一边忍受只会吹牛的老师，一边又要和脑残的傻叉的室友虚与委蛇】
【我就要撒野：[苦涩][苦涩]】
【辛福：＋1】
【辛福：职校的老师都挺能吹牛皮的，我们专业的主任就总是说，美容这个专业学完出去肯定都有工作，给人按个摩、洗个脸，一天就能赚几百块，多的几千块都有
结果呢？一个学期的学费七八千起步，到头来工作每个月就三千
那是绩效不达标的前提下，就三千，都不够房租】
姜禾认真看完了，感觉她们说的都是真情实感，不由得心疼起来。
【？：所以，你们学完技术后感觉有用吗？】
【辛福：有，但学的经常后悔，工作了，也还是累[叹气]】
【我就要撒野：我的工资情况还不错，总之够房租，够潇洒】
窗户没有关，吹进一股悲凉的风。
目前的就业情况十分劣势，每年都有大批量的大学生涌入职场，高端岗位不够，连一个实习机会都有几百人同时竞争。
工作压力大。
可是没有工作，压力更大。
可是大学花了几十万的学费、生活费，到头来工资只有三千？这让人心里怎么平衡？
只能硬着头皮去大公司跟几百号人竞争一个岗位。
机会渺茫。
眼看着就要进入大学生活的姜禾，焦虑的睡不着觉。
她点开微信想要找曲了了倾诉一下，却忽然想到出考场那天——曲了了在Q.Q动态高调官宣了已经暧昧三年最后终于走到一起的女朋友。
一想到这点，姜禾就很生气，因为这个“贱人”官宣那天拼了命的炫耀。
姜禾绝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受到了嘲讽！
恋爱后的曲了了空间动态全是和女友的日常、合照，于是到现在，她每发一条动态，姜禾在底下就要嘲讽一句：【秀恩爱，分得快】
曲了了不嫌烦，直接一张合照发十几遍，姜禾头脑风暴一天一夜，也想不出十几条嘲讽文案。
遂，一键拉黑好友曲了了。
拉黑比嘲讽来的痛快，只不过就是被当面取笑十分钟而已……
——
姜禾发送了自己的微信号给风渡纸鸢。
【恋姐的姜：加我微信吧，我想随时方便联系你，我不用再总是点进音符才能找你QAQ】
姜禾关灯，给手机充上电，躺在床上，她从小就睡硬床板，因为那样对颈椎好，睡惯了也挺舒服的。
眼前一片漆黑，不知不觉的就睡到了快十一点。
－－
姜禾脑子还不清醒，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很难受。挣扎过后发现原来是数据线缠在了脖子上。
她点开手机，意外的收到了姜盛梅的转账，妈妈怕她总是宅在家里会闷到发霉，给她五千块钱让她出去玩。
姜禾开心的收了。
【谢谢妈妈[鼓掌][鼓掌]】
微信提示有一个新的朋友要添加她——是风渡纸鸢。
【我是鸢】
姜禾通过了对方的好友，并备注成：鸢姐姐。
好友通过后，鸢姐姐很快给她发来信息——
【鸢姐姐：睡醒了？你昨天干嘛了睡那么晚？】
姜禾换了头像和昵称。
【姜：那你昨晚又干嘛去了，我等到深夜才等到你的回复】
【鸢姐姐：工作】
简洁、简短。
姜禾感觉脑袋有千斤坠那么沉，仰头就躺会了舒服的床上。
【姜：姐姐，我好累】
【鸢姐姐：你也工作？】
【姜：不是，我是心累】
【姜：姐姐现在不工作吗？不工作的话，陪我聊聊天，好嘛T^T】
【鸢姐姐：好，我今天休息，陪你】
“陪我，她说陪我。”姜禾逐字念叨着，失落的心情瞬间好转了不少。
她将昨晚的事都分享给了鸢。
【鸢姐姐：你转发的内容好多，我一点点看完要好久】
姜禾简略的和鸢说了从前看心理医生和徐嬿的事，包括自己昨晚焦虑的事。
【鸢：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只能说职场不好混，学技术的也并不是一定很轻松，我们奔向的未来是未知的。
不是所有人命都那么好，从出生到未来都一路顺风，无忧无愁。
姜，你不需要焦虑，珍惜读书的机会。】
【姜：姐姐，你在安慰我啊】
【鸢：你不就是想我安慰你嘛】
姜禾盯着手机发怔，这样绝妙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姜发起了语音通话邀请——】
“……”
“姜？小姜，怎么不说话。”
那边接通了……姜禾鬼使神差发起的语音通话，本不期待对方能接通，结果却听到了她温柔的声音。
姜禾连呼吸都忘了，她不说话，鸢也没挂断通话，“小姜，不说话吗？那你给我打字说吧。”
【我没别的意思……】
“没事啊，你忙吗？”
【不忙。。。姐姐吃饭了吗？】
姜禾肚子饿了，她一觉睡到了中午，人就没离开过床。
但是，她不想放弃和鸢通话的机会。
【姐姐声音好温柔】
“温柔嘛哈哈哈哈，在公司的时候也有年轻的小女生，我想她们大概和你差不多，不过，她们可不会觉得我温柔。”
【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小女生，那些年轻的小女生也会叫你姐姐吗？】
“嗯……有一些会。”
【哦。】
鸢轻声笑了笑：“我只有现在和你聊天才这么温声细语，因为现在休假，我心情难得那么好。”
【姐姐工作很累吧，我看你音符账号很久不更新了】
“工作当然累了，为了生活，没办法呀。至于音符的视频……大学时候的乐趣罢了，那时候录的视频也只发发朋友圈而已，后来才发到音符上的。”
【那……我可以问吗？】
“什么，你问吧。”
【姐姐有以前的视频……可以私发给我欣赏欣赏嘛】
【只是欣赏而已！】
姜禾戴上耳机能很清楚的听到鸢的轻笑声，只是笑声而已，她耳根就爬上了红痕。
“有啊，想看嘛？”
【想！】
【我不会发给别人，就自己一个人独自欣赏】
“可以发给你看，就是跳的都不太好。”
【我不嫌隙！】
【我不嫌弃！】
【QAQ】
姜禾手急得字都打错了，没撤回。
感谢阅读QAQ
感情，就是介样来滴[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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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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