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茜一行来到谢府前时,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天师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啊这,”谢老爷被月光下的森森白骨吓了一跳:“不是说就一个厉鬼吗?这怎么还有一个?!”
被踢了衣角的小厮也在抖:“小,小的也不知啊。”
年纪轻的妇人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口中不断念着“鬼啊”、“救命”···
王天师见状命众人都退回门后,手持桃木剑看向门外:“妖孽,竟敢上门来!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贫道还能给你个痛快。”
见到仇人之一,赵月猩红了眼:“妖道,你助着谢家索我命镇我魂,如今我要你血债血偿!”
白衣瞬间被血色染红,怨气包裹着长发袭向王天师,却被他伸手掏出的符文燃尽,一击不成,赵月转而从身后袭击,又被桃木剑挡下。
显然,能够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的王天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哪怕有南茜的亡灵契约在,赵月和他仍斗得有来有回,甚至渐渐有几分劣势。
再一次避开厉鬼的攻击,王天师暗道不妙,他靠着师傅给的法宝才占据上风,可他没忘记那边还站着具骷髅,虽不知道对方为何现在都不出手,但假使后面二打一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于是他开口道:“赵女,贫道知你心中有怨,但若你执意报仇也只是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不如速速离去,贫道且放尔 一跳生路。”
“不行啊,大师,你收了我们家礼,一定要将这厉鬼消灭啊!”
“是、是啊大师。”
“少废话,你们都得死在这儿,纳命来!”
赵月见谢家人这般,戾气更甚。
原打算先劝退厉鬼,趁其不备来个偷袭,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
见此王天师咬牙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掏出一张黄符。
和之前使的符文不一样,这张符刚掏出来就有股很强的气压,让原本已经失去理智的赵月生出几分忌惮。
但被怨气支配的她只是稍作停顿,继而越发密集的攻击起对方来。
“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伏!”
黄符被甩出去的瞬间,金光乍现,直奔红衣女鬼而去。
就在王天师觉得稳操胜券时,这道金光在半道硬是拐了个弯朝着一旁的骷髅飞去。
“这纸还能发光,真有意思,比教廷的圣光好看些,就是不知道摸起来什么感觉。”
南茜捏着符纸的一角甩了甩,她现在是骷髅没有触觉和嗅觉,只是图好玩将这纸抓了过来,却被落在肩上的萨奇一爪撕碎。
做猫太多年了,突然成了鸟有些习惯还没改过来。
简单说就是纯属手欠。
眼见犯了错,萨奇不敢停留,嘎嘎叫着飞到空中。
而王天师在看到这一幕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这可是师傅给他的赤焰符,能燃尽一切邪祟,此符一出他无往不利,现下却。
趁其分心,赵月一击打落了对方手中的桃木剑,刚想再补一击,就见他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杆魂幡。
被厉鬼滋养炼魂幡一出,赵月身上的怨气便源源不绝的被吸走。
萨奇看得着急:“她怎么动作慢下来了?这都打不过,刺他眼睛啊,哎,为什么不动了啊?”
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南茜忍不住揪下它一把扔了出去:“你既然待不住,那你就去帮忙吧。”
这正合萨·深渊好斗分子·奇的心意。
它挥着翅膀飞到王天师头顶,尖利的爪刺破王天师头颅,黑雾顺着血洞钻了进去,慢慢蚕食着灵魂。
被这么一干扰,王天师操纵魂幡的手有些不稳,甚至因为魂力消退,隐约有些被魂幡反噬的迹象。
然后就被赵月抓住机会一击撕碎,血溅在了谢家的大门上,顿时谢家乱作一团。
萨奇蹦跳在王天师的头骨上,这里伸抓掏掏,那里用喙啄两下:“奇怪,为什么找不到灵魂呢?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没有灵魂?”
见它又从头颅里拖出一些白色固体,已经变成骷髅的南茜十分嫌恶:“够了萨奇,你再翻我就把你变成一只生活在垃圾里的臭虫。”
黑鸦立马停下了动作,将爪子和喙在还算干净的布袋上擦拭一番,谁知飞起来时爪尖勾住了袋上的流苏,将袋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在一旁观战许久的南茜终于动了,她走上前,从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捡起一颗珠子:“这个世界的人真有想法,还能想出把灵魂装在这里。”
说着她还摇晃了两下。
变成魂体不得已藏在魂珠里的王天师见被发现,立马也不装了:“这位小友,贫道乃艮谷派的弟子,此事都是误会啊,我也是被谢家人蒙蔽才做错了事,小友看在艮谷派的份上,放贫道一条生路吧。”
“这珠子会说话?”萨奇猩红的鸟瞳紧盯魂珠:“南茜,我闻到了灵魂的味道。”
说着它眨巴着眼乖巧的落在手臂上,嘴里赞美不断:“伟大的我主,我就知道这种粗劣的手法躲不过你的眼睛,赞美您,您的威名将响彻这片大陆,所有的财富都将流入您的口袋···”
老掉牙的词儿听得南茜耳朵生茧,她将魂珠在手中抛了几下,然后随意一扔:“给你了。”
夜色下,魂珠不知道被抛到了何处,但黑鸦却如利箭般飞了出去。
吃掉一个灵魂的的萨奇有些意犹未尽,当他再度飞回来时,谢家人已经躺满一地了,所有参与了阴婚的人都被赵月一击致命,萨奇看着一地的大餐,在地上蹦跳着甚至挑选起来。
赵天师被杀的瞬间,缀在队尾的喜姐求生的渴望到了极点,她立马就反应过来,她得逃,天师都被杀了,没人能阻挡得了赵月了。
慌乱中喜姐跟着人群四散开来,但她很快就发现,不管是侧门还是角门,就连狗洞都像是被一堵墙挡住一样,根本出不去。
原来早在在南茜踏入小镇上时,整个谢家就已经被魔力包围了起来,既然交易内容是让赵月报仇,就不必因为这种动动手指的小事坏了自己亡灵法师的口碑。
所以住在谢家周围的人家不仅没有听见呼救声,甚至连打斗时符文的爆炸和火光都没有看见。
走投无路之下,喜姐缩进了小祠堂,听着外面的惊恐声,她紧闭着眼求神告佛,而这一幕落在尾随而来的赵月眼中则显得十分嘲讽。
“喜娣,你不觉得此时此景很眼熟吗?”
月光透过推开的屋门洒在赵月青白的脸上,吓得喜姐一哆嗦,她举着手中的佛像,以试图呵退对方:“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这是开光的佛像,你过来就会灰飞烟灭。”
“是吗?”
眼见对方不听,甚至越来越近,喜姐闭眼将佛像扔了出去。
没有落地声和惨叫声。
她颤颤巍巍睁开眼,就见赵月手托佛像,慢悠悠的用袖口擦拭着:“喜娣啊,你我都知道,这是没用的,不然为什么我会回来报仇呢?”
被血浸透的衣衫将佛像晕染得很是可怖,见状赵月随意将佛像往案桌上一摆,继续喃喃着:“我记得当时,我就是这么跪在这里天天祈福,以为只要听你们的话,就还能有机会见着我妹妹,可结果呢?你们骗了我,那杯酒好痛啊,喜娣你有尝过吗?”
“小月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不想的,是太太逼我给你送酒的,她说我不送就要把我卖红馆里去,我也不想的啊小月姐,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小月姐。”
“酒是太太逼你送的,那我的生辰八字也是太太逼你说的?”
喜姐磕头的身形顿住,赵月钳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喜娣,为什么要害我,你明明知道,我还有安儿在,她没了我要怎么活啊!你现在让我放过你,当时我百般求你让我回去最后见一眼安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放过我呢?!”
冰冷的触感冻得喜姐一颤,眼见赵月此景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于是她也不求饶了,一改以往柔弱模样:“我能有什么办法,阴月阴日的只有你,我不想死,我也想活啊!”
她越说神色越癫狂:“从小,我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谢家就是我的希望!我不能死啊,反正你命不好,专克亲人,替我死了不正好,等我发达了还能替你照顾安儿,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啊!”
说着她便站起身,抓起案桌上的烛台就要往赵月身上捅去,结果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一束长发结束了生命。
赵月低头看着脚边的喜姐彻底没有声息,她的最后一个仇人已死,如今她只剩最后一个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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