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帽子、身穿男装的清令在门口迅速扭动钥匙,随后猛地拉开房门,窜进屋里,然后慢悠悠的换上居家拖鞋,往室内走去。
这几年在她的努力下,这间复式公寓里多了不少她的东西,清令轻车熟路走上二楼,将手中提着的小行李箱放到卧室里,便习惯性的进浴室冲去一身风尘,然后从衣柜里拿了条过膝的睡裙换上。
距离手塚训练结束的时间还早,她下楼喝了杯水旋即回到二楼进卧室里头开始补眠,正好用来倒个时差。
五月份的德国,白天的气温还算舒适宜人,不过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气温倒是会下降些许,于是面对床上明显不适合此刻用的被子,清令热的果断选择掀掉,然后在柜子里拿了块薄毯,舒舒服服的盖在身上。
精神疲惫的她,阖眼还没半分钟,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是安稳,要不是提前定好了闹钟,她大概会一觉睡到半夜。
四周环境安安静静,偶有几声鸟鸣,沉浸在甜蜜梦乡的人儿,睡颜恬静,黝黑的长发四散在柔软丝滑的床上,熏香瓶内清新淡雅的花香味悄然在屋内幽幽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叫人舍不得打破这份美好。
“叮铃叮铃铃……”如同平静的湖水被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被迫从美梦中醒来的清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在床上发了一小会呆,这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坐起来。
估摸着时间,彻底清醒过来的她悄悄站在门口,准备随时吓某个回家的人一跳。
很快的,耳中就传来汽车驶入车库的声音,清令屏息凝神,尤其在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手心都微微冒汗。
于手塚而言,今天与平日无异,训练结束后,他照常开车回家,将车停到车库里,只是在转动钥匙的时候,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照常推开大门。
“啊哈!”
一开门,就见到某位张着嘴,两手张开,一副作势吓他的样子。
对此手塚倒也配合,他举手“啊”了一声,但很显然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更像是惊喜的模样。
早就料到手塚的反应,清令笑道:“??berraschung(惊喜)。”
赶紧关上门,手塚迫不及待张开双臂紧紧拥住面前的人儿:“好久不见。”他将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任她发间的馨香萦绕在自己的鼻尖上。
嗅到爱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清令微微一笑:“嗯,好久不见。”
时隔七个月才相见的恋人,再多的言语都是无力苍白的,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温度,感受对方的气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许久,他们不舍的放开对方,继而十指相扣坐在沙发上。
“什么过来的?”手塚摩挲着爱人长满茧的手问。
“上午飞到这边的。”
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爱人的面庞,手塚眼里满是心疼,语气中似有几分埋怨:“前天才回去,今天就过来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因为想见你,”抬手覆在手塚抚摸自己面颊的手背上,清令笑语盈盈,“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瘦了。”
“哎呀,我在那边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没饿到就行。”
话音刚落,清令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咕咕叫了几声。
手塚叹了口气:“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个点你应该也还没吃东西吧?”
“嗯,训练完就回来了。”
“正好我白天看你冰箱里有面条,要不你就做份鸡蛋面吧,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食物了。”
“好。”
趁爱人不注意,手塚凑过去在她的嘴角轻轻啄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进入厨房,清令也紧随其后跟在后面,不过她没有进厨房里,而是两臂抱在胸前,斜靠于厨房门口欣赏手塚做饭的身姿。
修长的手指,匀称的胳膊,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腰身,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料也能想象衣服下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蒸腾的热气中,清令难免回想起了一些旖旎景象。
端着盛好的面条,手塚转身就看到站在门边的清令,他一边将面放到桌上,一边疑惑道:“怎么了?脸这么红?”
“有、有吗?”摸了摸脸颊,不得不承认,是有点发热,她面红耳赤的舔了舔唇,在手塚疑惑的目光众赶紧坐下,拿起碗上的筷子,“我就先吃啦。”
飘起的热气在面颊上蹭了又蹭,吸溜声中,柔软的面条顺着食道滑入胃中,清令吃一口就侧目看一眼手塚,心情好的像是在吃这天下最甜美的蜜。
“我脸上有什么吗?”手塚问。
“就是想多看看你嘛,”清令转头凑到手塚脸上碰了一下,然后又坐正吸了一口面,笑盈盈道,“谁让你秀色可餐呢。”
还没完全习惯爱人对自己偶尔的调戏,手塚的耳垂肉眼可见浮上淡淡的绯色。
用完饭,清令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你去洗澡吧,碗筷我来洗。”
“嗯。”手塚应声上了楼。
在楼上的淋浴声中,清令将刚刚用过的碗筷连锅一并清洗干净,放回原处。
倒了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清令开了灯悠闲地盘腿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然后打开电视,找了部自己看了好多遍的电影《缘来是你(Dil To Pagal Hai)》开始播放。
……
“月儿在窃窃私语,夜色静静地聆听,你听到了吗?恋爱吧,恋爱吧。”
“月光投射说,月光投射到我的街道和房子,说,快恋爱吧,快恋爱吧。”
“月儿在窃窃私语,夜色静静地聆听,你听到了吗?恋爱吧,恋爱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该说什么,又能如何做?奇怪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这是征兆还是我的心在喃喃自语?不要逃避,恋爱吧,恋爱吧。”
“月儿在窃窃私语,夜色静静地聆听,你听到了吗?快恋爱吧,快恋爱吧。”
“……”
在男、女主的歌声中,清令的视线理所当然的从屏幕上偏移到从楼上走下的男人身上——
随手捋向脑后的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茶褐色的发梢因水汽乖巧的贴在肌肤上,宽松的睡衣套在他强壮的身躯上,柔软的白毛巾绕在脖后,被手塚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擦拭发间的潮湿。
想亲。
眼见此等人间美景,清令心里发痒,她咽了咽口水,倏尔伸出手,笑盈盈道:“我帮你擦头发吧。”
“好。”手塚径直走过去,紧挨着清令坐下。
接过递来的毛巾,清令微笑着,在手塚疑惑的目光中关了电视又灭了灯,随即坏心眼的跨坐在爱人的大腿上,尤其当她感受到爱人瞬间僵住的身体,清令脸上的笑就更加灿烂了。
夜色朦胧,晚风轻柔,月亮透过玻璃洒下一大片明亮又暧昧的清辉,给幽暗的屋子添上些许旖旎的氛围。手塚心跳如擂鼓一般,面色绯红又不敢乱动,生怕在这片黑暗中无意伤了她,只得任她动作。
“怎么了?”
“明知故问。”手塚努力压抑住体内的燥热,不自在的扭过头。
“对了。”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在恬淡的夜色中,清令只是慢条斯理的认真擦拭身下人的发丝,等擦的差不多,她随手将毛巾往后一扔,然后取下腕上的发绳,顺着男人的肩膀将发绳放在他手心中。
“阿光,”低头用自己柔软的唇蹭了又蹭他红到滴血的耳垂,女人的轻声细语,回荡在身下人的耳畔,“给我编头发吧。”
在初次时被不小心压到头发后,这句话就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暗语。
面对恋人爱的邀约,他喉结上下滚动,呼吸紊乱,不由得攥紧手中的发绳,而后男人双臂张开环住身上人的腰肢,在朦胧月光中,他仰头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发热的肌肤上。
“确定吗?”身下手塚那沙哑低沉的嗓音性感迷人,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如美酒般醇香,醉的女人不省人事,“姐姐。”
双瞳里漾着一汪氤氲了薄薄雾气的春水,令手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女人眉眼流露出的愉悦如同一团熊熊火焰让身下人的**顷刻燎原,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双手捧上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容,闭上眼俯身贴近心爱之人的唇,动情的吻上,醉于他的气息中不能自已。
得到回答,男人修长的十指娴熟的在她馨香的发间穿梭,似乎只是在几个眨眼,那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就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根松而不散的麻花辫。
带着茧的指尖不急不缓的在他喉结打着圈,坐在男人身上的清令忽而抬眼,不舍得远离他那双温暖的唇,女人直勾勾的盯着爱人正熊熊燃烧着**之火的眼睛,好像要透过这双茶褐色的眸子看见他的灵魂。
“国光,”五指插进手塚发间,清令平静的语气中掺着**的沙哑:“在那里的第一晚,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被炮火声惊醒,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要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临死前的人,会回想起心中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吗,当时我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人是你,所以,国光,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我们会一直陪着对方,永远,永远,一直在一起,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任何人都不行。”这并非一时的脑热,而是他的满腔真心。
“说好了。”在爱人的额上她落下一吻。
“嗯,说好了。”面颊上落下了一滴来自爱人的泪水,手塚明白她心中的不安,于是在她的锁骨上留下自己滚烫的吻痕,亦是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契约。
幽静的夜晚,冰冷的月光,被剥夺大半的视觉后,其他感官便在这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沙发上的这对爱侣,他们呼吸粗重,他们肌肤紧贴,他们唇齿相依,借此不断向对方传递着自己汹涌澎湃又真挚浓烈的情愫。
爱人炙热的身体令他们兴奋,像是鱼儿遇见了流水而欢乐,像是泉水与牛乳的紧密交融,他若是楚国的君王,她便为巫山的神女,他们在欲海里翻腾,在情爱中沉沦,在这场热烈欢快的探戈中二人或前进,或后退,他们激烈的舞步起伏连绵,肆意放纵,只为与心爱之人共赴欢愉的殿堂。
月光下,情潮缓缓褪去,此刻柴刚湿,火亦灭,正是云走雨停的时候,伏在男人身上的清令在爱人的喉结上落下一吻,笑道:“我爱你。”
“我爱你。”
二人如胶似漆,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感受着彼此胸中的赤诚,他们贪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在肆意地细吻爱人中,反复确认心爱之人的存在。
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在心中,他们默默的许下了自己的愿望,一个经不起死亡考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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