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开车跟上小巴士，“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这不好吗？解决了你的顾虑，也证明了实验组的重要性。”
文倩担忧的神情不改，“我现在有更糟糕的猜想。”
乌有对她笑笑，心里在想这群人的真实目的，以及知道多少关于她身上的秘密，在她的猜测里，这伙人在文倩与她聚集后开始注意她，就证明之前的事所知应该不多，但聚集后的事应该都知道。
这和敌暗我明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们的实验仅限于观察而非切片，我们应该点高香庆祝。”
乌有从瘫着到坐起只用一句话的时间，从坐起到瘫下只用了一个念头，“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在小巴到来之前还能乱走一通，小巴到了之后就只能跟着。”
乌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在同伴之间她是想的最多，也是最悲观的人，但每当她的同伴变悲观之后，她反倒是安慰所有人的那个。
“逃走不现实，他们手里还有一车人质，那还不如就跟他们，什么都不用想。”
“你倒想的开，”文倩看见乌有懒洋洋的样子心生疑惑，“现在要去河海了，你怎么不开心？”
“不知道真相里有没有我的残骸，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得真相，最重要的是——我又有被算计的感觉了。”
文倩无奈，“你总是想那么多，在学校里就是这样。”
乌有在这几天和文倩的感情以火箭速度匀速加热，她挥了挥手，“我这叫先大家之忧而忧。”
“但是忧虑解决不了问题，”乌有接着说，“总有人比我们聪明，总有人比我们厉害，我们在社会上就像两个被迫断奶的婴儿。”
文倩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能引出乌有那么多感叹，也愧疚于自己引出了乌有的挫败之感，让乌有伤心，“你不要……”
“我会加油的，我们还有成长空间不是吗？”
文倩对乌有和婉的笑，乌有看着温和的文倩，“就这种笑，不要掉下。”
“什么？”
“做大佬的第一步，先从面不改色开始，你以后见人就挂这样的笑，嗯……先装扑克脸吧，这种笑留着我们以后变成大佬再装。”
文倩哭笑不得，“行。”
乌有在车上能听到小巴的笑声，文倩听到神情低落，“我想起之前的同学了……”
乌有：“嘘。”
“嗯？”
乌有侧脸，将手贴在耳上，作打电话状，文倩有些疑惑，乌有说：“铭牌。”
文倩懂了，中控台上的屏幕却在此刻亮起，“还有监视器哦！”
是小巴司机的那张大脸，文倩伸手想关上屏幕，小巴司机得意的说：“遥控在我这！”乌有将背包直接怼上去。
小巴司机这才急了，“我是想跟你们说在前方一千米的地方停车，小巴要加油，虽然你们想的很明白，但还是要提醒一下，加油站都是我们的人，建议不要做一些异常举动。”
“知道了。”
乌有将背包拿下，与文倩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苦涩，“我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一样。”
在其他公路各种状况的时候，这条公路倒是畅通无阻，乌有打开车窗吹风，“不得不说，这风倒是挺舒服。”
屏幕又亮了，乌有颇有些恼火，气急败坏的问：“干嘛？”
“停车了小妹妹。”
“哦。”
这座加油站大而有序，进口出口处都设置了关卡，确认身份后才放行，“我们不会加油。”
小巴司机让工作人员协助，工作人员很听指挥，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弄好，随后开关放人。
乌有凶完之后颇有破罐破摔的稀烂感，她直白的问小巴师傅，“你们到底是怎么弄的呀？”
“让你同学跟你说，对讲机在你膝前的抽盒里。”
小巴师傅将一只对讲机拿给乘客，乌有被迫听完了一个很励志的故事。
这群不速之客是国家人员，特地在这种危难时刻解救尚国人民，在一群需要解救的人里，他们的老大注意到这群身在食堂但志在四方，面对威胁不妥协不放弃的英勇学子，他们做的事只是为了确认这群学子是不是真正能解救人民的人，在一次次的试探之后，他们坚定的相信这群学子就是尚国的未来，于是他们选择伸出援手，将未来解救于水火之中。
乌有听完全部，将对讲机丢回抽盒，对着屏幕说：“你耳麦带上了吗？”
“带上了。”
乌有转脸，“我很好奇，这支队伍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这种狗屁话都信。
屏幕里的人倒是不赞同乌有的说法，“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有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相信我们，而且，他们比你可爱多了。”
乌有骂人，“去你妈的！文倩下车！”
“嗯？”
“哪只脚刹车哪只脚油门？”乌有在驾驶位问道。
“你不要冲动。”
“我很理智，我现在正在学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门技能。”
小巴师傅：“冷静，巴士上还坐着你们的同学呢。”
“是啊，乌有你下来吧。”
乌有这才下来，回到副驾驶位，“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哪只脚油门哪只脚刹车了吗？”
屏幕里的人贱兮兮的，“左脚刹车，右脚油门。”
“知道了。”
屏幕里的人见危机解除，还在嘚吧嘚，“其实你是看好文倩这支队伍的，不然也不会跟随文倩了。”
“哦。”
“你的性格更喜欢独来独往，但你很适合团队。”
“我还很适合搞破坏，比如把屏幕以及喇叭砸了。”
“军工品质，你手断了都不会坏。”
乌有选择不理他，文倩听完两人对话，问乌有，“你看好我们？”
“是啊是啊，不过与其说你们，不如说你，我对你们队伍的信任源自你，这几天的经历也让我更加肯定，跟着你是正确的选择，你守护所有人的心也会用在我身上，我会比一个人过的好。”
文倩对她说：“谢谢。”
“不客气。”
重复的景观让文倩疲惫，于是她说：“其实你可以和他们多接触，他们都很喜欢你。”
“你想睡觉了？”
“有点。”
“你们队伍太多人了，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有一部分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有好感，有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容忍我，把我加进你们队伍不是好事，我可能变成催化剂，把一些应该存在于，队伍存在后期的问题提前，对于一只刚组建不久的队伍而言，这是致命的。”没有后期的实力，硬要杠后期才会遇到的问题，不垮才怪。
文倩说：“我会加油的。”
“嗯？你在说什么？”乌有满头问号。
“让我的面子更大一点，这样你就可以更好融入集体了。”
不得不说，乌有惊呆了，她一向独来独往，第一次见到对集体有这么坚定信念的人，不过她没打算下文倩面子，“行，我融入集体全靠你了。”
乌有说出这话反倒明白自己心里所想，队伍不队伍，集体不集体不要紧，一个好的领导会让不太好的集体变的具有凝聚力。反正之前文倩也是她班长，她不介意被文倩管着。
屏幕里发出声响，“不介意我听到你们的对话吧？”
“你们都盯了十来天，什么不知道？我们在你们眼里就和脱光了一样。”
“那倒也是。”
乌有又用背包盖住屏幕，她对文倩说：“不用担心我，我哪怕只看你的面子，也会积极融入集体的。”
“就像带他们看政府大厅一样？”屏幕里的人嘲讽道。
乌有将背包拿开，让前车司机看到自己白眼，“文倩，我来开。”
“不要。”
“我刚刚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也不会干出撞车这种事，那上面不仅是你的同学，也是我的同学，我只是看你犯困怕你出事，想顶上你的位置让你休息。”
“好吧。”
屏幕里，“前面是服务区，乌有你在里面练。”
“不是要赶路吗？不练了。”
小巴司机：“主要是我也要休息。”
“你直说就行。”
“练吗？”文倩看她。
“练。”
到了服务区，还是进关过关，乌有坐上驾驶位练习了半小时，认为自己可以保证自己和乘客不会死在路上，极肯定又游移的说：“我觉得可以了。”
文倩正抬头和同学讲话，闻言过来，一直盯着乌有的小巴司机嗯了一声，“我拉屎便秘在厕所都不止呆半小时。”
乌有松开刹车，车辆就这么对准小巴司机撞过来，离着一米的样子稳稳刹车，“我也可以精准停车了。”
小巴司机低头看距离，评价道：“我觉得不太行。”
乌有再松刹车，在只能看到小巴司机臀部的时候踩了一脚刹车，“这样行吗？”
“不错，走吧！”
小巴司机准备上车，乌有叫住他，“你叫什么？我不可能叫你师傅吧？”
“可以叫师父，我特批了。”
乌有一听便知对面想占她便宜，“那师父你站好，逆徒要撞死你了。”
小巴司机一脸疑问，“尊师重道！”三两下爬到自己像幼儿园校车的小巴上，乌有左看右看不对劲，对着屏幕问：“政府大厅真不是和你们一伙的？”
“一伙的我们还要拐着弯救你们？”
“你们那么正义，为什么不把正饱受苦难的他们救出来？”
小巴司机嗤笑一声，“你没看到我们就是没救？做人不要只凭自己的猜测和想法。”
乌有轻笑，“谢谢师父教诲，徒儿谨记。”
打不过、骂不过，又有人质，乌有选择暂时性屈服，并顺杆往上爬，前面那个“校车司机”就是她打入敌人内部的第一木仓。
文倩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跟班，“开门乌有！”
文倩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们要坐我们的车。”
乌有面不改色的解开车门锁，扭头强调，“我刚学半小时，不能保证乘客安全。”
小跟班拉着文倩的手就要回小巴，被文倩婉拒，“她一个人很危险，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
小跟班们拗不过文倩，只能放手，文倩上车，乌有没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小巴上不是有位置吗？怎么不去那里坐？你的同学们都很想你。”说完乌有就后悔了，她哪来那么大的脸指责文倩和她的同伴？甚至她们才是一个团队，而她是后加入的。
小巴司机笑说：“我车上可没多余位置。”这俩必须待一块，不止为了目的，还为了牵制乌有，没有文倩在车上，他相信乌有会毫不犹豫的开车走人。
有车，有路线，傻子都能到河海。真拦截组长也不会同意，他们是被特别关注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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