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一听愣住了:“王爷?”他家王爷可不会同他开这种玩笑。
“还不快走,我是姜若衡!”再耽误,她的身体就得被人卖了。
怕夜长梦多,余兴旺一手拿钱一手交人,当下表示这外甥女无父无母,住的地方也被官府抄收了去,就暂住杜家,只等良辰吉日行礼即可。
杜老爷一听正合心意,当下叫管家把银子抬出来。
“你堂堂一个杜家老爷,娶亲也这般儿戏,没有三媒六聘。”严明宸看他们自说自话,简直要气笑,不知道的以为是卖猪的。
“小姐放心,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都有,我杜成化不是那种不识礼教的粗蛮人。”要这些对他来说最是简单,花钱就能买。
“只是委屈小姐暂住几日,给我几日时间,这些立马就能置办。”
“丫头,杜老爷家财万贯,日后有你享用不尽的福气。”拿到银子的余舅母这回想了说几句好话,日后还能记挂这富贵的日子是他们帮着找来的。
“福气?”严明宸斜瞥一眼说话的女人,这两人只怕就是夏常打探出来,姜若衡在这世上唯剩的亲人,这个本来该为她撑腰做主的亲舅舅现在拿她当做货物要卖了去。
且不说这个杜老爷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这样绑了人,好亲事大家都赶着上来抢,用得着这样先把人绑过来。
“什么福气?我的女人也敢动?”门外传来吵闹声,一人身穿墨色金龙官服,在官兵拥护下迈大步而来。
“摄政王在此,还不快行礼!”夏常凶巴巴的喝道。
严明宸知道姜若衡肯定会来救他,可没想到她能摆这么大的架子,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的女人!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爷的女人!”杜老爷像被雷击,一脸恐惧的望着这个刚刚还想娶的女子。
余兴旺两公婆吓得只会下跪发抖,他们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见过王公贵族,戏里头得罪了王爷就得被杀头,怕今日活不成,哆哆嗦嗦的开口为自己争辩。
“禀告王爷,草民可不是贩卖人口,这个是我亲亲外甥女,小人盼着她嫁得好怎会害了她?”
“对对对!”余舅母听罢高声附和。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姜若衡上前仔仔细细的查看自己的身子,除了手腕红痕还未消,其他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高高挂起的心才松懈下来。
她知道舅舅不像话,却也不知道人心竟能如此险恶,欺负她孤女一个,竟敢把她卖给眼前这个老男人。
“你们是不是贩卖人口,自有官府定夺,将他们抓起来等候发落,至于这个杜老爷,明知非法贩卖还敢买,没收你这些银两,杜老爷你可心服?”
严明宸看姜若衡闹这么大,也不能当做无事饶了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又神奇的换了身体,明日就该叫姜若衡为杜夫人了。
“草民心服口服,多谢王爷开恩。”杜成化赶紧跪下磕头,他真是糊涂,怎么就信了这些街头混子,他们能找什么样的好姑娘,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是惹不起的皇亲贵胄。
“饶命,王爷饶命!”被拖起来的余兴旺这才害怕,尖声求饶。
又是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姜若衡和严明宸异口同声:“进宫找国师。”
储修齐还沉浸在能将灵魂互换回来的巨大喜悦中,门口就传来那两个人求见,他心里咯噔了一大下。
果然俩人又换回来,已经是夏末了,再等一个雷雨日只怕得明年了。
“你说最近一次雷雨得到明年?”姜若衡听罢跳了起来。
“观天象是如此,不过天象万变,也不一定。”储修齐将他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仍然参不透这其中奥妙。
“你们都是眼前一黑就不知如何换的?”储修齐也奇怪,这男女阴阳偏差,是如何能换的。
一时也研究不出为何又会换回来,俩人告辞回府。
“我让夏常派了人手,守护你那院子。”严明宸想告诉她,让她安心的在王府。
“好。”换回来失败,姜若衡身上厌厌,好似人间这一切都没了兴致。
“你那舅舅,要关押他还是打一顿!”
“关着他吧,他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说他都是母亲的亲生哥哥,他不仁她不能无义。
严明宸沉默,他也找不到可以打破沉默的话题,虽说两人都是情非得已,姜若衡这样却让他觉得是他对不住她。
姜若衡失望,她一开始义无反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严明宸看在她身死的份上能对父亲网开一面,结果他们都没死,也换回来了,她可以做她自己了能见父亲,上天又给她开了这样的玩笑。
她无论如何挣扎,总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她罩住。
有些自暴自弃的躺回了那个小榻,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她实在太累,睡一觉就好。
睡梦里,父亲和母亲都在,他们陪着她玩捉迷藏,明明是熟悉的从小长大的家,无论她如何搜寻,都找不到父母,惊吓恐慌中母亲抱住了她,轻声哄她。
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姜若衡抱住了母亲,思念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姜若衡你醒醒,我不是你娘!”严明宸隔日醒来又发现换了回来,他急忙去姜若衡床前想要查看她有没有回来。
她像是梦魇了,抱住他哭,还不断的叫娘。
姜若衡在自己的哭泣中醒来,一睁眼,严明宸的脸便映入眼帘:“娘,娘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严明宸好想甩掉胳膊上的手,姜若衡平时看起来柔弱无力,这扒拉住人的力气贼大,看着衣袖上被蹭上的暗色水渍,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口水,一向隐忍的男人终于破功。
“姜若衡你给我起来!”
梦里好不容易抱住的娘亲转过头,那分明是严明宸的脸,她惊吓醒来,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后知后觉才发现抱住了他的手。
“啊!”
“够了没?”严明宸耐心快要磨尽,姜若衡才冷静下来。
她躺在柔软的被褥中,看了看严明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一大早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自己床前,他们这是又换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收拾一下进宫!”如果严明宸没猜错,他们是夜里互换,白日就换回来。
事情越来越诡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人同他讲述这种事情,他肯定会觉得那人疯了。
储修齐这次也不淡定了,事情匪夷所思到超出他的认知。
他留下两人,这次要亲自看看天色黑了之后会不会换过去。
严明宸也想确定是不是到了天黑他们就换过来,如果是总比以前好,起码白日能做他自己。
姜若衡穿着不合身的小太监衣服,奇怪的是严明宸也是穿这身衣服,他穿的时候看不出这衣服宽大。
她喜忧参半,喜的是留在严明宸身边,或许能找到让他松口解救父亲的办法,忧的是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说动,她不能将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顶着他的身体,她如何去走动。
严明宸和储修齐下棋打发时间,姜若衡这个时候也没心思看他们下棋,好在储修齐这里的藏书颇丰,她随意抽了一本。
才翻看了一页,登时像打翻了胭脂盒被染了一脸红艳,她刚刚也没看书名,这回急忙合上,书上几个大字“闺房秘术”刺得她脸上红艳更盛。
严明宸看似下棋,心却随着姜若衡的一举一动,看她神色大变,扔下棋子疾步冲到她面前。
姜若衡还没来的及将书放回去就被严明宸一把抢了过去,看见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他眼色复杂。
储修齐忙将书夺回自己手中,又从书架中抽出一本递给姜若衡:“我这书多杂乱,这个不适合姑娘家看,看这个看这个。”
他这里从来没有外客,更不要说有姑娘家过来,这些闲书也都是随意放置,没想到被姜若衡误打误撞拿到。
严明宸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叫姜若衡怒气只往头上冲:“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书?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并未说一个字。”严明宸说完便坐回去,再执起棋子。难怪古人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他不过多看她一眼,看她像个炸了毛的猫,他要是敢再说一个字就会立马扑过来。
姜若衡这才坐下,脸上热气还未消,储修齐递给她的是一本花簪记,时下女子闺中广为流传的服饰搭配,胭脂配制。
她翻了一页,脑海里刚刚看到的那些内容却像生了根,越不去想它越记得深刻。
“国师,我想出去走走。”姜若衡干脆扔下书,她住在严明宸身体里时知道这个国师还在宫里的后花园围了一小块地,种植世间难得一见的草药。
“我后面有个药草园,姜姑娘不嫌弃就去那里转转。”储修齐也很尴尬,他喜爱搜集各类书籍,不过这个书给姑娘家看到是有些不妥。
这次严明宸看都不看她,专心看着棋盘,研究下一步如何走。
“好的。”得了储修齐同意,姜若衡在小太监指路下自去后面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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