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肆意

口中说着没有瓜葛不再见,隔日常夏将东西都打包好,严明宸放心不下,没有亲眼看她好了,想叫住常夏一起过去,话到嘴边又合上,他这是怎么了,从来不曾有过,反反复复,思来想去,昨夜不是和自己说好了吗,不再见她。

常夏搬着东西,看自家王爷气呼呼的甩手从他身旁走过要进宫,他刚刚做错了什么?王爷最近好像看他不顺眼!

经过一夜,姜若衡已经快好了,父亲的死见她生无可恋,昨日拓跋辛灵说的对,父亲在世,最不愿见到自己这样,何不离开这里,去远方看看。

留下,她也不知如何面对严明宸,恨他,他又何其无辜,更多的是恨自己,父亲若不是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自我了断。

拓跋辛灵今日带来了街上许多吃食和小玩意,姜若衡已经能下地了,她要快些好起来,这才能跟着拓跋辛灵去她的故乡。

“你这样才对,伯父知道了也会放心,你还真年轻,应当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见多就知道生老病死,人生常态!”

严明宸怀疑自己被姜若衡传染了,她病好了,轮到他浑身不适,而这种不适在他看见相依偎两人时愈加难受。

姜若衡正和拓跋辛灵说起以后的生活,听春说严明宸过来,她脸上绽放笑容,却在看到他时收敛起了笑意。

“这段时间麻烦王爷了,民女病刚好,不然得亲自上府给王爷道谢。”姜若衡起身欲跪下谢他,被严明宸拦住。

“不用!只是小事!”严明宸脸上拉扯出一抹笑痕,民女,他们居然连朋友都不算,就只是生疏的陌生人。

“听春,快给王爷奉茶!”

“不必了,本王还有事,告辞!”严明宸深深看一眼这个女人,那些情意绵绵的眼神,都是在戏耍他,垂下眼眸掩去不甘愤怒,转身拂袖而去。

“王爷不是你表哥吗?”拓跋辛灵看他们俩人客气得就不像是表哥表妹,怎么今日称呼这么疏远。

“辛灵,其实我不是王爷的表妹,只是有苦衷不得不暂住王府!”这本来就不必隐瞒,只是这苦衷一般人不会信。

“我知道,若衡,你受苦了!”拓跋辛灵最近迷恋上街市上的折子戏,这些都是演的权贵强取豪夺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她脑海中已经自动上演了一副姜若衡为救父委身于权势滔天的严明宸。

姜若衡看着拓跋辛灵听自己说不是严明宸的表妹,并不介意,反而拉起她的手,眼中蓄泪,一直拍着她壮阔的胸脯,说日后有她。

她心中一片暖热,父亲可以放心,她有对她这么好的朋友。

严明宸进宫偶遇储修齐,看见眉头紧锁的王爷,储修齐心中一个咯噔,难道那个又出变故?

“王爷,您这是?”储修齐半路上拦住要回府的严明宸。

“国师,正好本王有事问你。”严明宸心中气闷不知从何而来,他以前不是希望姜若衡离得远远,甚至还想让她永远消失,现在快能如愿了,心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情愫。

“王爷,难道…”毕竟是宫中,储修齐不敢直接问出。

“也不知是不是?”

“王爷请!”储修齐将人请回自己住处,他已经和皇上请奏,皇上即将大婚,他不适合再留住宫中,下个月便可搬去宫外自己府邸。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定魂石没有用?还是你和姜小姐又换了,如何换,何时换?”一关上门,储修齐问个不停,这又是要超出他认知的难题。

“没有,是我这心中隐隐作痛,不知是为何?”严明宸坐下,轻抚住胸口,不是受了伤的那种痛,却是叫他看万物都失色的钝痛。

“那姜小姐会不会?”难道是后遗症?

“她好像不会!”想起今日她笑得明媚,隐痛更痛。

“这就奇怪,王爷稍坐,请喝茶,微臣去查阅古籍!”只有一人有后遗症,储修齐当即奔向满墙的书籍而去。

直到日落西山,严明宸还是等不到储修齐找到原因。

回府路上,街市两旁已有摊贩点起灯笼,叫卖声嘈杂,以往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严明宸满眼欣慰,如今有些心不在焉,马车也不坐,慢慢走着闲看这百家灯火。

前面围聚着一群人,常夏在身后想拦住他的脚步,严明宸摆了摆手,以往他定会绕开,就怕人多,有谁认出他来,今日脚步不由自主上前。

“莲莲,你为何这样对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出来!”人群中一跌坐在地上男子哭喊道。

“李公子,你也是个读书人,自当明白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若有银子。不要说见莲莲一面,就是叫她陪你一夜都行!”在他面前是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为首一个年纪大的像是老鸨叉着腰开口嗤笑道。

“银子,我的银子不是都给你了!”名为李公子的年轻男子挣扎着起身。

“什么叫给我,姑娘给你端茶,那茶你喝了没,给你弹曲,那曲可是对着公子弹的,你哪样吃喝拉撒不用银子!”

“莲莲说她不是为了银子,她与我是真心的,你让我见她一面。”

“真心!你莫非读书读傻了,我这丽春院院做这皮肉生意,有银子,姑娘们每个对你都是真心!”

“妈妈,别生气,我和他说清楚!”款款而来一女子拉住了还欲再骂的老鸨。

“莲莲,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这几日都在想你,一闭上眼睛都是你的样子,一想到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这里就痛得厉害!”李公主拉住莲莲的手低声倾诉。

离得近的严明宸一字不漏的听进去。听这李公子的症状和自己一模一样,他震惊的瞪大了双眸,紧盯住这两人,看李公子哭诉求着面前的女子,又惶恐得退后一步。

“我与公子情投意合,可是妈妈养我一场不容易,公子若能拿出赎身银子,酬谢这些年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莫说给公子做妻,就是给公子做丫鬟,莲莲也愿意!”一番话说得那李公子顿时又有了希望。

“银子,我马上回家去取,莲莲你等我拿银子娶你回去。”

“爷,这可是青楼!”常夏看着人群散了,自己主子竟然跟上那几个青楼女子的后面欲同进去,吓得他开口,就怕夜黑,自家王爷没看清这是个什么地方。

“无妨,进去看看!”严明宸一靠近这青楼,扑面而来的浓烈胭脂味让他不适的捂着鼻子,刚刚那李公子说的也许只是巧合,他怎么会对姜若衡有这样的男女之情,他倒要进来看看,他的不适与男女之情没有一丝关系。

老鸨看这人一身贵气,刚刚在门口盛气凌人的脸色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爷快请进,这里的姑娘燕肥环瘦,爷喜欢哪一种?”

“莲莲?”严明宸看着和老鸨站在一起的女子,也露出羞赧的笑容,情不自禁叫出刚刚李公子大叫大喊的名字。

“爷真是好眼光,莲莲可是丽春院的头牌,吹拉弹唱可不比那千金小姐差,莲莲,快带爷进去喝茶,给爷弹个曲解解闷!”

“公子…”

“前面带路!”严明宸躲开了要攀上来的女子,这女子身上香气更浓,离得近,才看见她穿着露骨的纱衣,红艳艳的肚兜清晰可见,他有些后悔为何要进来。

严明宸按耐住要冲出去的念头,静坐自顾饮酒,无论这风尘女子如何搔首弄姿,看也没看她一眼,在她又要一次给他喂酒时终究忍不住,推开桌子逃了出来。

常夏慌忙掏出身上银子放在桌上,才急忙跟出去,王爷今日太不寻常,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严明宸一路疾奔,脑海中想的却是,如果是姜若衡给他喂酒,他会不会这么恶心,一想到她的笑,浑身血液滚烫,分不清是跳得厉害的心还是被酒所驱逐。

他一路狂奔至姜若衡住处,拍开了门,齐叔听见他的声音急忙开门,一句小姐已经睡下还没说的出口,已经不见王爷的身影。

听春出来见是严明宸,深夜来找小姐,难道他们的身体又出问题了,她欲开口,被严明宸拦住,示意她退下。

已经习以为常的听春不疑有异,这王爷与自家小姐的瓜葛不是一般,他不会伤害小姐。

“听春,怎么了?有人来了吗?”姜若衡刚躺下便听见外头的响动,起身披了外衣出来。

“是我!”狂奔了一路的严明宸终于见到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女子,他这一路想明白了,他对姜若衡就是他想的那样,想要她,要她不离开自己。

“你这么晚…”

“国师说我们状况有异,让我来带你去。”严明宸不由分说牵上姜若衡,一手解下自己外衣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不用,我们现在进宫吗?”姜若衡要褪下他的衣袍。

“穿上,不要冻到了,我的身子!”严明宸轻喝住。

姜若衡听闻此言,只当是他们又要换过去,便也不再挣扎,乖乖披上衣服。

“这不是去宫里,严明宸你要带我去哪?”姜若衡只觉今夜的严明宸很奇怪,还有靠近他,身上浓郁的脂粉香和酒气熏得她有些不安,这是他身上不曾有过这样的气味。

“回家!”严明宸一直闭目,他怕睁眼看到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听到她出声,这才睁眼看她。

“你是不是喝醉了?”姜若衡对上他的眼睛,害怕的后缩。

“没有,我现在很清醒!”清醒得能看见她小脸上扑闪着惊慌又强做镇定的羽睫。

“那你回你家,我也要回家,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她跟他相处这么久,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他的异样。

“不好,有些事今夜就得说。”严明宸真怕她要跑,握上了她娇小的手掌。

“你放开我!你喝醉了!”挣扎的姜若衡刺疼了严明宸的心,原来那些隐痛都是因她,他不想再骗自己对这个女人无意。

“你不要离开我!”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确是疯了!你要跟着他去那么远,我哪里不好?”严明宸没有将人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我又不是你的谁,和谁去何处是我自己的事,王爷管的未免太宽了!”姜若衡才不怕他,梗着脖子直视他。

“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我不要你的,你松手!”

“除非我死,不,死了我都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

姜若衡不想和一个醉鬼再说,等明日他酒醒之后就会后悔现在说的每一个字。

“你不要离开,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喝醉了,现在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姜若衡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她呜呜咽咽挣脱不得,醉酒的男人力气奇大,禁锢着她,在红唇上肆意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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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隐疾
连载中八月熹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