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看看祁悦良,又看看殷万,一时摸不着头脑。
易绽站起来顿了顿,又坐下夹菜。
殷万转身,被祁悦良一把拽回,祁悦良立刻对经理发威:“他敢走,扣光他工资。”
“客人有话好好说。”经理赶紧劝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放心,我肯定让他服务您。”
听到这话,祁悦良放心了,他盯着殷万,二人视线交汇,犹如针尖对麦芒。
祁悦良冲殷万挑衅一笑。
殷万眸色淡去,他抬手解下围裙,漠视看着祁悦良:“我选择离职。”
祁悦良眼睫微颤,他愣了愣:“你说什么?”
“怎么,又想推我?”殷万说,“可惜这是一楼。”
祁悦良瞳孔微沉,他几乎百口莫辩,殷万疏离冰冷的视线让他愈加暴躁烦闷。
“你别以为可以轻易摆脱我。”祁悦良控制着情绪,故作镇定,不紧不慢说,“你可以试试拒绝我,反正有你那只小老鼠顶着。”
殷万眼神锐利如刀:“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找你麻烦,但我会找你那个小伙伴的麻烦,听不到你的哭声,听她的哭声也不错。”
殷万大步来到祁悦良面前,眉眼压抑,他单手拎起祁悦良的衣领:“别这么卑鄙。”
祁悦良被殷万提起来也没有一丝局促,反而很放松,他望着殷万忍怒的表情,眼神微微眯起,戏谑说:“好生动的表情,真下饭,待会吃饭你也摆出这副表情,我给你加钱。”
殷万手上一松,慢慢放开祁悦良,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疲惫:“我听你的,别打其他人的主意。”
祁悦良得意展颜,带着一丝惬意指指自己半开的衣领,语气倦懒:“你弄乱的,是不是该帮我整理一下?”
殷万视线下移,看到了祁悦良细腻冷白的皮肤,祁悦良昂起头方便殷万帮他整理,见殷万不动,祁悦良还用眼神催促殷万。
殷万沉默一会,抬起手轻轻帮祁悦良拉上衣裳,在系扣子时,指腹不能避免地触碰到祁悦良温热光滑的体肤。
殷万僵硬着,迅速系好眼前的扣子,将手抽离祁悦良的身体,垂在一侧。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殷万轻轻摩擦了下指腹。
经理看着这场面,他多年来看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见祁悦良衣着气质绝非普通人,甚至在屋子里算是最有权力最有话语权的人。
今日殷万恐怕就是眼前这个权贵的目标。
经理思权衡利弊下,打算牺牲殷万,反正殷万只是一个小小服务员,为了殷万得罪一桌子的贵客,实在得不偿失。
经理想清思绪,面带笑意拍了拍殷万的肩膀:“既然两位达成一致了,那就好好坐下来享用吧,让殷万服侍您。”
祁悦良笑意盈盈看向殷万:“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
经理笑着点头找了借口出去,满屋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殷万面对。
祁悦良转身坐下。
易绽看了殷万一眼,又轻轻撞了下祁悦良的肩膀,表情挪揶,仿佛在说:开心了?
祁悦良表情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极为愉悦,易绽手里把玩着酒杯,刚想拿过红酒瓶倒酒,却被祁悦良拦住。
祁悦良朝殷万勾勾手,屈指点了点桌面,示意殷万倒酒。
殷万垂着眉眼过去倒酒,祁悦良指了指其他人:“先去倒他们的。”
殷万依言,最后倒祁悦良的,却被祁悦良用手挡住酒杯,殷万冷凝着祁悦良。
其他人纷纷屏气,手上都夹着菜喝着酒,却把所有注意力都分给了祁悦良那边。
祁悦良对满桌菜都没有什么胃口和想法,他直勾勾盯着殷万,满脑子是刚才殷万进来时没有收回的笑容,他甚至从殷万身上看到了一点明媚阳光,而不是现在这样,从进门见了他就死气沉沉。
“你摆出这副脸给谁看呢?祁悦良看着殷万的脸庞,明明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却笑不达眼底,他吐出一个极具威胁的字:“笑。”
殷万冷冷丢出几个字:“我不卖笑。”
“不卖笑?”祁悦良噗嗤一声,讥讽道,“是不卖笑呢还是只不卖给我笑?”
殷万看着祁悦良没说话。
一旁易绽听得头疼,他发小什么时候变这么幼稚了?
祁悦良一身的毛病,唯独没有一直逮着一个人欺负的病,偏偏殷万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哪哪都惹祁悦良厌烦。
祁悦良后背靠上椅背,似乎打算跟殷万死磕:“对待客人顶着副木头脸,不负责也很没礼数,我花钱是来享受的,不是受气的,再这样跟我对着干,你今晚在这里服侍我一个晚上吧,服侍到我满意,我不介意拖桌。”
说完,房间安静了会。
殷万摆起一个笑,皮笑肉不笑,仅仅只是一个面部动作,甚至在祁悦良看来无端多了几分嘲讽。
祁悦良说:“你难道在别的包厢也是这样笑吗?”
“与你无关。”
“啧。”祁悦良端起酒杯:“倒满。”
殷万将高脚杯倒了快一半,看了眼祁悦良,见祁悦良没什么表情,只好听话将酒杯倒满。
赏红酒一般倒个一口就行,但祁悦良反其道而行,事出反常说不定没安好心,果然等酒一倒满,祁悦良立刻说:“喝光它。”
殷万说:“我对酒过敏。”
祁悦良笑着说:“你以为我没有见过你喝酒吗?迎新会上,殷大学霸对漂亮学姐敬你的酒可是来者不拒,怎么到了我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故意的吧?”
殷万淡淡说:“我对葡萄过敏。”
“葡萄?”祁悦良看了眼殷万手里的红酒,那确实是含着葡萄,祁悦良说,“好啊,拿瓶没有葡萄的酒过来开了。”
殷万问:“什么酒?”
祁悦良答:“随便。”
殷万听了转身离开。
祁悦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情十分舒爽。
易绽窥了祁悦良一眼:“我可以说话了吗?”
祁悦良白了易绽一眼:“谁封你嘴了?”
易绽点点头:“你今晚把大伙叫过来又是为了组局折磨他?”
易绽开了这个口,其他人附和着打趣问殷万如何得罪了祁悦良,这里面还有一两个参加过那日祁悦良组织的party,所以认得殷万。
祁悦良挑眉看着所有人轻笑:“这不是生活无趣找乐子玩嘛。”
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点点头,恭维着祁悦良:“祁少,您眼光不错,这个人相貌身材都不错,适合养教。”
祁悦良皱眉,对上男人略微色眯眯的眼神,祁悦良很不舒服,他问:“你是?”
男人赶紧说:“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家里一般般,祁少,我叫黄海。”
祁悦良问:“你刚才说的养教是什么意思?”
黄海连忙解释:“回祁少,就是把一个人训狗一样训成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性格,穿衣,谈吐,气质,全部都可以根据您的喜好来定制,然后训化。”
祁悦良听得皱眉,“就这样?没了?这有什么意思?”
黄海一愣,又迅速笑着说:“当然,还有身材也可以改装一下,腰瘦腿瘦,无论哪里瘦,还是想哪里胖,只要有钱,都能做到。”
祁悦良不悦说:“意思我花钱养他,把他弄到出类拔萃,花钱投资他?我又不是有钱没地方使,这穷酸鬼哪点值得我这么付出?”
黄海更愣了,他看向易绽,一脸茫然。
易绽眨巴两下眼睛,他这发小不该单纯的时候倒是单纯了。
祁悦良夹了一块牛肉放碗里,刚想说殷万怎么还不来,结果殷万就推门进来了。
祁悦良赶紧抓住机会指责:“你去哪了?这么慢。”
殷万说:“为了找配得上你身份的酒,费了点时间。”
祁悦良惊诧,殷万怎么突然恭迎起他来了,不过祁悦良很受用,他点点头,微微一笑,指着殷万带过来的酒,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开了吧。”
殷万拿起桌上的开酒器,易绽盯着那瓶酒,仔细打量,觉得很熟悉,他连忙拉了下祁悦良袖子,刚想说等等,“嘭”一声闷响。
瓶盖起了。
易绽扶额。
祁悦良不解看向易绽:“怎么了?”
易绽说:“那瓶酒,很贵。”
“一瓶酒能有多贵。”祁悦良不屑。
“啪”的一声,殷万把酒放祁悦良面前。
“七万。”
祁悦良看着面前英文字母的酒,摸了下鼻子:“也不算贵。”
殷万淡淡抛下两个字:“美元。”
屋子抽气声起,倒不是说这近五十万的酒能让祁悦良破产,而是,殷万这明晃晃摆了祁悦良一道。
桌上人人心知肚明一件事。
祁悦良这厮又TM要发疯了。
祁悦良直接变了脸色,他咬牙切齿喊着殷万的名字,像是每一个字都从祁悦良牙齿里碾过,恨不得将殷万磨碎。
殷万面色淡然:“还够不上你祁少的身份吗?”
祁悦良站起来,端详着殷万的脸,越看越想把殷万静然无波的脸撕碎,他不过就想让殷万听话一点,怎么就是这么难呢?
祁悦良铁青着脸,将桌上才开封的酒倒在自己的高级皮鞋上,才倒了没一会,被易绽夺走,骂祁悦良浪费。
祁悦良没理易绽,他阴沉着脸,指了指自己的鞋子:“舔干净就放过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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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舔干净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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