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辟疆都未上皇宫。
这次被文帝召唤过去,是因为文帝生了病!
宫中太医诊治无果,皇帝病情加重,缇萦走后,他父亲缇纯也跟着去世,一时之间,竟无人能治。
辟疆研究黄帝内经,得知皇帝所生的乃是蛹虫病。
皇帝皮肤溃烂流出脓水,需要某种动物的吸食方能吸出来毒汁。
文帝卧榻在床上。
大腿和肩膀、背部都长了蛹虫,许是日夜操劳、免疫力低下的缘故。
邓通眼看文帝如此,眼泪不自觉的涌出。
文帝道:“爱卿,这点小伤你不必如此伤心!”
邓通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微臣眼看陛下有疾,内心怎不悲痛,请问侍郎大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陛下尽快好起来?”
辟疆脸色犹豫,吞吞吐吐道:“有倒是有,微臣在找寻合适的动物来吸取这些毒素。”
“合适的动物?”文帝问道。
“微臣斗胆,请皇上恕罪,微臣在比较,是水蛭合适?还是蚂蝗比较合适?”辟疆情急之下,只得说出书中所写。
邓通脸色大变,惊恐道:“什么,侍郎大人要将这些污浊之物附身在皇帝的千娇肉贵的身躯之上?九五至尊的躯体何忍至此,臣不忍视之!”
“侍郎大人,您这种做法是有辱皇上的龙体!”邓通显然很生气。
辟疆无语。
听了他们的对话,文帝疼得直哼,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辟疆赶紧下跪道:“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只要有活物能够帮你吸出毒汁就行。”
辟疆被邓通的话惊讶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不到看似文弱的邓通,也有如此权谋之术。
邓通眼泪齐下,对皇帝道:“若陛下不嫌弃微臣,臣愿意为陛下吸出毒液。”
皇帝气喘道:“不可、不可如此。”
随即又哼哼起来,眼看被毒气加重,即将昏迷。
邓通鼓起勇气来到皇帝身边,在他背上的蛹虫之处吮吸起来。
温热的气息触碰到文帝的身子,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身躯上,让他感到一阵舒适。
邓通十分卖力且用心,吸出后将毒液吐出倒在痰盂之内。
文帝症状稍微缓解,辟疆见此,又替文帝把了脉。
辟疆道:“陛下,此毒非得个把月才能祛除。”又看了一眼邓通。
文帝深受感动,想到自己在薄太后病重的时候,夜夜守在薄太后身边,为母亲服侍汤药达半年有余,每每亲自尝药。
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何曾有这样的孝心,便招来太子杨景。太子正是十岁左右,青春少年郎,看到蛹虫躲之不及,又怎会愿意为父亲吸出来,脸上自然露出不情愿的颜色。
文帝道:“罢了,我不能要求你像我一样孝顺父母。你看邓通,他就将待我如同父母一般。”
只见其邓通趴在文帝的背上,又在为他吸吮毒液。
太子看到后十分的惭愧尴尬,心想,你就会这些阿谀奉承的功夫,哪点比得上一国储君?
太子的姐姐陶公主则不然,她见邓通对父亲如此孝顺,心中对对方便十分有好感,经常在父亲面前替邓通美言。
“公主您又来了!”邓通见公主再次造访自己的寒舍,不由得说道。
“嗯,本公主来看看!”陶公主对这个相貌俊俏的父皇宠臣十分感兴趣,况且又正值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由得对自己喜欢的男子增加几分好感。
公主看到邓通的住处十分简朴,便知他家境贫寒,给他赏赐贵重财物。
窦皇后早知文帝与邓通之间的关系,又见自己女儿对邓通颇为倾心,顿觉十分不满。
陶公主拿金银玉帛赏赐邓通,被窦皇后当场逮住。
我也跟随在皇后身后,正好亲眼目睹此景。
“陶儿,你父皇节俭,这些可是母亲好不容易为你攒的嫁妆,你可是都要赏赐给了邓通?”窦皇后正色道。
“母亲,邓通为父亲吸食毒液,孝心可鉴!儿臣赏赐他些东西怎么了?”陶公主还要狡辩。
“住嘴,你乃长公主,千娇肉贵之身,岂能与一介宠臣往来,别忘了,你早已许配人家。只待今年秋天便要出嫁了,要是让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未免会对你夫妻造成影响!”
陶公主内心十分不悦,率领众宫女,拿着赏赐的金银布帛就走了!
没想到陶公主此事正是年少的景帝告的密,他十分看不惯,父亲和姐姐对邓通如此宠爱。
本来他是小儿子,该受宠的是他。
姐姐和父亲应该宠着他才对!
看来男子之心的嫉妒心也是很强烈的!
此话用在辟疆身上十分贴切,他觉得自己与皇帝走得不算太近,但邓通却因此觊觎他!
一日,邓通在皇帝身边服侍。
皇帝在睡梦中都在喊:“辟疆,此事你有何看法?”
邓通便心生不悦!
文帝睁开眼,看到邓通的脸色有些不悦。
他有些吃醋道:“皇上,你总是喊辟疆辟疆,殊不知陪在你身边的始终是我呀!”
文帝安慰的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原来是你呀,邓通!只在寡人需要商议国家大事的时候,辟疆总能为朕分忧解难,所以寡人有些离不开他!”
邓通道:“皇上又嫌弃为臣,不具备侍郎这样的才能!论国家大事、平定边境、发展生息、举荐才能,臣确实不及侍郎万一!”
“那好吧,你能替寡人分什么忧呢?”文帝问道。
臣听闻:“各地流通钱币重量、质量、材质不一,有的地方造的钱币质量好,有的地方造的钱币质量差,含铜的成分也不一样,造成百姓之间流通多有不便,如今太平盛世,正是需要银钱贸易的时期!微臣愿意为皇上统一货币市场。”
“爱卿这样说,肯定是有些韬略的!说说看,寡人为何把这样的差事交给你?”文帝问道。
邓通道:“臣的家乡有一座大矿山,一直未曾开采,铜矿数量之大足以铸钱在全国通行。”
“还请皇上赐臣铸币之职,让臣来代管此事。”邓通道。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鸿鹄之志!好吧,寡人给你这个机会!”文帝下令命邓通着手铸钱事宜。
朝中重臣,听到皇上将如此美差事交给邓通,纷纷嫉妒不已,但又迫于皇帝的宠幸,只能在内心悄悄使坏。
更有甚者悄悄拿辟疆和邓通相比。
朝堂风波骤起,有的大臣在背后议论纷纷:“那邓通凭什么得到这样好的差事?论资历他哪点比得上辟疆?辟疆外御匈奴和南越,内服百姓在城中,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咱除了萧丞相和陈平丞相,就属他最牛!”
“这个贤弟就不知道了,邓通最擅长小殷勤,每日把皇帝伺候的服服贴贴,你又岂能有他这样的温柔小意?”
……
总之还是赞誉辟疆的多。
邓通很小气,听到这些话后十分生气,势必要做出一番成就,将辟疆比下去!
辟疆听到这些传言,不免一笑!并未过多在意此事!
倒是朝中有些见风使舵者,听闻邓通开始造钱之后,都纷纷向他示好,妄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一时之间,风口又逐渐向邓通开始偏移。
可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名利最为世人重,古往今来几人抛?
邓通从蜀地开始挖掘黄铜,直接在蜀地铸币,果真是一座好矿山,出产了上等的铜矿。
别说他在这方面还真有才华,造出的钱币质量颇佳,又兼具美观。
文帝看过后,更加宠信邓通。
文帝生活十分简朴,和窦皇后依然居住在先皇留下的宫殿中,宫殿年久,多有破损之处。
这日,负责宫殿建造的大臣,为了拉点活儿,上奏建议重新为大王修建一座宫殿。
文帝问道:“大概要花费多少钱?”
那大臣回答道:“最节约也得一百金。”
皇帝听后吓得摆了摆手:“修建宫殿之要一百金,相当于十户中等人家的全部资产,要是寡人使用了,那百姓就没有了。”
辟疆早从我耳中得知,皇后寝宫漏雨,失修,十分不便。
便道:“皇上那就花十金,用来修补修补便可。”
文帝说这个提议倒很好!
便只花了几个小钱完成此事,也不肉疼!
与文帝、皇后的简朴不同,邓通造的钱越来越多,多得堆成了几座小山,而文帝因为宠信他的缘故,一直未曾放到市场上流通。
文帝也不管这些,一时间全国的黄铜都被他收过去了。
就连留地的黄铜也开始被邓通手下的官员所收购。
不疑不得不到铜山视察。
他发现邓通以明显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铜矿,不仅能如此,还压榨老百姓的劳力,以朝廷的名义,让老百姓无条件为他开采,其中的钱财均被邓通中饱私囊。
导致留地数百百姓,秋收不做,白白为他做了三个月的苦工。
那些老百姓跑到留侯府,让留侯为其讨个公道,追回工钱。
待到弛良知道后,问不疑时,已经晚了,他早已大怒上书文帝。
朝堂之上,文帝知道后,问邓通可有此事?
邓通立马狡辩道:“不是不给,只是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且请留地百姓多等几日!”随后就别被他一番巧言搪塞过去。
不疑爱民如子,性格刚直,直接在朝堂上怼道:“听闻,蜀地多了五座山,那是邓大夫制作的钱山,又何须吝啬一点点发工钱呢?”
邓通眼看如此,只得暗自咽下这口气,说道:“留侯无需急躁,臣回去后立即着手此事,肯定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文帝点头称许。
不久后,留地的百姓得到了工钱。不疑虽成功为百姓发声,却也因此和邓通结下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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