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县的百姓得到了工钱,其他的县城也纷纷效仿。
一时之间,邓通钱财大量受损。
不疑算出,邓通从百姓手中克扣的钱财,数目十分巨大!
邓通生性吝啬、喜爱囤积,常常穿着简朴。
文帝被其外表迷惑,还以为其是清廉之人,对其大加赞赏,经常赏赐财物、陶公主也是。
令文帝想象不到的是,邓通在自己的秘密住地,造了一座又一座的钱山。
不疑和辟疆聊到此事,已知邓通实乃奸臣!
老百姓被邓通造的钱,哄抬的物价高涨。
近日,连盐都涨了一倍的价格,而文帝则不知何故涨价,问管盐矿的官员。
孰料那官员早已被邓通收买,奏明圣上,说是盐的产量减少。
于是文帝下令在全国各地开井盐、采盐矿。
邓通和管理盐矿的官员又相互勾结,大捞特捞民脂民膏。
“大哥,自你上次奏报邓通后,他非但不加收敛,反而愈加猖狂!此事若持续下去,通货膨胀,老百姓的日子难过。就连周围边境少数民族也开始对汉地的物价多有忌惮,长此以往,互市不畅,造成边疆不稳。”
眼看如此,不疑和辟疆不得不上奏文帝,邓通勾结私藏之罪,并说明了钱山的位置。
没想到邓通,他却早已想好对策。
文帝得知邓通私藏钱山未报,甚为不满:“大胆,你怎可仗着寡人的宠信,私藏五六座钱山?”
邓通穿着朴素,跪地哭泣道:“这都是为国库囤积的钱财,微臣一个铜板都没敢动,皇上不信,可以查账,一个铜板也没有花出去,微臣只敢尽心尽力为皇帝铸钱,不懂得调配,还望皇帝恕罪!”
眼见邓通如此声泪俱下,还说的合情合理,皇帝查账,发现其真没动过钱,便只当他是一个不懂得经营的忠心老实人。
自然也就没有追究下去,还觉得其辛苦,将其中的一座钱山赏赐给他,然后让他不用过得如此拮据!
不疑和辟疆兄弟俩只管百姓过得好,全然不管是否得罪了邓通!
晚上,二位兄弟回府。
弛良召开家庭会议,烛光下,他拿出一枚钱币给兄弟二人看。
“你二人看这个铜钱,外面是圆的,里面是方的,这说明什么道理呢?”弛良和蔼的问道。
“父亲,这个儿子知道,是说做人要外面圆滑,里面正义,外圆内方。”不疑毕竟在现代学过这些哲理。
辟疆深有体会,也跟着点点头。
“既知是如此,你兄弟二人为何血气方刚?不懂得圆滑处理此事呢?得罪了宠臣邓通!你二人应该看得出,此人十分小气,我们一家大难临头了!”弛良感叹道。
“父亲,不至于吧!儿子知道,儿子是因为得罪了楚国的旧贵族而面临死刑,而邓通又非楚人,所以不足为惧!肯定无事!”不疑解释道。
“为父夜观天象,发现代表钱财的星星十分明亮,而且来自楚地。”弛良再次提醒道。
儿子大了,孙子都有了,弛良也不好再用家长的权威命令儿子,只能跟他们好好说。
“此人莫非真的是邓通?辟疆,为兄即刻命人彻查此事!”不疑听了父亲的话,已经十分警醒。
辟疆点头同意。
经过数月的调查,侯府的特使发现楚国的旧贵族向通,与此人长得有**分相似!向通的儿子流亡至今,不知所踪!
“为父终于明白了!”弛良大彻大悟道:“当年太祖皇帝灭了西楚霸王向天后,并未对其家族赶尽杀绝!故向天虽死,但楚国还有遗留下的贵族!向通的儿子,恐怕是为了替家族报仇,才想出这样的主意扰乱内政!”
“什么?楚国的旧贵族居然是邓通?他居然是大哥在史书中刺杀的人!”辟疆惊讶极了。
“他这是想反汉复楚吗?历史已成定局,怎么可能倒退!”不疑惊叹道。
“有这种可能性,奈何没有证据,文帝如何能信这些?”辟疆道。
“正是因为文帝宠幸他,你兄弟二人才要加倍小心才是!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为父的父亲、祖父、曾祖父历任韩国三代丞相,为父从小在韩国朝堂的斗争中长大!又经历了改朝换代、后宫流血争皇位!为父早已看透,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战乱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互相倾压无处不在!尤其是太平盛世,争夺名利这种情况更激烈!如今你二人的才华引起皇帝和宠臣邓通的忌惮,兄弟二人在朝为官,须得万分小心谨慎才是!”弛良一再叮嘱道。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不疑、辟疆异口同声道。
父子三人秘密会议没有让我和织锦参与,他们从侧殿出来时,个个脸色凝重。
我不由好奇,上前问:“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他立即脸色恢复如常,笑道:“哪有事?一些平常的国家大事而已,夫人不用多想!”
两个儿子也笑道:“母亲别想多了!”
他们许是怕我担忧吧,故而不想让我知道!
事情总是来的很突然,次日,不疑又接到侯府派出的密使来报,楚地范围内出现大宗铁器买卖。
由于这些铁器是私下交易,故而买主不明。
而买主在买了这些铁器买了之后又迅速的销声匿迹。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财力购买这些铁器呢?不疑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要大力搞农业生产,那得大地主才有这个实力,可据我所知,皇上颁布开荒令后,都由农民耕种小块地,除了王侯将相,富户需要的耕种用品都是由佃户自己承担的!”
“对的,普通老百姓不富裕,很多都用木头做的农具!”
辟疆道:“当今天下实力强大的富户不多,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估计只有邓通。”
“可这些铁器交易的并不是邓通所造的铜钱,而是民间流通的普劣质铜钱。”
辟疆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派人打听了,一个邓通币可以换一个半劣质的铜钱,因为它的质量好,所以百姓们大多愿意调换!邓通开设了调换所,当然是以别人的名义做的。”
“最近很多人开始调换铜币呢!”辟疆补充道。
“调换的铜币不是该回收重新利用吗?怎么又会流向市场呢?看来是有人私自做出一些违反中央禁令的事情,我们该向陛下起诉,让陛下彻查此事。”辟疆急匆匆的准备写奏章。
“大哥,还是先找证据吧!”
辟疆:“事不宜迟!”
弛良及时出现,劝阻道:“且慢,你们还没有证据,而邓通又甚为狡猾,上次因他惹怒文帝,如果再针对他,文帝必然会治你们的诬告罪,切莫忘了上次的教训!”
“邓通违反中央禁令的事,应该不止一桩,文帝派人彻查就能得到结果,如果谋害我的楚国贵族真是他,那也可尽快了结此事,现在是文帝四年,明年就要决定我的命运!”不疑说道。
辟疆恍然大悟:“如果此时快点将邓通治罪,那到文帝五年之时,大哥也不用遭遇危险了,历史能得到改变,不是吗?”
弛良安慰道:“儿啊,为父何尝不想你平平安安的,可现在绝非良机!”
辟疆补充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邓通的运作下,绝大部分的部门都会被他收买,我今日才算知道原来皇帝做的那个梦,曾经向太史令透露过,太史令帮忙解梦,后来不知为何当天便遇到了邓通,还凑巧穿着一件破了洞的衣衫,想来世上之事怎会如此凑巧?”
不疑肯定道:“我们的探子打听到,邓通素日也不带黄冠帽,偏偏那日便戴了黄冠帽,世界上真有如何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听完不疑、辟疆说的这些,弛良道:“此人接近文帝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分析他的一系列举动便知!”
不疑继续分析:“铸钱、购买大量铁器,应该是为了熔炼铁,铸造兵器!”
“有钱有盐矿,有土地,只需招兵买马就可以造反!”辟疆跟着说。
但这些只是我们父子三人的推测,没有确实的证据,难以扳倒邓通!”弛良始终犹豫不决。
御花园内,邓通正陪着文帝散步,他殷勤的帮文帝整理袍子。
文帝道:“邓通啊!还是你对朕最用心。”
邓通听到赞美,脸色依旧恭敬,道:“陛下,陛下与微臣有一梦之缘。陛下做完那个梦,臣便应验了!”
文帝道:“此为难得的缘分!”
“故微臣无论如何,侍奉皇上,甘之如饴。”邓通继续拍马屁。
文帝也是凡人,都喜欢听好话,不免感叹道:“若是所有的臣子都能如你般忠心,以真心待寡人,何愁不国泰民安!”
与恭敬的邓通对比,相比较之下,文帝又不免想到那个高傲的辟量,恃才傲物的样子,不讨喜。
文帝心中感慨道:“到底是功臣之后,年纪轻轻身居侯位!自身又颇具才能,难免桀骜不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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