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折声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眼前的盆栽,心中已然不知道第几次咒骂那个老狐狸了。“老狐狸,说好了我种得花开就回来,现在也没个人影。”
过
年后不出半月,白云轩就接到了北川镇守将军的求助信,自己身体是无法在上战场了,希望白云轩能来助他们打败叛乱的族群。
“最多三个月,为师肯定就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白云轩就下定决心要去了。一来,自己兄弟都这般求自己了,他总不能不讲义气吧,那可是与他们一起厮杀半辈子的好兄弟。
二来,亡命徒的事情一直也没个后续,古国文字可能在北川会有结果。
唯一让他苦恼地就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明显不开心的小徒弟了。“你明明答应我,要教我剑法的!”师父就是大骗子。
单看受尽战乱的流民就知道前线是多么凶险的状况,他与师兄师姐下山救济时,那些流民中有一部分人的儿子、丈夫或者是朋友在前线打仗。
留下来的只有一封封战死的信件,甚至有些人连尸骨在何处都不知道。
而他的师父就要去那凶险的地方,这让雪折声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既希望白云轩能留在自己身边,
又希望战争能够平息,不再有人流离失所。
整个人陷入自私的自我怀疑之中,连饭都吃不下了。
白云轩可害怕他思虑重重的样子会生病,那自己上北川也会放不下小孩的,还怎么专心致志打仗啊。
“这个给你!”出发前夜,没有人能睡着,师徒两人就做坐在他们修缮的灶房屋顶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一个十分普通的盆栽,雪折声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出师父送自己一个盆栽的用意是什么。“等你种出自己第一株草药,我就回来了。”
看吧,看吧,老狐狸就会如此哄骗人。草药早就种出来了,可是他人还是没有影,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送来过。“大骗子,大骗子!!!再也不理你了”
白云轩坐在军营简陋的桌子面前,细读从望灵殿传来的信件,笑出了声。“今日小师弟只吃了一碗饭,练武时间比以往多了一个时辰。”
“盯着一盆草发呆了很久,嘴里……还一直说师伯坏话。”传信来的是于炀,临行前他便吩咐让其将小徒弟的作息记录下来,传给自己看。
就知道这小孩会咒骂自己。白云轩无奈的摇摇头,是他对北川的战事了解不够透彻,本以为三个月就能回去的,这么看来还需要些时日。
“师兄!你记什么呢?!”
雪折声瞥见于炀师兄最近总在自己背后拿出纸笔记些什么,今日我便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还要瞒着我。“没什么,真没什么。”
于炀这个表情明显是心虚,雪折声用着师父所教轻功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师兄藏在背后的纸张。
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于炀师兄竟然在记录自己的言行举止,怕不是要给那老狐狸报备!!!
“太过分了!好歹我们也是师兄弟吧,你怎么能当叛徒。”他在前线能知道自己过得如何,而自己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喝没喝药,吃没吃好,受伤了没有,他一概不知。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师伯这么做也是为了,看看你是不是安全啊。”于炀夹在两人中间叫苦不堪,小师弟也算是自己的弟弟,可是白云轩可是宗主,两边哪个都不能得罪。
“哼,你下次写信就说……我已经发现他派人盯着我了,绝对不会原谅他的!”雪折声驾着轻功甩开了师兄的身影。
下了山,我看你怎么看着我。
雪折声也只是来街里散散心,没想真离家出走,要不然远在北川的某人担心自己反倒受伤就不好了。
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熟悉的门口,又一次来花满楼里面依旧人声鼎沸。
似乎是有贵客来临,上次在门外拉客的小姑娘也进去伺候客人了,没人看着雪折声大摇大摆地进去转悠。
看起来十分富贵的宾客如今围坐在华丽的赌桌前,只见前排的姑娘转悠着她那纤细地手腕,几人看呆,速度不快可没人看得见她手下的牌是何时出现的。
姑娘婉转一笑,让对面的大叔继续。
跟着大叔的小厮,在大叔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大叔的脸色不好起来,连忙逃窜。原来是他家夫人闯了进来正要抓人回去呢。
一场闹剧结束后,姑娘们又去招待别人了。
小少爷没上过赌桌,有些好奇。一个男子拉住了他。“你疯了,他们比得可是生死局。”赌局的规矩就是这般,刚才那人上了头竟然要拼上性命,小厮拉不住就只能去唤来夫人。
留下来的自然是谁上桌谁继续咯。
还好那公子拉住雪折声,要不然他一个没接触过赌局的小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谢谢公子。”
“没事,没事。我叫黎存河。”黎存河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摆摆手笑道。“我叫……”雪折声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真名的时候,被吵闹声打断了。
“不好了!库房着火了!!!”
现场的人混乱不堪,乱跑得乱跑,甚至绊倒在地。一个女子堵住了门口就是不让里面的人出去。“我看谁敢出去!!!”
那女子身上脏乱,像是刚从哪个土堆里跑出来的一般。看起来凌乱不堪。女子就诊挡着所有人的来路。
吵闹声更大了,雪翎骨只觉得脑子快要炸成一锅粥。还好库房的火很快就灭了,雪折声透过几人遮挡的空隙看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这才想起来,这疯癫的女子是大叔的媳妇。“你们……都跑不了,找不到凶手你们都给我夫君陪葬!!!”
女子名唤花小枝,是督查院花大人的小女儿。去年才招得赘婿,虽说两人岁数差些,但为人体贴,今日听到夫君来花满楼赌局也是万分不敢相信,提着刀就来了。
姑爷怕被夫人责怪跑到库房躲了起来,突然起火把人推出来自己却被烧成如今这个样子。
花大人从小疼爱这孩子,竟也愤怒地将在场的所有人带回督查院关押,当然也包括被无辜卷入的雪折声。
“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啊,我这刚走进去就被人带走了,我找谁惹谁了!!!”一起被关押的百姓泄气地抱怨。“可惜了,我们要是跟姑娘们关在一处,那不就……”
雪折声皱眉,花大人还算有些良知,知道把男女分开,不然这些个兽性大开的人非要撕碎姑娘们的衣服。
“安然姐,这是怎么回事?花家姑爷怎么会突然死在库房。”刘安然坐在牢房的团蒲上,细细想来这些日子的荒唐事,总觉得十分不对。
偏偏趁着东家不在的这段时间,查出来花家姑爷倒卖乌香,偏偏在我们即将抓人的时候死在了花满楼的库房里。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啊。“有人故意的?”
看起来不是针对花满楼这么简单,是在针对白云轩,想要阻止他的调查。“安然姐……”
“你说什么?谁?”小公子怎么会一起被抓到牢房里?“我不是吩咐你们看紧一点吗?”
他是怎么进来的!今日揽客的姑娘眼神闪躲。“姐姐,今日是抓捕花家姑爷的重要时机,我们就……”没派人守在门口。
刘安然两天一黑,怎么会把那小祖宗卷进来啊!!!
她口中的小祖宗,正在与黎存河闲聊,发现这位公子竟是与他十分投机。他家住沧海附近,算是来灵界旅游的。“我也是第一次进那种青楼,遇到公子全凭缘分。”
就是不知道黎存河嘴中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反正雪折声也没告诉其真实身份。两人就这般互相瞒着倒成了朋友。
一时不知道是雪折声没什么心眼,还是黎存河真的不在意这些。
与此同时,跟丢小师弟的于炀战战兢兢把这件事写进了信里,发给了正在往回赶的白云轩,手里还拿着送给小徒弟的北川特产。
这边都想好了回去之后如何哄人了,一封失踪的信差点让白云轩从马背上摔下来。“这小孩,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没办法只能先让大部队前行,自己御剑先行回到灵界。
“你说什么?雪折声去了哪?”二宗主觉得自己的头发真的要多白几根了,怎么好端端地去了花满楼啊。他现在严重怀疑是于炀撺掇他去那地方。
“冤枉啊,师父!我根本就没去过青楼!”于炀欲哭无泪,当真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确实是因为记录言行被发现。“现在花满楼的是什么情况?!”
“花大人的姑爷在楼中被烧死,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抓起来了。”更乱了,二宗主扶着脑袋,花彦那个老骨头最是难啃,除了白云轩能治他,任何人来了都不给好脸色。
偏偏小公子在他手上。“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看看情况!!!”
这一天天的,殿里没一件事能让他省下心来。
呼呼一大帮人从山门出发正巧被着急赶回来的白云轩撞见。“雪折声有消息了吗?”白云轩一把抓住二宗主的胳膊,捏地他直叫唤。“哥,哥,轻点。我胳膊要断了。”
知道你急,但我先急。“花满楼出命案了,小公子被卷进去了。”
“你待在殿内,我去!!!”
哎,师兄,你好歹把衣服换了啊,这一身的灰尘和血迹。
这里的乌香是指鸦片一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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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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