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直到那声惊呼砸在耳边,温稚京才后知后觉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揽着李殷的脖颈,几乎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激得她止不住轻颤。

因为方才的动作,微凉的唇隐隐擦过她的耳垂,刹那间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火苗。

心跳声好像闷雷般砸在耳边,温稚京慌乱之下,身子后仰想要避开他的唇,却忽略了此刻她身后并无可以依靠的地方。

即将摔倒之际,李殷眼疾手快将她捞回。

这下彼此贴得更紧了,她甚至能隔着层层衣衫,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她不安的扭动着,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大腿却忽然蹭到什么坚硬的物事。

短暂怔愣过后,温稚京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小脸瞬间爆红,她手忙脚乱的推开李殷,几乎仓皇而逃,无助的缩到了另一边。

李殷任由她离开,耳尖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两人皆沉默着,车厢里似乎陷入某种诡异的尴尬。

接下来一炷香的时间,谁也没再说过话。

李殷若无其事地支着一条腿,懒倦的后靠在车壁上,目光却偷偷打量着旁边装鹌鹑的温稚京。

他不禁失笑。

有贼心没贼胆。

倒是有趣。

他忽而倾身靠近。

这可把时刻关注李殷动作的温稚京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红着脸低呼:“你、你作甚?!”

这可是在外面啊!

温翁玉和阿野的马车还在前面呢,更别提帘子外还有紫珍和车夫。

李殷可以不要脸,她可不能不要脸。

李殷忽然笑了,心里登时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他不说话,不退反进,一手撑着软塌,身子前倾,几乎将温稚京逼到了角落里。

温稚京瞳孔骤缩,红着脸看他,一时竟忘了如何反应,直到额间碰上另一温热的东西。

额头相抵,呼吸纠缠。

温稚京吓得紧闭双眼,羞赧低呼:“这是在外面,别……”

李殷神色微顿,倏然笑道:“公主的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温稚京睁开眼。

李殷已经坐回去了,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似的,不服气道:“明明是你!”

他嘴角依旧擒住笑,扭头看她。

“我什么?”

“你……你你……”

温稚京‘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什么,目光落在李殷胸前两条饱满匀称的麻花辫。

她气极了,报复似的欺身而上,将它们拆得一干二净!

赖皮李殷,不配拥有她编得这么好看的麻花辫!

她干完坏事,得意一笑,正要撤离,后脖颈忽然被人捏住,随即腰身被禁锢住。

唇瓣蓦地印上一个温软的东西。

“唔……”

温稚京低呼一声,竟被他趁机含住一瓣唇。

与上一次的霸道蛮横相比,这一次显得格外轻柔,唇瓣慢条斯理的厮磨着,磨得她身子僵硬,不出片刻就瘫软在榻上。

李殷一手扣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

他抽空懒懒抬了抬眼,见温稚京紧闭双眼,唇瓣再次严防死守。

温稚京整个人像是处于云雾之中,轻颤的羽睫渐渐溢出水泽,她紧咬贝齿,企图守住最后一方城池。

只是天不遂人愿,脸颊忽而被人蛮横捏住。

下一瞬,紧扣的牙关被强势撬开,灵舌长驱而入。

“唔!”

唇上的厮磨逐渐由蜻蜓点水变为攻城略地,温稚京被吻得身子松软,如同化作一汪春水。

意识逐渐抽离,舌尖纠缠。

直到呼吸急促,胸膛泛起熟悉的窒息感,她才猛地回过神,推开李殷,窘迫的捂着通红的脸颊缩到角落里。

偏生总有人不让她好过。

李殷抬手擦去唇角的水泽,微红的眼尾轻轻勾起,似笑非笑:“公主当初抢我做夫君时,可没这般害羞。”

他笑着伸手去拉温稚京的手臂,却被她躲开。

温稚京不停摇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鞋袜不知何时被踢掉,她眼疾手快的捞起地上的氅衣就盖在头上,掩耳盗铃。

慌乱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听得不真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后,温稚京二话不说率先跳下马,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紫珍想要搀扶的手停在半空,不解的看着自家公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李殷也下了马车。

紫珍疑惑问:“驸马爷,公主这是怎么了?”

李殷若有所思的回想,随口道:“许是做了亏心事吧。”

紫珍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亏心事?

什么亏心事还能让公主仓皇而逃?

秋野也下来了,没有看到温稚京,脸上的笑容退了几分,见紫珍过来了,忙拱手见礼:“紫珍姐姐。”

紫珍点点头,道:“这里是公主府,公主准你在府上暂住,直到探亲结束回丰南县。”

秋野忙问:“我和小温住一个院子吗?”

紫珍眉心微蹙,不过想着他刚从丰南县上来,不知礼数也实属正常,况且他还是公主的救命恩人。

紫珍耐心解释:“公主自是与驸马爷同一个院子,稍后我会命人收拾出一个偏殿来。”

秋野有些失落的哦一声。

他以前听说盛京城里的贵人,他们的宅子都大得很,一个宅子里有好几个院子。

更别说公主府了。

若不住一个院子,怕是一天也见不上一面。

也不知那个男人会不会趁他不在,欺负小温……不对,现在不能叫她小温了。

小温是大周的公主,他应该称呼她为公主,或是殿下的。

秋野手指揪住衣摆,有些局促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在心底默默纠正自己。

温稚京一回屋便把门锁上,李殷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他的房间房门紧闭着。

明知她就在里面,他还是上前轻轻叩门,温声问:“有人吗?”

“没人没人!”

屋内很快传来回应。

李殷短促的笑了一声。

“公主占完便宜,还霸占我的房间,有些不道德吧?”

温稚京这才反应过来,一时脑子不清醒,下意识竟然进了李殷的房间。

怪她平日里进出太过随意了,一顺脚就走错了。

不过温稚京可不会承认她走错房间的,她嚷嚷着:“整个公主府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房间自然也是我的房间!”

门外似乎安静了。

温稚京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动静,心底不禁有些后悔。

李殷不会又走了吧?

不对,他定是在欲擒故纵,他惯会玩这种把戏的,就等着她送上门来!

这般想着,温稚京从床榻跳下来,蹑手蹑脚的往房门走去。

她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一会儿,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心底的疑惑更重了,她透着门缝观察外面,映入眼帘的只有满院子飘零的雪。

真走了?!

温稚京气成一团。

李殷当然没走。

他离了几步站在门旁,看着门后面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饶有兴致的扬了眉梢。

紧闭的房门终于传来动静,随着轻微的吱呀声,门开了一条缝,温稚京的脑袋小心翼翼从门后面探出来,莹润的小脸还红扑扑的,滴溜溜的转着眼眸,满是警惕。

“公主在找我?”

“!”

像被猫吓到的老鼠一般,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温稚京吓得炸毛,心一慌,手一抖,几乎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她顺手就要将房门关上。

房门却被一只大手摁住,任温稚京使多大劲也再关不上。

“公主看起来怎么这么心虚啊?”

李殷似乎格外喜欢看温稚京露出这副窘迫又嘴硬的表情,他故意旧事重提,低着头欣赏她的表情。

温稚京哪里忍得了这般明晃晃的挑衅,像豁出去了似的,深吸一口气,忽然上前勾住李殷的脖颈。

张嘴就咬。

青年痛得眉心一蹙。

温稚京飞快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就松开了,见他吃痛,顿时像打了胜仗一般,得意地看他:“你占了我的便宜,我也占了你的便宜,扯平了!”

李殷指腹擦过肿痛的唇,短促一笑。

温稚京不知道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总之他看起来似乎不在纠缠方才马车上的事了。

她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和李殷亲近,按理说两人成婚五年了,若换个正常人,孩子都抱两个了,她却连亲一下都脸红半天。

可是细细想来,最初那五年里,彼此更多像个敌对的陌生人,那时李殷厌恶她,她也一厢情愿的软禁他监视他,彼此之间自然生不出什么情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她恍惚回想,好像是她给李殷和离书开始。

从那之后,她认定李殷喜欢她。

当然,李殷也确实对她有意。

再之后,李殷依旧对她态度冷淡。

直到上次她在茶山失踪,回来之后,她总觉得李殷像变了个人似的。

最明显的,就是变得爱笑了。

虽只是逗弄的笑,嘴角含着笑意,眼底却没什么波澜。她想要他真切流露的爱意,那时候的吻,才是夫妻间该有的,而不是现在。

她总觉得,李殷心底藏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李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低声说:“看来在公主眼里,我们还算不得夫妻。”

青年的声音似有些落寞,哪怕温稚京提前告诉自己,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心口却还是莫名一抽。

当年抢人的是她,次次招惹的也是她。

如今,他终于如她所愿,她却推开了。

温稚京有些心虚:“我们三书六礼拜过堂的,自然是夫妻……”

李殷并不打算放过她:“夫妻之间吻一下也要躲么?”

温稚京一时说不出话,李殷只当她默认了,眼睫微垂,盖住了眸中神色。

他声音很轻,被风雪吹散了大半,显得更加落寞了。

“看来公主更喜欢秋野那样的,他比我会讨公主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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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君赐婚后
连载中松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