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也许我刚刚的话里可能有冒犯您的地方，请您原谅！”
克劳尔伯格少校言毕，意兴阑珊地将自己的早餐推到一边，脸上升腾起一丝焦躁不安的情绪。
伊泽尔认真地观察着少校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经历中又攻克了一个新的堡垒——克劳尔伯格少校。从刚刚那一番交浅言深的谈话，已经足够给少校扣上一顶“战争消极态度”罪名，由此可见……少校快要对他不设防了。
此时，虽然觉得这并非开口提要求的好时机，但犹疑片刻伊泽尔还是提了出来。
“我想……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一会我想回保安局去继续我的工作。”
“您那份伟大的编码频率表已经由那位格哈德少尉接手了！”令人倍感熟悉的恶魔般的微笑挤跑了少校脸上的焦躁。
“哦，我忘记说了，就在刚刚我去拿白糖的时候，您的同事格哈德少尉打电话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堆关于什么编码频率表的事情想跟您通话，我猜他其实大概是想了解一下您的肋骨是不是被我全拆掉了。虽然我很想把您完好无损地送回去以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因为丢了窗帘就会将始作俑者肋骨拆掉的恶魔。但是，相信我……今天这么个破天气对您伤口的恢复没什么好处。”
少校一边说着，一边支起胳膊，手掌贴着脸颊，合金钳一样有力的手指继续揉搓着额角，明显是掩饰自己扫向伊泽尔的捉狭眼神，当他发现自己这种眼神已经被对面的盖世太保所捕获后，索性起身踱步，走到了伊泽尔身后，用手重重地拍了这个小白脸肩膀一下。
“同样作为军人，我十分理解您那种急于回到战斗前线的感觉。”少校嘴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作为一个第三帝国华丽而无用的摆设，天天困于一个如同疗养院般的岗位，他太希望这个能和自己用各种非语言方式沟通的工作狂小白脸也来感同身受一下。
一阵微弱的颤动通过伊泽尔的肩膀传至克劳尔伯格的手心，伊泽尔不可置信地抬头死死盯住克劳尔伯格的眼睛。
军人？——按照克劳尔伯格少校眼中的标准？少校不是调侃，尽管他语气戏谑，但是他绝对不会用军人身份来开玩笑。而少校眼里的“军人”——简直是一个普通人不可企及的词，就连在东线战功卓著袖子上一串坦克击毁臂章的施莱伯中尉在他嘴里尚且是一个不中用的娘炮。几分钟之前自己还是他嘴里的“弱不禁风”“书呆子”“没资格和他站在一个战场”……
“我不是自愿从军的。”
伊泽尔表情严肃地瞪着克劳尔伯格，嘴里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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