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亨德瑞克少尉在门口接过了护士送来的早餐，虽然这本不是他分内之事，但是他十分喜欢这种事无巨细替少校服务的感觉。每次接过餐盘，亨德瑞克都会挺直身板，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克劳尔伯格少校面前进行仪式性的亮相。
少校住院这几天里，与其说他在照顾（看守，啊！不是……）这位德军战神，还不如说自己是在进行帝国优质导师的一对一军事科目辅导。此前在国防军军官学校仓促短训的学科短板，都在这段时间内被这位帝国知名的军校教官一一耐心细致地补上。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您一定会成为下一个施莱伯中尉的！”
格尔纳上尉的话让亨德瑞克想起了俄国前线，如果新来的补充军官声称自己曾经是克劳尔伯格少校的学生，明显要受到比普通新人更多的关注与期待。和亨德瑞克同时到东线的施莱伯少尉，现在不但火速凭战功升至中尉，而且已经是上过杂志封底的德意志战斗英雄了！
如果之前关于克劳尔伯格“人间奇迹”的传说仅仅是资深军官间一种面临困顿时愉快的臆想，但是在这群新军官到来之后，那种明显优于其他同辈的军事素质，更加勇猛无畏的作战精神——让无数德国官兵对这位传说中的战神导师心生向往。
~~~~~~~~~~~~~~~~~~~~~很久没有出现的小剧场~~~~~~~~~~~~~~~~~~~~~~~~~~~~~~~~
格尔纳：你知道帝**队最优秀的导师一对一辅导的机会多么难得吗？你知道他的学生现在都是德军一线最优秀的军人！（快！去缠住他！让他没功夫想出门溜达的事！bushi……）
亨德瑞克（激动地）：我明白了！长官！一定利用好这个机会。
格尔纳：务必每天把时间利用到极致！！！！（你们俩都别来烦我，火腿虽然有了，奶酪、黄油、鲱鱼罐头还没有着落……对了，东线编码的军用购物券也许可以悄悄再拿来用一下？）
亨德瑞克（坚定地）：是！长官！（我要用这段时间脱胎换骨，变成一个被所有人认可的精英军人）
格尔纳：您要知道，时间有限！您将是他最后一名学生了！你要是聪明人，就别让无关的人接近他，打搅你们的学习进度。（给我好好缠住他！！！！执行好我的牵制战术！别让他有工夫跑出去找盖世太保瞎玩！！！！离下一次专机飞柏林没几天了！我的采购清单上还有很多东西没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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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早餐，长官。"
亨德瑞克少尉用无可挑剔的仪态将早餐托盘端至桌前，不过直觉告诉他少校昨天从外面“溜达”回来之后情绪似乎一直有点奇怪。昨天晚餐就吃得很少，连里面的几片火腿都没有吃完。为此亨德瑞克还特地叮嘱今天早餐务必保证质量，尤其是牛奶。
此时克劳尔伯格少校的目光落在那杯乳白色的液体上，病号服中露出的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亨德瑞克突然警觉起来，因为他看见克劳尔伯格的手在拿起玻璃杯时明显顿了一下。少校没有喝，只是愣愣地盯着那杯牛奶出神，他的指节正在一点点绷紧，攥着杯子的手越收越紧，似乎这杯牛奶里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难道……
"咔"的一声脆响。玻璃杯在克劳尔伯格手中突然碎裂，玻璃碎裂的瞬间，温热的牛奶和细小的玻璃碎片喷溅在亨德瑞克年轻白皙的脸上。刚才还一脸单纯笑容还来不及变成惊愕，乳白色的液体就顺着金色的睫毛缓缓滑落，几道细小的血痕立刻从右颊浮现。
“卫兵！卫兵！”亨德瑞克的声音响起时，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口，清亮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今天的早餐有问题！立刻封锁厨房，所有的食物一一排查，尤其是今天早上的牛奶，立刻送去毒理化验！”
克劳尔伯格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一言不发。地板上，牛奶在玻璃碎片间蜿蜒，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白。
"长官！您的手......"
重回房间的亨德瑞克目一眼就看见克劳尔伯格淌血的手掌。此刻的他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牛奶，也感觉不到玻璃渣划破皮肤的刺痛。
克劳尔伯格抬起头看着亨德瑞克，他脸上的牛奶随着下颌滴落在笔挺的军装上，细小的划痕开始渗出血珠，并与牛奶混合，显出淡淡的粉色。
十九岁，亨德瑞克少尉也才十九岁，跟他前天晚上遇见的那群黑市青年差不多大。都是那种带着稚气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对自己盲目的信任和不知来由的膜拜。他们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眼神也那么相似，甚至连理想都是一样的——为了祖国，干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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