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抱着玉佩一直哭个不停。江可柠见风弱了下来,遂理了理头发,看向了自己的准师父。但是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妖:“哎哎哎?!师父,你、你没把它杀了啊?”
司徒衍闻声马上瞪了眼江可柠,给她传念道:“闭嘴。”
江可柠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回念道:“好的!师父。”心里想的则是:师父终于愿意和我传念了。看来他确实有几分本事。长老说过,二人可以传念必须心意相同,简单来说就是你愿意和我讲话,我也愿意和你讲。还有一种则是对方的修为比你高不少,想给你传就给你传。当然,收念人也是可以选择不听的。不过这传念可以发送有一个基础条件,那就是——传念者知道收念人的真实姓名。但是这点在大佬身上还是不管用,因为大佬在说出假名的那一刻,这个假名就属于这个大佬了。所以到现在江可柠仍然只是知道司徒衍很厉害,但是对方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她也无法确定。
回过神来,江可柠看司徒衍、陆铭都在看着前方的妖,那妖肩膀一耸一耸的,貌似还在哭,朝那妖怀里仔细一瞧,好似还抱着个白色的玉佩。江可柠这下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看那玉佩越看越眼熟。她又转头看向陆铭腰间,果然,那象征着“陆家”身份的玉佩早已不见。江可柠越想越不可思议,心中有无数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呼之欲出:那妖不会是陆铭的妈吧?看不上师父所以在此故意刁难?还是陆家有什么密辛?
真像越来越扑朔迷离,江可柠八卦之心大发,给司徒衍传念道:“师父师父。”
司徒衍瞥了江可柠一眼:“怎么了?”
“这妖和师娘……”,闻言司徒衍漫不经心看了江可柠一眼,江可柠马上改口,“这妖和陆公子有关联?”
司徒衍勾唇笑了笑:也不知这陆家内里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扯上妖界的事了?但是他嘴上不说,只是嘴毒地给江可柠传念道:“要不你去陆府上拜访一下,问问陆伯伯这是什么惊喜?”
江可柠闻言一声不吭,装起了死:惹不起我难道还躲不了吗?
陆铭则一直看着那痛哭不止的妖。可能是时间久远,那妖的面庞无法让人一眼看出其未被污染时的原本模样。但是看久了就可以看出其原来的风采。但是陆铭很小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脑中对这个妖的记载也几乎为零。他欲开口问询对方为何如此伤心,但是又苦于不知找什么借口好。
那妖哭着哭着好似突然清醒了过来,马上将玉佩收回怀中,抬眸看向了陆铭。司徒衍站在陆铭前,注意到了这一点,虽调整了站位,将陆铭牢牢护在身后。那妖则试探性向前走了走,在司徒衍看来,一切局面自己仍然可以掌控,也就没急着升起保护罩。
但是,也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江可柠则沉不住气了,大喊一声:“师父!它要冲你们来了!快跑!”
司徒衍此时高度紧张,听了这么一声提醒,马上将保护罩升了起来。吃一堑,长一智。司徒衍这次用了特殊的符咒,让这次的保护罩更加坚固,不容易被轻易突破。
那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向了江可柠,随即马上转身冲向江可柠。司徒衍见状马上追了过去。
江可柠看着冲向自己的妖,绿着脸,嘴角抽了抽道:“不……不是吧,你……你不是……冲……冲着陆铭去……去的吗?”怎么现在向我冲过来了?
但是江可柠也并不打算坐以待毙,马上拔出剑,用力震了一下剑刃。剑马上发出“铮”的一声,不顾一切的朝迎面而来妖刺去。挡了这妖一秒,刚好这一秒为司徒衍救她争取了时间。只这一秒,司徒衍就追上了那妖,为江可柠化去那妖的攻势,顺便将江可柠护在身后。那妖好似不愿放过他们,对这二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司徒衍护住自己这个便宜徒弟护得有些吃力。司徒衍终于有些受不了了:“你这妖到底吃了多少除妖师啊?哪个混蛋喂她吃的?别让我知道,不然我把他当白菜切!”
这时候,坐在陈府大厅的陈老爷打了个喷嚏。陈老爷揉了揉鼻子,此时一家仆刚好从一旁经过,陈老爷朝他招了招手。那家仆马上谄媚地笑着弯下腰走至陈老爷身边:“老爷,小的在,您有什么吩咐啊?”
老爷好似心情很好,笑了笑:“刚刚打了个喷嚏……”老爷话说一半不欲往下说,等着仆人接话。
“老爷需要姜汤吗?小的马上去叫厨房准备。”家仆仍然一脸讨好道。谁知那陈老爷在听了家仆如此回答后,脸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马上黑了起来。
家仆笑容僵在了脸上,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惹得这高门大户的老爷不悦。
这时,外出有事的老管家恰巧回来了,见这下人一动都不敢动地站在这里,所有的事便也就知晓个七七八八了,马上陪着笑道:“老爷,这是咱府新来的家仆,不懂事。家里粗仆不都这样吗,您消消火,别气。”管家为那家仆打圆场道。
听到管家为自己开脱之言的家仆瞬间热泪盈眶,此时感觉就好似遇到了自己的再生父母。满脸感激地看向老管家。
老爷瞥了眼老管家道:“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面子我还是给得起的。不过……罚还是要罚的。”那家仆听说要罚他,面露苦色。
老管家则看着他笑了笑。复又看向陈老爷提议道:“老爷,不妨就让他去看守后院如何?他如此笨拙,倒不如给他个闲差。”
陈老爷闻言也笑了,且笑得开怀:“还是老管家懂我啊,就这么办。”
而那家仆则真以为自己因祸得福,捞了个美差,笑着连连磕头谢道:“多谢老爷,多谢管家!”老爷听了,脸色有一瞬的不愉,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初。
管家听了脸色一顿,忙瞥了眼老爷,敏锐捕捉到对方的不悦,忙道:“我就是老爷养的一条狗,好也是主人教得好,谢我作甚,你只要谢老爷就够了。”
“是是是,多谢老爷,多谢老爷!”这家仆感恩戴德道。
老爷听了这句话,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老管家啊,这么多年,我们陈府可没亏待过你。”
老管家头上冒出细汗:“那是那是,老爷对我的好,我都搁在心里记着呢。”
老爷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凌厉地看了老管家一眼,心道:你最好是记着。
给过下马威后,老爷马上移开视线,笑着道:“老管家啊,我不知为何刚刚突然打了个喷嚏。”边说边往大厅外的大院走去,老管家则弯着腰跟在后面。
老爷瞥了眼老管家那行动不便的样子:“一把年纪了,要不就把腰直起来吧,此处只你我二人。”
老管家脸色一顿:“奴才就是奴才,弯腰是应该的,应该的。”腰直起来,此处只我们二人,说不定马上就会变成只一人。
陈老爷偏回头,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随陈老爷来到了这大院正中的桃花树边站定。老管家马上会意陈员外刚刚那句“喷嚏”的言外之意了。
马上笑着道:“老爷,你看着桃树是越长越好了,这树上那仙桃比昨天好似又大了一圈。”
陈老爷轻嗤一声:“吃饱了可不得长肉?”想想为了这么个小东西自己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他就开始生气,可他又能怎么办?传闻吃了这血玉桃树结出的血桃可以强健身体、长生不老,就算死了也能保尸身不腐。
老管家也顺着陈老爷视线看了看那血桃——整棵树树叶都是紫红色,树顶挂着个一小儿拳头大的粉色透明果实,那果实中间有一颗血红的桃核,诡异的是,仔细一瞧,这桃核好似有生命,如心脏一般在血桃中心跳动。
陈老爷回过神,见老管家也在看血桃,遂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老管家马上收回视线,低着头,不敢在轻举妄动一下。
陈老爷白了他一眼:“对了,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老管家:“那几个除妖师已经放进后院了。只听说后院那些丫鬟、家丁全逃了,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不如……”陈老爷将目光移到了老管家身上。
老管家马上跪下来哭着道:“老爷老爷,奴才一把年纪了,去不得啊……”
陈老爷只觉得一阵心烦、头疼,一脚便将老管家踹了开。然后丢下老管家一个人走了。
老管家被踹的生疼,他也不欲去追陈老爷,也不知老爷是怎么了,最近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与其追着对方再被踹一脚不如爬起来自己快活去好。
于是老管家自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出府去了。走至府门前还回头看了看那可诡异的桃树,嘴里嘀咕道:“搞这些玄乎的东西,我看这陈府迟早要完。不如……我准备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想通了,老管家便乐颠颠地出了府,去变卖财产,整理他的小金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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