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阁,顾名思义,女儿家闲暇时来此寻欢作乐的地方;也是秋瑾明面上的产业,暗地里却是培养男儿的地方,这些男儿如一张网,密布大晋各处府邸。
阁内,无数美男儿,风情各异;风景秀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被修建在一片水面之上,景色与建筑浑然天成,让来寻欢的姐儿们沉迷于美色与美景中。
——媚香楼
位于湖中央,朱红色的匾额上“媚香楼”三字朱光熠熠,横生媚意。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绵绵,屋檐上的积水悄然滴落,在湖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李元冬抱着膝盖,呆坐床沿。只见抱膝的手腕上层层红肿细痕,如镶在白皙的手腕上。白色中衣隐有血丝溢出。他静静凝视窗外纷飞的雨丝,如泥雕木塑般稳丝不动。
来这里已有半月,至从被押至这里,就再没出去过。
阿萝与崽子也不知道在哪。
这时,屋外响起敲门声。“公子,奴进来了。”一个长得类似人妖的男人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他是这里的鸨爹爹。
至从进入了这里,秋瑾便请来寻欢阁里的老鸨来教导他规矩;奈何李元冬油盐不进,鸨爹爹只好用上阁里训练男儿家的种种手段;奈何这男儿身心如铁,硬是咬牙全忍了下来,靠近他的人要么皮青脸肿,要么被他狠狠咬上一口。
鸨爹感到十分棘手。
今天也是如此,鸨爹只得叹息离去。
好不容易等到秋瑾前来,忙去回禀。
“贱奴拜见东王殿下。”鸨爹双膝跪下,手掌向上与额相触。
“起”秋瑾坐在上首,神色淡莫地玩弄着一颗莹白如玉的棋子。
“他如何了。”
“贱奴有负殿下所托,这男儿意志非寻常男儿可比,阁内的手段竟无法在他身上奏效。”鸨爹面有愧色,附趴于地。
通常阁里对嘴硬的人都有套法子,能令他们吐出话来。
鸨爹犹记得迎接东王殿下,被命拷问时的喜不自胜,而今半月有余却亳无进展,简直如丧考批。谁让殿下不让这男儿下水牢,不用阁楼里对犯人的手段来审问。
真是棘手,哪是细作,这是接了个祖宗回来。鸨爹爹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苦涩。
秋瑾抛下棋子,神色冷峻。她现在对这男儿正新鲜着,必然是要去掉他尖利的爪牙,让这不知哪来的小东西乖乖臣服于她,才更有意思。
因此让他受些皮肉之苦倒也正合她意,没想到这男儿如此硬气,能挺半个月的‘审问’。身受囹圄,眼中却有股不服的神态,如刚出刃的利器,锋芒毕露。
实有有趣,秋瑾勾唇一笑,“去把秘药取来。”
*
这天晚上,李元冬被带下楼,来到媚香阁大厅。
阁内香风浮动,靡靡之音绕梁于耳。来寻欢的姐儿三三两两的坐在榻上,饮酒作乐,放浪形骸。
大厅内用屏风隔着好些雅座,中央有舞侍正舞动着柔媚的身段。
薄如蝉翼的屏风立在中央,对面有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如蜻蜓交尾的姿态透过屏风,纤亳毕现。
那是一个面带粉妆的娇艳男人与一个胸部发达身材健硕的女人。
秋瑾从身后怀抱着男儿,吐气如兰,“怎样,可喜欢这里。”
此等景像看得李元冬汗毛直竖,唇瓣上的手却让他睁大着眼睛,瞳孔因对方当众轻薄地举动,气血逆行而泛红。
一曲终了,鸨爹爹进来,尖声细语地问李元冬:“小郎可看清了?如不仔细交代自己的来历,”,他身姿婀娜,扭着腰肢,指养厅内的男儿们。“殿下就不要你了,到时候——”
李元冬被秋瑾搂在怀中,闻言眼皮也不眨一下,浓密的眼睫遮住他的眸光,让捉不住心思。
看他如此犟嘴,鸨爹爹为难看着靠在床榻上,神色慵懒的秋瑾。
秋瑾颔首轻笑了声,放开那一直在拔弄男儿唇瓣的手。
“进来。”屏外的人进来,手端着红漆木盘躬身行了一礼。
只见漆盘上面放着碗黑漆漆的药。
秋瑾亲手端起碗来,递到李元冬口边示意道:“喝了。”
李元冬垂眸看着黑添添的药液,“你也就会这些下三烂手段,还贵为东王!”他眼含叽讽,出言讽刺道,“国之蛀虫。”
秋瑾仰头大笑,好似怀中的男儿撒娇卖痴逗得她开怀大笑般,如此畅怀。
她亲吻怀中人儿的鬓发,感受着怀中人儿浑身颤抖,眼见他的耳垂随着她的啄吻而泛起薄红。
那薄红如火烧云般蔓延全身;又似火山爆发时,隐在雪肤玉肌里奔腾涌动的火焰。
李元冬气得双眸如血,被迫看了场活春宫,宁死也不愿在这些烂人面前上演活春宫。
他眼含怒火,屈辱道:“我喝!”
总归是少年郎,脸皮薄。
李元冬厌恶地看着重新递到嘴边的药,张嘴叼住碗沿,仰首喝下药液。
一口气喝完,他也没心思问喝的是什么药。
总归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无所谓了,是死是活。
鸨爹爹见他视死如归,便捂住红彤彤的嘴唇,逗趣了两句:“小郎您就放心吧,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殿下对您可上心了。”
李元冬心里委实不痛快,眼含戾气喝住他:“滚!”
更希望身后如伊甸园中的蛇精病,赶紧滚。
鸨爹被他的气势镇住,嗔道:“小郎何必这样凶奴家。”
不一会儿李元冬身体就燥热起来,身体里似有火在烧灼般。
秋瑾察觉到怀中娇儿滚烫的热意,蛊虫已成。她深深埋在男儿雪堆似的颈肩,深吸了口气,一把抱起男儿回到屋内。
摆弄男儿身体,让他附趴在床榻上。
李元冬此时浑身难受,身体如有万千蚂蚁啃噬。药性发作,只能任人摆弄。
他蹙紧眉心,双眸透出水色。脸颊嫣红,唇色艳艳。
“殿下,蛊虫已下,奴需要一刻钟引穴入体。”鸨爹此时面色肃然,脸再无轻浮之色。他跪附在地,小心劝道,“可——蛊虫珍贵,何必浪费在此男儿身上。”
“无需多言。”
秋瑾眸光深深,这半个月来她夜夜与之纠缠,以为十天半月该腻味了。不想白日总是盼望着天色快些暗下来,也无心于府中的宠侍**。
李元冬撑着身想翻到床里,奈何手脚瘫软,不一会外面的衣裳被脱了去。
此刻的他衣襟大敞,裸露背部穴位。
鸨爹爹拿起桌上的针灸,放在手里。打量了床上的尤物,只见他皮肤白嫩粉红,冰肌玉骨,俊雅天成。
难怪殿下夜夜宠幸于他,连宫廷秘药都舍得用在他身上。
上回用这秘药的还是百年前的皇贵侍,恩宠不衰,更是荫庇族中姐妹们封侯拜相。
鸨爹感受到殿下的视线,忙收敛心神坐到床榻边上,开始配合秘药,把金针扎进相对应穴位,开始引穴入体。
“阿!”李元冬惨叫了声!身体在床上剧烈颤抖,身体的五感被放大了十陪,渐渐的他满身大汗淋漓,身上却泛起了股异香来。这是秘药的另一作用,喝下的男儿会带有情香,情动时格外勾人。
一盏茶后,鸨爹爹收起金针,身姿婀娜地退开,跪附于地,“殿下,成了。”
秋瑾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盯视怀中人儿,也不看地下的人,挥手道:“费心了,下去领赏。”
夜更加深沉,层层叠叠的幔帐被放下,李元冬犹如困兽被圈禁在这方圆之地。
李元冬好似陷入幻镜中,挣脱不得。只见那女人从暗格内取出一条银白软鞭,眼神中流露出玩味之色,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像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惊喜若狂;又像一只冬眠醒来的猎豹,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那股子兴奋劲儿如第一次驯服汗血宝马;第一次运筹帷幄管控大晋产业赢得大胜,别提多带劲了。
他神情愤恨直视着她,不知她到底还要怎么样折磨他。
“给你个机会,谁派你来的。”秋瑾垂眸看着床榻上香汗淋漓的男儿。手持银鞭控制着力道抽了下去。
秋瑾对待细作向来狠辣无情,如今对上李元冬,这手段也就使了一分出来,可以说是柔情万分了。
是了,猎人总会在看到心怡的小鹰,便会用心去熬他,最终让他乖乖地呆在身边,不再向往自由。
这个男儿是细作又如何,要留在她身边就绝不能有噬主行为。如今身中情香蛊,也只得臣服于她。
李元冬吃痛,清醒了过来。
本以为不过是挨一顿鞭子而已,咬牙忍过也就是了。却没想到体质被秘药改变,就算稍微重些地力度,都能被放大十陪。
因此,这几鞭下来便犹如软刀子割肉般寸寸剔骨,要呑噬掉他的身体和灵魂,非要把他拉下无间地狱。
他痛得神色惊惧且退无可退,如幼兽般难受得整个人在床榻挣扎翻滾。
正常社会长大的少年,哪见识过这般手段,见过这般放荡肆意又不折手段的女人。
最后他无意识地悲鸣着,无意识地哀求着,承受着女人挥到身上的鞭子,“痛!我真不是细作!”
他双眸含泪,意志崩塌,涕泗哀求,“求求你饶过我吧,我真不是!”
秋瑾看着狼狈哭泣的男儿,把他种种挣扎间透露出来的神态尽收眼底,只见他哀哀蜷缩起身体,急促地喘息哭泣着。
不是细作吗,那——就乖乖的做她的夫侍。
“本王是谁。”
“是……是奴的妻主。”
眼见他崩溃大哭,眼见他眸中锐色不在,只余盈盈泪光,在床榻间翻滚着犹如稚童一般哭泣不止。
秋瑾见状,心里起了怜惜之意。
总算停下挥鞭的手,一把扔掉手上的鞭子,停止对他的审问。
她大步跨上床,温柔地掏出帕子帮怀中人儿拭泪,感受着手下皮肤颤颤巍巍。附首细看男儿这般凄美乖巧的模样,眸光一闪,不由自主地安抚道:“好了,好了,为妻信你不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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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秋瑾以为元冬是细作,虽然宠幸与他,但也冷着心肠,亲手一根根拔掉他的爪牙。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有爪牙的猫儿与之鼾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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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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