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过了一月有余。
身中秘药的李元冬收起了满身棱角,在面对秋瑾时总算学会了掩饰心里的愤恨;变得温顺平和,夜夜暗自隐忍秋瑾的索求无度。
但总不学其他男儿家所谓的小意奉承来迎合妻主。因此,阁里的鸨爹爹见这样,便说再教也是这个样儿了,他是没得办法。
秋瑾听了,倒是无所谓,只要见她时能听话柔顺些,也就够了。剩下的小性子在晚上与之亲热时倒也颇有情趣。
心里畅快,便又让下人封了金银财宝,送与鸨爹。
这天响午,秋瑾见他醒来板着一张悄生生的脸,看了心里倒也欢喜,也是怪哉。知道是自己昨晚折腾太过,便想讨男儿欢心。
她带了些补尝心思,亲自给李元冬置办了好些锦衣华棠,时下流行的各式各样鲜艳款式的都让下人抱来屋内;还有些精致的金银首饰,宝石玛瑙的都一并送了来。
以及一整箱宫廷玉露,可内服外用,滋养身体。
从府里新调过来的管家公公看花了眼,嘴里啧啧有声,咂舌不已。
乖乖,他这是掉进金窝窝了!以后只要伺候好这位小主,从他手里流出个一星半点的,也尽够他家嚼用的。
因此,态度是越发端正,表情谄媚极了。
李无冬面无表情地瞧着仆人从他屋里进进出出,没一会儿便满屋的珠光闪闪,那晶莹璀璨的华光好似能扎到他心里去,生疼刺眼至极!
“下奴,给主子请安。”管家公公见他来了半响,这男儿也不发话,竟生生晾着他。也不吩咐整理这满屋东王殿下赏赐的置办,就悄生生板着脸儿,不发一言。
人倒是长得和天仙似的,倒是比府里头的那些主子们长得更是俊俏万分,难怪能得东王殿下欢心,就是看他一个男人看了也不免啧啧称奇。
就是看他半响见着这些也没个欢喜劲儿,管家公公百思不得解。思绪间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等着新主子回话。
李元冬听了,才侧瞥了眼,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秋瑾派过来的,,不耐烦他在眼前晃悠,他声音清冷地问道:“起来,有什么事?”
“回主子的话,下奴是府里曹大家的,家主让下奴来这里伺候您,管这院中的下人和各种锁事,如今这屋里置办是否要登记在册归入库房内?”
李元冬神色漠然:“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别放我跟前碍眼。”
“这?是都收起来吗!”曹公公被如此不驯言语惊呆了,顿时瞪大眼睛,觑了一眼屋内的各色名贵璀璨的物件,暗暗咂舌。
而另一边的秋瑾,把官中事务处理完了,本想立刻回李元冬屋里,却不想被姐妹们绊住了脚。
眼见秋瑾这个把月真的是满面春风,日子过的很是惬意畅美,身边的狐朋狗友谁人觉察不出,于是都个个挤眉弄眼揶揄她。
“瞧咱们东王殿下这得意劲,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不成?”秋袭瑛摇着美人扇问道。
她是晋王候的嫡女,算是秋瑾堂姐妹。
她们这群从小玩得好姐妹们,几个都受杨尚书家的嫡女杨琳琅相邀,过来杨府一道喝酒耍乐。
秋瑾听到如此打趣,也不遮掩得意的神色。带有薄茧的指尖轻点微翘的嘴角:“好东西没有,绝色美男儿倒是有一个。”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放荡不羁。说完便笑着衔过清倌儿递过来的葡萄,把男儿的指尖含在了嘴里舔了一下,清倌儿直羞涩得指尖微颤,人软倒在她的怀里,双眸眼含春情。
“哟,比殿下怀里的倌儿还美吗?”坐在秋瑾对面的孟沁闻言好奇极了。毕竟这清倌儿可是寻欢阁要新推出来的头牌,还未经姐儿梳拢过。
行情是真的好,人长得媚极艳极。好多达官显贵都从远地慕名而来,想当这倌儿的入慕之宾。
“本王看上的,自然不同于庸脂俗粉。”秋瑾说着抬起清倌儿的下巴仔细端详,想起昨夜与之神魂颠倒的小东西,嘴角上扬,“性情也和一般寻常男儿不同。”
“噢?怎么个不同法?”秋袭瑛好奇地放下手中的美人扇,三个纨绔姐妹如出一辙起哄,“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姐妹们饱饱眼福!”
秋瑾想起李元冬的滋味,心里畅美难言,越发得意:“好说!过几天姐姐请你们去喝个酒,让他来敬你们一杯。”
“哟,那敢情好!赶早不如赶巧,倒不如把这场局散了!去见见美人!”秋袭瑛兴致高昂提议道。
杨琳琅与孟沁一听,也拍着双手兴致勃勃地赞成,“好极!”
“诶!今日可不成!你们这些个孟□□儿家,一身臭酒味!可别熏着我家小东西了。”
秋瑾挑眉,好笑地看着这群爱凑热闹的挚友,与她们举杯痛饮,才道:“过段时日再说,这些日子他精神不济,可受不了你们的吵闹。”
在座的小姐们闻言都互相递了个了然的笑意,起哄道:“还是殿下对男儿家贴心。”
“来,今晚不醉不归!”
这时秋瑾的贴身侍女——书亦悄悄过来附身和秋瑾禀告:“家主,柳侍屋里的人找了过来,说是柳小主这几日茶饭不思,生生消瘦了好多,没了办法才找了过来。”
秋瑾听了倒是一愣,至从那日寻纸鸢见着李元冬。这一个半月倒是没想起柳儿,心里倒是有些愧疚,必竟是自己应了他去寻的纸鸢,却没个音讯给他。
她招手低声吩咐了句。
倚在秋瑾怀中的倌儿听着,眼眸闪过失望之色。原本被一个不知名姓的男儿拿来比较,心里已是不痛快。面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着意伺候着,只望能把东王殿下留下过夜,好梳拢了他。
如此清白身子让殿下梳拢了去,他自是百般愿意的。因此,再鸨爹爹告知今晚让他出来见客,知是东王殿下,他心里既羞又喜。
如果伺候得好被抬进东王府也不无可能,再不济以被东王殿下梳拢过的名头,在寻欢阁内也是头一份,能让阁内无数男儿羡慕不已;如此他的身份自是水涨船高更令无数达官显贵们如群蚁附膻,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对他趋之若鹜。
结果,竟让府里的那位柳侍截了胡。
今夜,这位志高远大的倌儿懊恼得绞烂了好几条锦帕。
但再懊悔,这清白身子也只能让她人梳拢了去,再无缘于东王殿下。
散了酒席,秋瑾在回府前,便让书亦去知会下李元冬院里的,不必给她留门。
明日休沐过去陪他吧。
*
柳烟阁里,小侍满脸喜色,急步走进屋里,对正吃着燕窝的柳侍行礼道:“小主,下奴今日一大早就守在官中,打听到家主今日下值去了杨尚书府里。”
柳侍夫一听,放下玉勺。见小侍的神情,便知是好消息,“那,妻主可有说什么没有?”
“有的!有的!殿下让身边的姐姐传话给下奴,说是今晚宿在我们柳烟阁呢。”小侍一扫前几日被甩一巴掌时的小心翼翼,开心地说道。
柳侍站了起来,喜形于色,“好,快些儿帮我梳洗打扮下。”转身正要往净室去的步伐,在看到梳妆镜前的自己又急停了下,摸了下这个把月没休息好,略显暗沉的肤色,沉思道:“不成,快去翻出上回妻主赐下的玉露。”
那可是皇宫内廷皇君贵侍们常用的玉露,可是极好的东西。内服外用,一下子就能让人精神焕发,肤色娇艳无比。
被妻主宠幸的这大半年来,也仅得一瓶,平时也就妻主来过夜时才用上两三滴。
“再去衣橱找件蚕丝素衣来。”
主仆两人便忙了起来,半响才收拾妥当。等秋瑾过来的时候,进了屋便看到柳儿肤色苍白却不掩其娇嫩。
好个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楚楚动人之姿。
柳侍一见秋瑾进屋便双眸含泪,神情郁郁不乐,一见她来了便背过身去,呜呜咽咽地哭诉了起来。
“妻主,还来柳儿屋内做什么?这大把个月的,也见不着人影。莫不是有了新人,把奴给忘了?”柳侍双眸含怨地嗔怪着。
秋瑾轻笑一声,搂过娇嗔哭泣的男儿,按着他坐到梳妆台前,哄道:“好了,是妻主不对,这段时间,官中属实抽不开身。”
“为妻给你赔个不是,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秋瑾说着便拿出一物递到男儿眼下。
这是在酒局时吩咐书亦去琉璃阁买来的,在这方面秋瑾从不吝啬买些玩意来讨男儿家欢心。
柳侍夫低头一看,这才破涕为笑。
“来,妻主帮你簪上。”秋瑾垂眸看着怀里的男儿,“不生气了嗯?”
柳儿转身靠在秋瑾怀里,“哼,妻主这个把月都去哪了?柳儿见不着你,想得都病了!”
秋瑾眸光一闪,又想到了李元冬,便有些魂牵梦绕来,她这一整天总是惦记着那个小东西。不知她亲自挑选的那些,可称他心意不。
想到此便有些按耐不住,再看怀里肤色娇艳的男儿便有些索然无味。
心里没有了之前对柳侍的满腔柔情蜜意,满脑子只惦念着那小东西见着她花费心罢亲自置办的东西时,欣不欣喜?越想便好似有羽毛在挠她心窝子似的,于是越发心不在焉了。
是了,今天下值本来就是要赶回他那院子的,没成想接二连三的,都没回去成,这心里本就惦记着,经柳儿一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松开了手,眼睛里含了殷切站了起来:“差点忘了,今日应了瑛姐儿一事没办。”
她轻抚了下柳儿肩膀,随口按抚了一句,“你身子既然不舒服,便早些歇息了。”接着便没管神情愕然地柳侍夫,径直大步走出门去。
“妻主!”柳侍夫追了出去,却只看见一片衣襟消失在游廊尽头。
柳侍夫那娇嫩的脸涨得通红,返身回了屋内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东西应声落地。
噼里啪啦砸得粉碎,伴随着尖锐的声嘶力竭,满脸怨妒之色。
贴身小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只见柳侍一张娇嫩的脸看起来阴沉沉的,语气怨毒:“去寻欢阁给我查!看是哪个贱蹄子勾住了妻主!”
他不是不知道妻主风流多情,打听她这大把个月流连在寻欢阁。
这在内宅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往常妻主也时常看上些清贵公子,置办了外宅。
但没新鲜多久,便不再前去。
这大半年来,他以为他是不同的。如今却狠狠打了脸,每每去请安时,总被王夫林氏不阴不阳的刺了几句,其他侍夫更交头接耳地看他笑话。
如果妻主看上清贵家的公子也就算了,但绝不能是阁内那些不入流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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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风流帐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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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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