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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塔这边，梅花K知道自己卡没了的消息已经是万念俱灰。他只想知道沈则还能做绝到哪一步。
于是他颤抖地打下一行字：【信号显示卡是什么时候出我办公室的？】
那边停顿了一下，回复道：【昨晚。】
好好好，梅花K眼神空洞，怪不得昨晚要来他的办公室谈判呢？
这小子不就是想要一个去监视许昼的明面上的理由吗？没有理由就创造理由是吧。
这下子两张卡都在塔外，事关重大，他这个首席执行官必须要出去探查。
真是连德才兼备系统也找不出错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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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消息的工作人员小K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短发女人，有些紧张，“小于姐，这么晚告诉K首席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短发女人笑了一声，声音跟她的人一般轻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小K更加紧张，“没事，把一切都推给沈执行官就行，我们这是在帮他的忙。”
“他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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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许昼误以为沈则折返回去拿另一张渠道卡的时间里，沈则其实哪都没去。他只是蹲在1单元的楼道里，双手捂着脸，他放任自己的脖颈和耳垂染上薄红。
隔壁楼里的资源组众人已经不放礼炮了，但对于沈则来说，他们庆祝的声音还是太吵了，跟他的心脏一样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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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塔外红星巷口内共用电话亭】
左一黎生气地挂断电话，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从凌晨接到女爵的信息开始，他就有些焦虑。
昨晚发生的副本独立于理想之塔外，初步分析应该与塔内副本共通。根据受害者的口供，许昼这次遇到的是001层副本，也就是由中立领主统领的1-10层里的第一层。
之后会出现什么副本，如果是49层以下的还好说，他们都有经验，要是49层以上的。。。左一黎有些头疼，这么多年来，只有许昼一人去过49层以上的关卡，也只有他知道49层以后都有什么样的领主。
49层之后大多是单人副本，死亡率极高，在20多年前的那场大清洗过后，女爵和许昼就下令禁止组织内的任何人继续登塔。
女爵那边给出的理由是太危险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但左一黎一直担心这样做，许昼身上的担子会太重了。
尽管许昼这个人成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从那之后，他的话确变得更少了，用记忆扑克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于是他和丁曼文不断地把控着组织内部的舆论风向，告诫大家自己也要努力，绝对不能“造神”，人心是会变的，有个词叫“捧杀”。
不然就许昼这种满堂彩的战绩，不当场封神都奇怪。
左一黎整理着自己知道的信息，100层塔10层一领主，包含七宗罪的傲慢、嫉妒、偏见、暴怒、暴食、懒惰和贪婪，还有掌管1-10层的中立领主，掌管51-60层的混沌领主，还有一个最为神秘的不知道姓名的领主。每个领主占据整数楼层（10、20、30...），其附庸占据剩余楼层。
他当时闯到第48关，有提前预习过下10层混沌领主的副本。据说，混沌领主是最为残暴的领主之一，有着极其敏锐的耳朵，和嫉妒领主一起被称为神明的左右耳。
更多的信息左一黎就不知道了，许昼这家伙也不说了，他当时只是冷笑着警告左一黎，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呆在48层。
所以，左一黎只能通过这点信息推测混沌领主是升级版的嫉妒领主。而嫉妒领主统管21-30层，是他参与过的层数。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在21-30层内，不能发出声音，任何动静都会被察觉到，守门人仿佛附在你的后脑，静静地听着。只要你透露出任何有效信息，都会被他捕捉到，然后规则就会改变。
向对你不利的方向改变。
从那之后，左一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第六感明显加强了，每当危险来临时，背后总会发凉，头皮发麻，汗毛竖起，他看向自己的手臂。
对，就像现在这样。
叮铃铃——电话铃响起，黑色的听筒不断震动着。
这座共用电话亭，很久之前开始，就只能拨出不能接收。而现在，它收到了消息。
左一黎的头皮猛的炸开，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不能接！不能接！绝对不能接！
他快速后退，手已经握在门把上了，然后他看到一个红点从他握着门把的手开始移动，慢慢地停留到他的胸前，也就是心脏的位置。
他放开门把，红点消失。
有多大的概率，这不是狙击才有的红点瞄准器。左一黎赌不起。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从兜里取出便携式的录音器，对准听筒。如果他死在这里，这可能是给许昼留下的唯一线索。在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他听到一道尖锐的充满恶意的声音。
“你好呀？跟我。。打个招呼吧。。。”
红点慢慢地移到左一黎的脖颈处，这个时候左一黎甚至还有余力想，只能移动到脖颈的话，有可能狙击手的位置没办法瞄准他的大脑。
左一黎回答：“你好。”
那个尖细的声音继续响着：“我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在躲我吗。。。我找啊找，突然，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是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一黎的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这种猜想令他惶恐又让他不得不□□下去，“你在找谁？”
“找谁？你不是。。。刚刚跟他通完电话吗？”声音的语调变得高昂起来，声音的主人仿佛站在高处。
“告诉许昼，我是混沌，我来找他了。”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脖颈上的红点消失，左一黎背靠着门缓缓下滑坐在地上，来不及调整呼吸，就准备将这个消息马上告诉许昼。
巷口电话亭不安全了，他们的据点被系统发现了，十大领主的混沌来找你了，纷繁冗杂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左一黎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那可是以残暴著称混沌领主，红点消失并不代表狙击手撤退，说不定他走出这个电话亭，就会被就地狙杀。
一定要传递有效的信息。混沌领主有着灵敏的耳朵，能监听到通讯，这就意味着电话不能打了。那么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概括出最有效的信息，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许昼。
左一黎迅速做出判断，拿出组织给他配备的手机，调出许昼的短信的界面。
可混沌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阵紫光闪过，听筒又发出尖锐的“叮铃”声，在刺耳的“叮铃“声中，一道欢快的人声响起。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来玩吧！】
【欢迎来到理想之塔第051层，这将是你迈向理想的第五十一步！】
——
将渠道卡交给女爵后，赫尔墨斯折返回来，一个滑翔，轻巧飞进外头挂着“close”标识的飘窗，稳稳落在大理石台上。
“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外面挂着的那个标识永远写着‘close’，我住了这么久就没看到它翻过来过。”
许昼正套上防水外套准备出门，随口说道：“早就翻过来了啊。”
“不对啊，我刚刚看的时候显示的是‘close’。”
“这就是它应该呈现的样子，你倒不如问为什么显示‘close’还有那么多人来拜访。”
赫尔墨斯被许昼的说法逗笑了，转头看向那个挂在外头的棕色木牌，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看这个木牌，木牌反复经历被雨水浸泡和阳光烤干的过程，已经有些褪色和起皮，正随着风摇摆翻面。突然赫尔墨斯注意到，这是一个两面都写着“close”的木牌。
的确很符合许昼的做事风格。
古朴的报时钟指向12点，鱼缸上架设的电子屏幕也尽职尽责地播报着时间。听过上千遍的播报声欢快地响起：“亲爱的阿波罗先生，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最诚挚的问候，午安！由我为您播报时间，现在是正午12点。”
赫尔墨斯：“你从哪买来的这玩意，太肉麻了。”
许昼：“路边捡的，没丢掉。”
赫尔墨斯：“你怎么老是在路边捡到东西，不对！你要出门？”
许昼：“对。”
赫尔墨斯：“我能跟吗？”
许昼：“说不能你会不跟吗？”
赫尔墨斯：“不会。等我喝口水。”他飞向喝水台，“女爵问你文件都送到了吗？她说全部都需要你二次批复。”
许昼靠在门边等着赫尔墨斯，听到这话换了个姿势，“没收到，可能在路上耽搁了。”
他这个姿势背对着整个房子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刚好没有关紧。而从这个写着“文书办公室”的房门往里看去，是一整桌堆都堆不下的文件。
“不可能啊，女爵说昨天就派人送过来了，她还想问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许昼小声嘟囔着，“一亿年之后再说吧。”
突然，赫尔墨斯尖叫一声，“天杀的！谁动了我的招财猫！”在听到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前，许昼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快步走近。
【距离混沌开启还有5:00:00】
混沌篇开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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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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