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觉得怎样的事情算作秘密。”
河景在调酒台不停摇着手上的shake杯,楚知许正坐在她面前的吧台上休息。
趁着这个时间她就向楚知许提了个问题。
“应该算是不为人知的事物,亦或者不愿意让人熟知的事物,神秘且隐蔽,不会让人察觉的那种。”楚知许试图在脑海里找出一个客观一点的解释,可她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自己对于秘密的理解。
“能不能简单一点。”
楚知许抿唇扯起嘴角笑道:“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都叫做秘密。”
“那如果我想知道呢?”河景停下摇shake杯的手,她垂眼把酒倒入玻璃杯中,放上托盘推到楚知许面前。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谁的秘密了。”
“你的。”
“我拒绝。”楚知许抬起头盯着河景那双期待的眼睛冷漠的又说了一遍,“非常拒绝。”
“诶,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河景诧异道:“阿楚,就咱们这关系,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的。”
“没有。”楚知许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应声道:“才怪,肯定有。”
“快说说。”河景像是听到什么八卦一样,连忙从调酒台走出来坐在楚知许旁边问,“关于谁的,是不是关于宋小姐的?”
“不是,别乱猜,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关系。”楚知许避开河景试探打量的眼神,她扭头盯着吧台上的酒单不愿多说。
上一次她们见面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没有加联系方式的两个人,自然也不知道对方的消息。
宋知渝想要找楚知许,那么只需要按照时间点来酒吧就能找到,但如果要楚知许去找宋知渝,那就像是海底捞针一样。
陵州虽然不算有多大,但也谈不上有多小,所以两人在人海里相遇是一个几率十分小的事情。
楚知许或许会在意宋知渝的到来,但她也绝对不会去主动。
接受她所能接受的,扔掉她所不能接受的,大抵就是这种意思。
宋知渝的到来对楚知许有影响吗?
其实是有影响的。
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也是会掀起涟漪的,那一圈一圈的波浪晕开沉入水底,如同一枚种子一样扎根。
现在楚知许偶尔会想她们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会在听到林川柏说去海洋馆看鱼的时候想到宋知渝,可能……
她是在意的。
“想什么呢?要我说你想人家就去问问不就行了,我记得她朋友经常去在微生那边,要不我找个时间帮你问一下?”
“不用了,有时间自然就会遇见的。”楚知许食指敲着坡璃杯,拇指和拇指捏住玻璃杯两侧来回晃动着。
随缘就好。
强扭的瓜不甜,所以说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宋知渝的去留也从来不是由她决定的,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语而去改变,也无需去改变。
“你就嘴硬吧。”河景白了楚知许一眼。
这么多年楚知许的性格依旧没变过,像一头倔驴,认真又固执。
如果让她去拉磨的话,恐怕得从天没亮拉到天渐黑。
楚知许深吸一口气后又吐出,“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你在开玩笑。”河景小声嘀咕着。
她只是觉得楚知许可以稍微的动一动脚步了,往事和回忆从来不是束缚住一个人的枷锁。
自己才是。
把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楚知许轻轻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她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湿润的手道:“我还要忙,不陪你唠嗑了。”
河景知道楚知许在找借口,但她也懒得去揭穿,毕竟楚知许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性格,要可以去揭短只会让她更讨厌和人相处。
见没人跟她聊天,河景也索性去继续忙着调酒去了,好在没过多久独一的门就被推开了。
“好久不见。”
“这不是宋小姐吗?怎么今天来这边了?”河景挑眉,但手里调酒的动作没有停过。
“今天下班比较晚,就想着过来喝一杯,也想过来找阿楚聊聊天。”宋知渝顺势坐在了吧台边,手里的包和搭在手臂上的衣服都让她放在一旁。
毫无疑问是她工作才结束。
河景但笑不语。
虽然宋知渝说的是过来喝一杯,但是重点却是在后边,她重点是过来找楚知许的。
宋知渝整理了略微凌乱的头发还有衣衫,确保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狼狈。
“喝点什么?”
“还是上次那个吧。”
“值得?”河景抿唇问道。
“嗯。”
“等等,还是换一个吧。”宋知渝回头看了眼台上正在唱歌的楚知许道:“换阿楚的那个。”
河景挑了挑眉,她转身在酒柜上挑着合适的酒替宋知渝调上那杯楚知许常喝的酒。
“宋小姐……你的酒。”
“叫我知渝或者小鱼吧,宋小姐听起来有点奇怪。”宋知渝轻声笑道:“老板也不想有人喊你堂溪小姐吧?”
河景的名字在微生里不是个秘密,这么独特的一个名字原本是让人时常挂在嘴边提起的存在。
可她就是不提,遇人只说自己叫河景,并不告知名姓,好在去微生的众人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暴露自己的真名。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过问,但这么独特的一个名字,难免还是会被人在私底下提起。
“那叫你知渝吧。”河景把面前的酒推到宋知渝面前调侃道:“毕竟我可不想社死。”
“那我还是称呼你为老板吧。”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想叫我什么其实都可以,只不过很少有人用堂溪这个姓来喊我而已。”河景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意往杯中扔了几个冰块。
“阿楚也是这样吗?”
关于称呼的见解,她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河景拿酒杯的手一顿,“她可不一样。她太正经了,不懂得变通,跟我可不一样。”
宋知渝点了点头,仿佛像是在赞同河景的话,她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跟着鼓手的节奏不停动着。
楚知许这个人吧,确实就像河景嘴里说的那样,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写出一首又一首带着感情的歌曲。
听着会让人共情的歌曲,身为作者的人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河景轻唤一声道:“知渝,干杯。”
宋楚瑜端起高脚玻璃杯轻轻跟河景碰了碰,抿了一小口,难以言喻的涩加上后来居上的酸涩和果味夹杂着酒精的味道。
她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复杂,就好像一股脑把所有的基酒倒进去加上冰块后的味道。
“看不着表情像是不好喝?”河景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宋知渝突如其来的好奇心。
“有点品味不来。”宋知渝说的很委婉,但是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早就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从外表看,这酒看起来没有尝起来那么危险,渐变的嫩绿色和放置在酒杯最上方的迷迭香,和若隐若现的果味都在告诉品酒的人这是一杯再正常不过的果酒。
可只有自己喝过之后才知道这杯酒到底后劲有多大。
“习惯就好了。”河景伸手拍了拍宋知渝的肩膀憋着笑道:“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阿楚说的。”
“当时只不过是想让她不要整天板着张脸才准备戏弄她一下,谁知道她当时面无表情的就把酒喝了下去,甚至一口气喝完了。”河景想到那天都觉得有些憋屈。
她当然也可以调一杯辣死人的魔鬼特调,也能够调一杯高度酒精的酒,但作为一个调酒师的职业素养来说她还不至于那么没有道德。
想来想去她调了一杯味道奇怪的酒,于她而言这不过是她调酒里一款失败的残次品,可于当时的楚知许来说,这杯酒就如同她当时的心境一样。
后来这杯酒就有了一个专属于楚知许的名字,可这杯酒却从来没有出现在酒单上。
因为那是属于楚知许的。
宋知渝听完没有说话,她转过身侧靠在吧台的桌上,看着舞台上的楚知许,她是那么认真,那么吸引人。
“你要是喝不习惯,我可以再替你调一杯。”河景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手微动又将空荡荡的玻璃杯注满。
“不用了,就这杯就好。”
偶尔尝试一下新的事物也不错。
去试着接触楚知许的世界,去跟随她,看看她眼底的模样,在那份深邃的眼神里被藏起来的自我。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拍摄功能,舞台上的灯光角度都非常不错,站在最中间的楚知许是吉他手兼主唱。
楚知许抱着自己的木吉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无袖背心,黑色的肩带和她身上的衣衫融为一体,她一只手扶着吉他的琴颈,另一只手放在麦克风上。
楚知许微微低下头,柔和的下颚线藏在她脖子上戴着的面巾,厚重的布料遮住她的脖颈,露出的双臂看似纤瘦实则有力。
这一点从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就能看出来。
宋知渝随手按下手机里的快门,抓住了楚知许唱歌的瞬间,留住她眼底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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