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林川柏看着面前的玻璃大门，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对里面的好气。
她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酒吧，看起来没什么人气的地方，就连门面看上去也那么多朴实无华，和她印象中的酒吧完完全全不一样。
“现在还没到开店时间。”楚知许推开门，让林川柏先进去，她这才跟在林川柏身后带上门。
原本楚知许是不想带林川柏过来的，但她实在是拗不过林川柏，所以还是带她来了微生。
这里比起独一要更安静，也更安全。
“阿楚，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想着过来玩了？”打招呼的是店里的调酒师，技术比起河景也是不逞多让，是河景花了大价钱挖过来的。
“河景还是没来？”见吧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楚知许心里就明白了些什么。
“嗯，老板的行踪我也不是很清楚。”调酒师耸了耸肩，低着头拿着抹布擦着吧台。
从那天她和祁芷清争执过后，楚知许就没有见过河景的踪影，不仅仅是在微生没见到，甚至是独一她也没去过。
同样没有出现的还有祁芷清，这段时间里祁芷清也仿佛消失一般了无踪迹。
那之后她们有没有再聊或者是聊了什么，楚知许都不知道，但她觉得应该不愉快，否则河景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出现。
但……楚知许也想象不到祁芷清知道真相的反应。
擦干吧台上的水渍后，调酒师抬起头看着楚知许身旁的林川柏不由得笑道：“说起来怎么今天还带了个小孩过来？成年了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林川柏皱了皱鼻子，她不耐的反驳道：“我已经十八了，当然成年了。”
她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总有人觉得她长不大一样。
“好好好，那这位女士需要喝点什么吗？”
“有菜单吗？可以先挑吗？”林川柏仰起脖子看着吧台后面的调酒台，试图看清楚那上面摆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楚知许打断两人的对话，同时制止调酒师将菜单拿出来，“给她做杯果汁吧。”
“行。”
做果汁也废不了多大劲，楚知许干脆就坐在吧台上等着调酒师榨汁结束。等待期间，林川柏倒是饶有兴致的每个地方都去看看。
幸好还没到傍晚开门时间，酒吧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也没其他人，正好也满足了林川柏的好奇心。
“那小丫头是你妹妹吗？”调酒师把切块的橙子扔进榨汁机里，她冲着正在舞台边晃动的林川柏扬了扬头问，“看起来可比你活泼多了。”
“嗯，妹妹。”楚知许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她确实比我活泼多了。”
林川柏身上朝气蓬勃的小太阳气息是楚知许学不来的，最开始她会觉得讨厌，烦扰。
时间久了却也觉得这样的感觉不错。
对于楚知许来说，林川柏的到来让她的世界多了一抹暖意，在她一片荒芜的冰雪之地上出现一抹暖阳。
融化在所难免，可楚知许却觉得不错。
至少不会觉得冷清清的。
她是从一开始就变得冷冰冰的吗？
实则不然，只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久而久之就转变了自己的性格，楚知许都忘记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橙汁，还有……你的酒。”被推上吧台的除了一杯纯鲜榨的橙汁之外还有一杯楚知许常年不变的一款酒。
那是并不会出现在酒单上的一款鸡尾酒，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种暗号。
把酒吧上上下下都看一遍的林川柏又回到舞台前，她指着正中央的麦克风道：“楚知许，那个舞台就是你平时演出的地方吗？”
“嗯，你小心点别受伤。”
舞台不大，但上面东西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地上的线缆绊倒，所以楚知许这才让林川柏小心一点避免受伤。
“晚上能听见你唱歌吗？”林川柏从一旁的楼梯站上舞台，她站在麦克风前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可以吗？”
“今天舞台有人选了。”
“那就是听不到了吗？”
“唱一两首应该是没问题的。”员工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很有个性的女人迎面而来，“阿楚，好久不见了。”
“阿唤？”楚知许惊诧道：“你也是这里驻唱？”
楚知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而且还是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池唤是她之前在街头卖唱的时候遇见的，自称是一位流浪歌手，喜欢旅行去各个城市找灵感。
有一段时间她们倒是聊的很不错，可是后来池唤就突然消失了，也许是去下一个城市了，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反正楚知许之后没有再见过池唤。
“没有，只是偶尔过来顶替你。”被楚知许叫阿唤的女人走到楚知许跟前拍着楚知许的肩道：“你也知道这里的老板很挑剔的，我也是偶然知道你在这里。”
“你回陵州多久了？”楚知许有些怔愣，她有些不自在的舔唇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楚知许没有问池唤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她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现在就回来了。
她一句话都没有问。
只是仿若昨日才见的好友一样，问她下一次旅行的目的地，又或者是一个因为大雨而困在一起的背包客无聊之间的谈话。
池唤倒是没楚知许这么拘束，她开朗的的模样连林川柏都有些意外。
“回来有半个月吧。”池唤轻笑一声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最近不太行，要照顾家里的小家伙。”楚知许摇了摇头道：“小柏，过来。”
“照顾妹妹？”池唤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有些疑惑的拖长了音，她眼神从楚知许身上转到林川柏身上。
林川柏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一路朝着楚知许走来，最后停在两人中间，“怎么了？”
“果汁好了。”楚知许把果汁推到吧台的另一个，顺势遮住池唤试探的视线，“坐这边喝。”
“哦。”林川柏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吸管好奇的看着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直来奇怪在哪里。
明明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但这两人好像有种很陌生的熟悉感，就像这两人根本不算是朋友一样。
其实林川柏的猜测是没有错的，楚知许跟池唤之间也算不上有多熟悉，只是因为音乐而联系在一起。
当时也是楚知许的年少轻狂，现在回过头再去看，确实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楚知许只觉得自己过去做的许多事情都无比幼稚。
“嗯，这段时间都要照顾妹妹。”楚知许眯着眼，加重了最后两字的语气。
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楚知许是在拿林川柏当做借口，要知道林川柏看上去年纪并不小，虽然没有十几二十岁，但至少也是十五六岁。
“那阿楚的妹妹今年多大了？”池唤微微倾身向林川柏看去，“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成年了。”林川柏也够了够脖子看向池唤不甘心的说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阿楚，你妹妹还挺有个性的。”池唤“噗嗤”笑出声道：“跟你还真是不一样。”
楚知许的性格池唤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清楚有没有其他的变化。
从今天见面的试探开始，她就猜测到了几分。
现在的楚知许和几年前刚刚遇到的她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她更显稚嫩，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音乐风格都和现在很不一样。
回陵州的这段时间里，她还没来得及听楚知许的音乐，但在微生里倒是有不少人喜欢她，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才了解到的。
楚知许没有反驳池唤，只是静静的喝着面前的鸡尾酒，倒是一旁的林川柏还想要跟她继续聊。
在被介绍自己是楚知许的妹妹之后，林川柏很顺口的就说出那个鲜少在楚知许面前说出口的称呼，“你和姐姐是从什么认识的？”
“很久了，有个五六年了吧？”池唤顿了一下，她在脑海里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那个时候阿楚还没有这么一板一眼的。”
池唤其实说的不对，那个时候的楚知许其实也很固执。
不过固执是一回事，刻板又是一回事。
“那还真是认识挺久的。”林川柏点头。
她没有说出另一个疑问，那就是她从没有听楚知许提过关于池唤的事情。
看着两人很熟的模样，林川柏一直以为这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但现在看来，应该只有池唤一个人这么认为。
她似乎认为什么都没有变，所以还是按照到处的相处模式和楚知许相处，却没想到对方在潜移默化里就已经产生改变了。
池唤还是那个池唤，但楚知许不再是那个楚知许了。
池唤跟林川柏的交流还在继续，林川柏她似乎被池唤说的过去给吸引住，杯中的果汁倒是没喝多少，她忘我的听着关于楚知许的故事。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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