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最大的“夜幕”同□□,是圈内有消费能力者最常去的场所。
原因无他,夜幕的**保护远超同行。
客人需实名注册会员,会员信息以物理方式统一保管。
写有名字的纸条被塞入玻璃罐,一个个摞在大厅高处作装饰。
这直白复古的做法,让客人间形成一种“共同维护彼此秘密”的默契。
若客人需要,侍从还会在进门时提供可选的半脸面具。
江燃选择这里,并非因为他是纯粹的同性恋,而是会员卡里尚有存额,喝酒无需额外花钱。
谢绝面具,江燃独自入座,随手点了高度酒。
等待间隙,隔壁卡座传来耳熟的谈话声。
“好了,别生气。我发誓没跟策划讲过你的事,可能是协助时,不自觉融了点想法进去。”
“行了,我赔罪。今晚酒钱算我的,外加一个月午餐。喂,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声音和之前来电的阿忖有几分相似。
江燃侧目瞥去,声源是个未戴面具的男人,黑衬衫西裤,长相帅气,气质成熟。
应该只是声似。
这人气质沉稳,和阿忖的不着调相去甚远。
江燃目光掠过他身边那人。
白衬衫束进灰色西裤,勾勒出细窄腰身和匀称长腿,脸上覆着白色狐面具。虽不见真容,但那挺直的腰背和过于优越的气质,让人不禁揣测面具下的容貌。
在夜幕这种地方,这种身材应该很受欢迎。
目光停顿一秒,江燃收回视线。
两人的交谈声压低了。
侍从端酒过来,两杯下肚,江燃微醺。
往常到此为止,今日却觉不够。
平台已发布那条消息,意味着他们选择了江若东的立场和好处。
解约要挟恐怕无效,甚至可能合约到期直接一拍两散。
一个月后,额外收入或许就此断绝。
江燃轻轻叹了口气,又灌下一口酒。
半小时后,面色如常的宴清寒和段浮辞站在桌边,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江燃。
段浮辞弯腰确认,难掩惊讶:“……这小混蛋不直播,跑这儿买醉?刚还以为看错了。”
宴清寒未答,目光落在江燃身上。
江燃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他对AA恋的接受度,比自己预估的要高?
宴清寒伸手穿过江燃臂下,常年健身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人稳稳扶靠身侧。他向段浮辞伸手:“房卡。”
段浮辞从口袋摸出张金边黑卡拍进他掌心:“有异性没人性,老子的游戏局又得改期。”
宴清寒面无表情:“赔罪是假,想打游戏是真。”
“游戏开发者不玩游戏,还有没有天理?”段浮辞挑眉。
宴清寒搀扶江燃走向电梯,忽又停步回头,对摆弄终端的段浮辞道:“浮辞,去查江若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肩上眉头紧锁、极力克制着什么的醉客,“还有群星。他不是酗酒的人,江家或群星那边必有动作。他合同快到期了。”
“明白。”段浮辞收起终端。
江燃感觉自己坠入一片温软,盖着布料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热。
眼皮沉重,勉强睁开也只看到混沌。
他索性闭眼,摸索着解胸前的纽扣。
一颗扣子解了许久,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接替了工作。
江燃猛地攥住那根手指。
“……谁?”他费力睁眼,视野里晃着一张雪白、毛绒的狐狸脸。
是梦吧……狐狸精都来了。
念头闪过,手上力道松懈,江燃再次陷入昏睡。
宴清寒屏息,确认人不再动弹,才缓缓从江燃滚烫的掌心抽出泛红的手指,小心翼翼解开外套纽扣,将衣物从身下抽出。
江燃翻身侧躺,宴清寒跪坐一旁,深沉的目光克制又贪婪地滑过江燃的耳后、脖颈、露出一截的腰肢。
距离上一次,已隔三年。
宴清寒也饮了酒,平日的克制在摇摇欲坠。
“难受…”醉酒的人发出难抑的呻吟。
江燃脸颊泛着酒精催生的红晕,无意识寻找冷源,最终触到宴清寒随意搭在身前的手。
眸色一暗。
俯身贴上。
腰肢相抵。
唇擦过颈侧与耳后,电流般的触感瞬间炸开。
等宴清寒回神,已被江燃压在身下,情景恍如当年那个被信息素充斥的老旧公寓。
旧景重现。
追寻冰凉的江燃将身下人按倒的瞬间,本能被点燃,薄荷混杂茉莉的浓烈信息素骤然爆发,充斥整个房间。
宴清寒庆幸支走了段浮辞,也庆幸进门时反锁了房门。
一夜荒唐。
江燃在全身酸痛中醒来。
遮光窗帘紧闭,房间一片漆黑。
空气里残留着信息素稀释剂的味道,尚未完全散去。
身体的酸痛与某种异样感清晰地提醒他,这绝非宿醉所致。
他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高层之下的车流无声涌动,阳光涌入,照亮奢华房间。
丝质套组、色调统一的黑金配件,无一不显示着高昂的房价。
房间分卧室和小客厅。江燃走到客厅,房门紧闭。
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角落长桌上,整齐摆放着四样东西:水杯,解酒药,他的终端,他的外套。
江燃视若无睹,从冰箱拿了瓶纯净水,拧开喝了几口,余下的放回桌面。他走进浴室,站在镜前。
镜中人干干净净,只有后颈处留着一个模糊的淡粉色印记。
江燃拧眉,这是昨晚那人留下的?
镜台下备有密封袋装的一次性内衣。
江燃洗完澡换上,擦干身体,穿上自己的衣服。
从钱包翻掏出几张钞票,压在解酒药旁,又从酒店便签撕下一页写了什么,塞在钞票下方。
拿起终端,开门离开。
下楼退房,江燃拿出终端背面的卡,被告知只需回收房卡,无需额外付费。
满腹狐疑,但没有探究的勇气。
江燃绷着唇点头道谢,匆匆离去。
身影消失在门外许久,前台侍者离岗,走向坐在卡座里佩戴白色狐面具的男人。
侍者恭敬递上房卡:“宴总,他离开了。”
宴清寒颔首,声音温和却带一丝沙哑:“好,辛苦。”
宴清寒回到房间时,室内一片明亮。
他沉默地锁上门,走进卧室,路过长桌,目光扫过原封不动的水杯和药片,以及旁边那几张刺目的红色钞票。
神色未变。
他走进卧室,拉上窗帘,黑暗重新降临。
身体的酸痛、喉咙的肿痛、心口的滞涩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下来。
他重重坐回床边,捞起被子攥在手里,摘下了面具。
江燃。江燃。江燃。
每一次心跳都裹挟着这个名字。
昨夜,那个曾夺走他信息素的青年,再次与他紧密纠缠,难舍难分。
房间昏暗,只有心跳声鼓噪。
昨夜的碎片汹涌回潮。
“吻我。”
“吻我!”
“……吻我啊。”
宴清寒蜷缩身体,抱住膝盖,后颈裸露出来,一片被吮吸出的不正常红痕。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宴清寒起身,神色早已恢复如常。
他并未急着开门,而是从口袋取出钱包翻开,缓步至长桌前。
他仔细将钞票放入单独的夹层,目光触及钞票下的纸张时,动作罕见地一顿。
他拿起那张纸条。
陌生的字迹写着一行地址,末尾附着一串他早已烂熟于心的终端号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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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巧遇和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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