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的雪后,天终于放晴,然学子们依旧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学堂上课。
踏雪寻梅,迎雪咏志的欢乐日子暂停,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整整十天课以及看着就感觉要狂掉头发、脑细胞的背诵和文章,哪怕是自认学霸的祝英宁面对这些重压也是叫苦不迭。
“救救孩子,孩子想哭。”祝英宁一边默读需要背诵的经典篇目,一边嚼着果干欲哭无泪,“考试周!这就是考试周!好可怕!”
祝英台还在抓心挠肝想句子,听到他这么哀嚎,莫名也想哭,“哥,还有没有无花果干?梅子干也行。”
“有,还有不少,你随便拿。”
祝英台拿走一根叼着,跟个小疯子似的开始碎碎念,“写不完,根本写不完。背不住,根本背不住……”
“小师父别念了,我头疼。”
同桌的马文才和梁山伯:“……”
梁山伯蘸过新墨,说道:“往好地方想,等你们做完这些功课就能下山去玩了。”
祝英宁哀怨地看他,“学霸不许说话。”
祝英台也学着哥哥的样子,阴森森地盯着他。
梁山伯:“……”
他还是安静做文章好了。
期间,他们四人各自的书童来换过新茶和茶点,祝英宁跟条濒死的鱼似的仰头望天,嘴唇一动一动,不知道在念什么。
念完之后,他面如灰土地看向祝英台,声音有气无力,“英台,我好像见到太奶了。”
祝英台:“!!!”
余下众人:“???”
祝英台做出判断,“疯了,送走罢。”
马文才抬眼对祝威道:“先带他回去休息。”
祝英宁挥走靠近的祝威,像僵尸般慢慢转了两下眼睛,幽幽开口,“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而后,他坐直身子,重新拿起书背诵。
梁山伯扯扯祝英台衣服,小声问道:“他以前经常这样吗?”
“比以前好,起码现在不爬树和跳池塘。”
“你们辛苦了。”
祝英台笑了笑,继续琢磨字句。
马文才看不过眼,凑近轻声说:“要不休息一会儿罢,劳逸结合。”
要不是边上还有人在,祝英宁真的很想抱住他哭一哭,以前他们室友学累了就是这样去找另个室友求安慰。
祝英宁小小声说:“我恨夫子。”
马文才眼底带笑,摸摸他耷拉着的头,“先休息罢。”
祝英宁放下书,趴在桌上学死狗,“英台,写多少了?”
“还有一半。先别说话了哥哥,等我写完这段。”
祝英宁暗自叹气,闭上眼睛,假装失明。
可痛苦归痛苦,最后祝英宁还是齐齐整整地交了作业,流利背完书,跟离弦之箭般在学堂外庭院里来回乱蹦。
“自由的空气!香!”
祝英台顶着个大黑眼圈,拖着身子走过来,哈欠连连。
“哥,你要回房吗?我打算去补觉。”
祝英宁道:“我准备下山赶集去。”
“你居然还有这个力气?我是不行了,要去你自己去罢。”
她正见梁山伯和马文才一前一后过来,冲梁山伯道:“我大哥又疯了,他刚刚说他要下山!”
马文才走到祝英宁身前,说道:“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再去。”
“太晚去的话都没东西了。”
“那就明天。”
祝英宁的嘴翘得都快能挂茶壶,“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去找祝威,还有其他同学。”
“那你去罢。”马文才面无表情回应,“我回去了。”
祝英宁站在原地思考一番,复道:“算了,明天再去,我们一起去。英台,你……英台人呢?”
“她跟梁山伯回去了。”
祝英宁无奈,“那我们也回去吧。”
“嗯。”
祝英宁嘴上说自己精力满满,一上床没多久就睡得不知东西南北。马文才同样躺着,面朝他,心里不由得感到好笑。
自打两人关系越变越好,中间的遮挡就给去了,但凡祝英宁睡觉稍微不老实点,就能碰上马文才。
结果他一直以来睡觉四平八稳,哪怕翻身都是约束在自己床位,不曾越线,令马文才倍感神奇。
而这事说起来也简单。
祝英宁本来睡觉就老实,再加上以前住学校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过,潜意识里会控制住动作,不致再招来祸患。久而久之,就形成这么规矩的睡姿。
马文才看着看着,伸手小心拨开贴在祝英宁脸上的头发。祝英宁像是感觉到痒意,哼唧两声。
马文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渐渐也被困倦笼罩,睡了过去。
祝英宁睡得快,醒得也快,醒来之后陡觉惊奇,因为他极其难得地见到了还在睡梦中的马文才。
要知道平日里马文才睡得比狗晚,起得跟鸡差不离,他可从来都没机会看过对方的睡脸。
祝英宁这人好奇心重,什么事都想了解了解,就算别人觉得看同性睡颜是件很别扭的事,他也不管不顾。
马文才就算睡觉,表情也是冷冷的,像只在养精蓄锐的狼。似乎有那么一点动静,他就会睁开那双凛冽的眼,一把将入侵者绞杀。
祝英宁调整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脑袋依旧靠着枕头,开始数对方浓密的睫毛,数着数着,食指也跟着动起来。
第一遍数到一半,乱了;第二遍刚开头就乱。
第三遍,第五遍,第十遍……
数出来的数全都乱了。
祝英宁咽了口唾沫,按了下跳得异常厉害的心脏,他认为这是偷摸着做事而带来的紧张感。接着,开始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扬帆起航。
“你在做什么?”马文才忽然睁开眼。
祝英宁急忙来回挥手,抱怨道:“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蚊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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