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在雍北时便克死新婚夫婿,而后戎狄进犯,骆王爷战死沙场。
太后怜惜她孤苦伶仃便将人诏来京城,谁知她入京不久,先帝驾崩,又是国丧数日,恐怕还真是孤煞命硬。
话说回来,去年秋日宴上,清和郡主一见祁小公爷便心生爱慕,处处讨好,几乎快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但小公爷对其皆不予理会。
围场前,清和郡主身旁的丫鬟椿延不免轻斥:“好心好意又不领情,真不知道这小公爷有什么好的,以前在雍北,主子几时讨好过人,他真是不长眼。”
一旁的榴月拉了下椿延,让她莫在这说这话,郡主一向护着小公爷,恐怕心中不喜。
骆云昭却仅仅是遮了遮略微刺眼的阳光,谁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道:“日好容易犯困,回去吧。”
这祁家办的马球赛,她体弱只能看着众人戏马,祁晟下场后便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便渐渐离开马场,乘马车回去。
祁家亭帐里勋贵围坐,听闻清和郡主离去,众人皆笑道:“美人示好,小公爷还真是狠心,半分薄面都不给。”
祁晟懒散地斜躺,饮着桃花酿的手微顿,不得不说,清和郡主的美貌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任谁都会心动吧。
想罢,他摇首,企图甩掉那丝念头。
好看有什么用,病气恹恹的,总盯着他看,从蛮地雍北来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祁晟道:“你们要喜欢,我拱手相让。”
众人笑着摆手:“人家就只心意你,我等受之不起。”
浅笑后,座上有人提起朝中近事:“疆外战事已停,话说那个权掌军中的缪世子要回京了吧。”
提起这事,在场皆略有沉思。
这位缪世子众人都没见过,听闻早些年默默无闻的,自打三年前缪王得兵后,便代替双腿残疾的父亲上阵,游走在疆场。
先是一年之内收复蜀地,而后击退外敌,屡屡战胜,功绩远超他们这些同辈子弟。
听闻这人喜怒无常,专横狠厉,就连如今权倾朝野的缪王都畏他这个儿子几分。
说来也是,若不是有这么个儿子在,缪王想争得太后的势力还差上好几年。
其中一人看了看祁晟,他们中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祁小公爷了,燕国公不说,母亲长公主又是跟缪王同胞兄妹。
“不如过几日春日宴,祁小公爷把缪世子请来见见,好一睹真容。”
祁晟略微思忖,他这个表兄弟缪世子,他只见过一次,前年冀州的家宴上,但只是匆匆一见,并没交谈。
不过都是贵家士族,他要是请来做客容易得很,如今缪王势头正盛,祁晟也对缪世子颇为好奇。
酒意上头,祁晟便道:“好说,就算各位不提,我也是要去见这位表兄。”
众人陪酒应和。
……
京城街道,马车徐徐而行。
骆云昭靠着车壁轻眠,容颜不似三年前那般苍白,些许红润,更为娇艳起来。
只是眉眼带着几许疲倦,为了熬制着杨梅凉汤,昨晚没怎么睡好,奈何那祁小公爷不领情。
自骆王府失势,在京中又有几人看得起骆家,不过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表面恭敬罢了。
徐家是骆云昭母亲的娘家,自从出事,徐家对她和弟弟都多有帮助。
而现在皇家也不见得有多风光,风光的是如今缪王一党,执掌朝局,摆布天下大小事,软弱的皇帝也只能应和。
椿延看着郡主困倦,还在为马场的事愤愤不平,不止是亲手熬做杨梅汤,还有前些日子送的名师画作,都是郡主费心费力的找来,送去国公府。
如今京城的人都在说清和郡主心慕祁小公爷,百般讨好,委屈求全。
椿延道:“真不懂郡主您看上他哪点好。”
三年过去了,椿延还是如此心浮气燥,急性子改不了。
骆云昭眼睫抬了抬,心绪低淡。
看上祁晟哪点好?这样简单的理由,榴月都看得出来,椿延却瞧不出来。
祁晟那双眉目,与她记忆中的少年有三分相似,是她始终放不下,把祁晟看成了他。
这三年来,她始终没有骆也的消息。
除了一年前父亲的前部下带来他的死讯,骆也已死,送来他曾经的一缕发带,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是她亲手将骆也让出去,是她用他命换来如今陵州的安生,换来她和骆凤池在京城安稳生活。
这如何不是心结,那日她泣不成声,这三年来她悔过千百回,总想再见一见骆也,而这时祁晟出现了。
她喜好看祁晟穿劲装,因为骆也总是穿,可祁晟常穿长袍,如此不相同。
看呐,尽管如此,她还总是透过祁晟去看骆也。若是骆也还活着,定会如她的愿吧。
骆云昭侧眸,看向车窗。
长街繁荣,街铺人群熙攘,如同茫茫大海。
另一辆华贵马车徐徐而来,与骆王府的马车擦身而过,相背驶去。
那辆马车华贵,徽记上缪王府,行向紫禁城。
身着朱墨色华袍的男子撑额轻歇,坐靠在马车中。
他手臂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捻着淡金帘杆,腰间系着血色玉佩,矜贵逼人。
男子深邃的眼眸不动声色,轻瞥窗外那擦身过的马车,神色淡然。
旁的侍从道:“世子殿下,王爷说您回京总要进宫面圣的。”
他眼眸轻敛回来,视线一扫侍从。
言语冷淡:“老东西,要求真多。”
侍从忙闭了嘴,不敢再提。
如今这世上敢骂缪王爷,也就只有他家世子爷了。
我来迟了,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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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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