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成讪笑道:“其实我年纪虽小,可到底是我父亲的唯一血脉,萧家家业由我接管,那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要再说我也不可能长久的倚靠着舅舅们和表哥,总得自己做一番事业。别的不论,我起码得保证自己能在京城立足?”
江清寒点评:“这话听着像人话,但说人话不办人事的可不少。”
江他说话这么刻薄,萧梦成终于火了。
江清月算是个温文君子,在萧梦成这样无耻的无赖面前就难免挠头。
江清寒可不是,他没有世子的光环,自然也没有世子的束缚,就算他行事不那么端方,道德上偶有瑕疵,也不会有人对他苛求。
萧梦成原本只当江清寒和江清月一样,不想他说话这样刺心,一个没忍住便大放厥词:“你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请托你带句话,你以为我真求你啊?你还真够脸大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再是候府公子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出的,真当自己是候府世子,这候府以是后是你家的呢?你的手伸再长也伸不到我萧家来,我萧家的事和你个外人没一文钱关系……”
他如此放肆狂妄,江清寒却并无愤怒的情绪,只无声的笑了笑,他出手利落,拎住萧梦成的手腕,狠力往背后一拧。萧梦成和个陀螺似的转了半圈,到底还是被拧成了麻花。
他皮娇肉嫩,做事虽欠,却还从没吃过真正的皮肉之苦,当下疼得一声“哎哟”,狠话就再也说不下去。
江清寒又抬脚往他膝窝里一踹,萧梦成吭了一声,人就半跪了下去。他愤怒的扭头:“你要做什么?”真特么疼,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江清寒讥诮的道:“你嘴太脏了,给你个教训。既然你说是萧家的事,那你来江府做什么?”
“我……”用不着你管。
萧梦成没想到江清寒这么不好惹,撒泼放赖估计不大好用,但他还是想再蹦跶几下,来试探江清寒的底线,他乍着胆子道:“我家太太是江府的姑太太,是我长姐要回外家……”
言外之意是他是被动的,可不是他主动要来的。
江清寒呵笑一声:“是啊,所以江家收留了你长姐,可你算个什么东西?赖□□一样的人物,留你在这里上蹿下跳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你还想继续作妖?”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连候爷和世子都没说不许我来呢。”
江清寒笑了一声,道:“早说啊,既然你想自决于江府,我满足你。”他一边说,手下一边用力。
萧梦成疼得五官都移位了:“松,你,你踏马,松,松手,疼……”
姐弟俩一个德行,都到这种境地了,还嘴硬。
江清寒猛的一曳,萧梦成的肩关节发出一声脆响,随着江清寒手一缩,那手臂便如一条软绵绵的物什,晃晃悠悠的垂到了他的身前。
萧梦成疼得连声呼喊都来不及,就已经蜷缩成一团,另一只手臂扶住这只手臂,又惊又骇,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
江清寒踱到他面前。
萧梦成疼得汗珠和豆粒似的往下掉,咬着牙道:“你还想,想做什么?”
“我问你几句话。”
“什,什么话?”
“自打进了京,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萧梦成倒也能屈能伸,耍无赖耍不过江清寒,动手又不是对手,这会儿便只能装可怜:“我能做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除了每天在江家族学里跟着先生读书……”
他做出最可怜情状来,反激江清寒:“可是我无意之中得罪了七表哥?”
呵,就他,也配?江清寒又攥住了他另一条手臂。
我……草……萧梦成惊骇欲绝,刚想喊,江清寒笑了笑,道:“你敢吱一声试试?”
萧梦成不敢,他苦着脸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萧梦成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把他进京所办的狗皮倒灶的事说个没完没了。不外是没好好读书,上课睡觉,闲了和江家子弟赌钱喝酒之类。
当然,他私下里撺掇萧梦得勾搭江清月或是江清寒的话,他是纹丝没露。
他又不傻,不说还则罢了,萧梦得也不会蠢到自暴其短,可一旦他说了,眼前这煞神非得弄死自己不可。
便是不弄死,也会找理由把自己弄残,远远的撵出京城。
江清寒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萧梦成说得口干舌躁,哀求道:“七表哥,所有我做过的我都说了,你就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别和我计较了吧。”
“都说了?”
“都说了。”
“呵。”
“不是,你为什么不信啊?你要是全知道,也不必非得审贼似的审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我……萧梦成头一次遇见不讲理的茬,只能眼巴巴的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不是你说你知错了,要认错吗?”
“我……”踏马……萧梦成把脏话咽下去,道:“你又不是我长姐,再说了,我长姐也不会像你这么粗暴蛮横。”
“就因为她不像我这样粗暴蛮横,所以才拿你没办法。”
“哼。”萧梦成哼了一声。那他也管不着。
江清寒道:“我再问你一句,还有没有可说的?”
“没……”话音未落,萧梦成另一只手臂也脱臼了。
江清寒还十分嫌弃的拍了拍手,转身要走。
萧梦成简直气懵了。
这简直就是土匪的作风啊?一点儿时间和余地都不给自己,他色厉内荏的道:“你,你站住。”
“何事?”
“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还得给你请个郎中?”江清寒的神色要有多欠有多欠。
我草泥马。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萧梦成眼都红了,可他真打不过江清寒,只能道:“你们江家人都傲得什么似的,我知道你们压根瞧不起我,可我倒要问问舅舅们,他们就看你这么蛮横无理,连管都不管了?”
他还想要告状,呵。
江清寒于是如他所愿,又折了回来。
萧梦成是个怂货,见状连滚带爬的就往后躲。
江清寒嗤笑一声道:“你倒是提醒我了,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萧梦成瞪大眼:“你,你,你……”
还想杀人灭口是怎么着?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张嘴就要喊:“……”
救命啊。
可惜嘴才张开,江清寒眼疾手快,一团东西就塞进了萧梦成嘴里。
萧梦成是真要气哭了,他什么时候受过么大的憋屈?
*
江清寒下手利落,解了萧梦成的腰带——差点儿没把萧梦成吓死,他虽小,却见识甚广,知道有的男人看着人模狗样,却不喜欢姑娘,反而喜欢兔爷,他以为江清寒要把他这样那样了呢——将萧梦成倒攒捆作一堆。然后伸手和拎头猪仔一样提起就走。
萧梦成个子属实不矮,所以江清寒拎着有些费劲,但更难受的是萧梦成,他有半截身子在地上拖行。
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萧梦成还寄希望于路上遇到谁好把自己救下来呢,可也不知道是太过邪门还是江清寒运气太好,这一路竟然没遇到半只鬼影。
废话,江清寒打小就在这府里混,他能不知道哪条路是捷径,哪条路能最大限度的避开人?
萧梦成都要绝望了,心里又气又怕,总有一种“大概今日就是我的死日,明年便是我的祭日”的不祥预感。
越想越恐怖,大中秋的,自己也太晦气了。而且就算真的被江清寒毁尸灭迹了,怕是也没人惦记,连给自己申冤的人都没有。
江清寒把萧梦成丢进一处空房里,还嫌弃的拍了拍手,他话都懒得说,检查了一下门窗,这就要走。
萧梦成努力的扭动挣扎,不住的发出唔唔声,示意他有话要说。
江清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要再想耍花招,我可没那么好耐心。”
萧梦成忙摇头:“唔唔唔唔唔(我再不敢了)。”
江清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萧梦成。但他并没犹豫多长时间,伸手扯下萧梦成嘴里的布团:“你想说什么?”
“我都,说,都说还不行吗?可你得保证,立刻就放我走。”
“立刻?”马上就要宵禁了。
“对,立刻。”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行吧,横竖是他自己作死。江清寒一点头:“可。”
萧梦成吐出一口气,道:“我没说的,就剩一件了,刚到江府那会儿,我曾经给长姐出过主意怎么才能让她留在江府……”
江清寒眉目不动,这让萧梦成越看越心惊。这么说,他真的早就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了?
那他可想错了,江清寒再神通广大,也没有读心术,上哪儿知道去?不过就是诈萧梦成罢了。有鱼没鱼,下网捞一捞不就知道了?
但这也并不代表萧梦得就全然无辜。
诚然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但凡萧梦成,也不用太成器,只要安分守己,他们姐弟俩有江府庇佑,将来的生活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可萧梦得自己没主见,耳根子又软,活该被萧梦成三言两语蛊惑从而误入歧途。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表妹且娇且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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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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