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横滨开始下起蒙蒙小雨,这座城市笼罩于清晨的雾气中,到底是冷空气过境,天开始了降温和小雨。
中也想去一个地方。
这里就好似没怎么变过一样,晚年随风摇曳的鸢尾还是连结一片,不过花期快略过了。只剩几株稀稀疏疏还没掉落的在新混杂的菖蒲内的卷起下枝的蒴果长椭圆形或倒卵形的长叶,由脱落酸的沉淀下慢慢发黄长斑,过不了多久,它就在无人知晓的长轴里在悄无声息地离层,坐落在腐叶上,腐烂于土埃。
尘归尘土归土。
雀儿在云天寻思或监视,每一朵花都是胭脂带笑的。
那个桃树也已经长成了挺大的树了,端芽丰满,枝桠妩媚,树影婆娑,来年能开车如雪般绚丽的丽华。娇嫩而端庄的模样,一早一晚的斜风里,叶子就活起来,天幕的衬托下,看得见那叶绿的脉络。
荒草蔓生,寂寞的只有夜间的蟋蟀和蛙鸣相伴。
一个坟墓立在其中。
——这里长眠着一个人。
——面前清醒着一位神。
中也手中捧着一束蔷薇,神中在一旁给中也打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让他回想到了那一晚——那个放上百合的月华的夜,一身経帷子的麻质白衣,在一束束山茶花的簇拥下,静静的睡着了,他是那样的苍白。
他已熟睡,仿佛纯净的蓝色天空。
魏尔伦的脸上是带着那种了然的微笑。
中也欠欠身,花搁于墓前。
蔷薇的卷儿沾着雨滴。
这里躺着过去的他。
面前是一个崭新的神。
没有束缚,没有牵绊,不会被背叛,不会被利用。
淡化了浮华,吹落了曾经。
他们就这样像是悼念地站着。
魏尔伦垂着眼帘——他想起了的中也提出要来看他坟墓的那一瞬间。
他问:“为什么要去那里。”他在躺椅看着书的眼睛用眼梢瞄着他,他的蓝哞中含着笑意,半是讥讽,更多是不解。
“我想看曾经的自己。”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回他的却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几近粗鲁语气,“想看看我的碑文会不会豪华点!不行吗?”
中也当然不会介意什么物质和面子上的功夫,一个土丘,一个坑,大抵就可以了。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你这些呢?死过的人会看淡一切。
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幽灵了。
他不欠任何人,他不用看别人的眼色,所以他拒绝了重回港口Mafia的邀请。
魏尔伦笑了笑。
中也还是太好懂了,明明什么都写在了脸。
他莫名的想起了某一个人,某个让他想到心痛的人。
魏尔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在中也面前,阴影覆盖住了中也。他伸出手低着头给中也理了理衣襟,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恐怕你会失望哦,弟弟。”
——
中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雨丝打落在他的脸颊上,斑驳了他胡枝花纹的和服。
丰满的菖蒲吞咽着落滴,菖蒲好像没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时时开着米大的蓓蕾。
仅图这样走过的西风,阴暗反映了窗外的幽兰,当梧桐飘如当年的回音。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他们都有过曾经,但始终被岁月推移,真正改变的是顺自己的理性而行。
欠的人情还了,别人欠的人情不还也罢了。
站了一会儿,中也拂袖而去。
站在面前对着桃树的魏尔伦,忽然问道:“弟弟,你为什么要回横滨。”这个充满利用和无聊的地方。
“……”
“我不知道。”中也目不斜视的正对着远方,大步上前。
风作为介质送来的声音。
“我希望你履行诺言。”
——因为你喜欢这座城市啊,不管兜兜转转,你始终的归宿就是这座城市。
这个世界,有的人不了解海,不知道爱海;也有的人了解海,却不敢爱海。
“我一直记得。”
魏尔伦眼底蕴含着一种柔情,或者说是更深的感情在涌动着。
这是魏尔伦给中也的承诺。
信任埋葬了你,而你顶过来了,弟弟。
虽然时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黑暗时代里狰狞的魔鬼惯于制造悲剧。
“中也,如果有一天你在这里到没有那么喜爱了,我们就到欧洲去吧。”
中也没有立即回答,背对着他。
魏尔伦侧身等待着中也的回答。
“……嗯。”
菖蒲在绽放,鸢尾在隐末。
一只迷茫的蝴蝶扇着无声的翅膀,迅疾地掠过,向怀揣着隔夜朦胧记忆寻找那使它昨日栖息的乐宿。“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风刮了,雨落了。
抱歉(* ̄3 ̄)╭小花花砸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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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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