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梅,那究竟会是谁呢?这个谜团就像是错综复杂、纠缠不清的蜘蛛网,让人越陷越深,却始终找不到出口。向小园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迷茫,他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无聊至极的恶作剧,是自己自作多情、庸人自扰罢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高涨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失落与无奈。
阳光又晃了向小园的眼睛,管他呢,向小园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了一声,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洒脱的笑意,“芜湖,稳扎稳打,又是一个暑假,就这个暑假爽!”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所有的疲惫与束缚都抛诸脑后。
可惜,天公不作美,晚上下雨了,向小园垮着脸,一路小跑到便利店的屋檐下避雨。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湿漉漉的T恤上。
“完了完了,梅园,雨这么大,这儿不管是离你家,还是离我家,都远得和取经似的。”常宁紧跟其后,一脸哭丧,边抖落身上的雨水,边抱怨道。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向小园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乱跑的雨珠。
常宁讪笑了几声,试图缓解气氛:“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梅园,你就当洗了个澡。”常宁用爪子拍拍向小园的手臂。
向小园回敬一个笑容,将常宁的手拿开,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把手上的水蹭我身上,我这是T-shirt,不是皮衣!”
向小园内心的郁闷快溢出心房,这糟心的老天,敢不敢和自己比划比划。
“轰隆隆——”雷声仿佛回应了他的不满,震耳欲聋地响起。紧接着,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雨幕中的一切。
“我靠!还是雷电雨!”常宁已经放弃挣扎了。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缓缓驶来,车窗打开,露出李女士焦急的脸庞。“常宁!还不上来!”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一丝责备和焦急。向小园站在一旁,自觉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在李女士眼里,他只是常宁的一个“狐朋狗友”。而且,李女士的近视眼也让她没有认出他来,只当他是一起避雨的路人。
向小园朝常宁使使眼色,“还不快去,我手机还有电,能打车。”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常宁点点头,以手遮挡着雨水,冲向自己老妈的车。再不上车,自己就该吃竹笋炒肉了。
常宁趴在合上的车窗上,向向小园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眼神中透露着不舍,像一只无辜的大狗狗。向小园挥挥手以示告别。
“兔崽子,下雨天开什么窗!” 李女士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带着一丝责备。常宁一脸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却也不敢再开窗,只得一脸委屈地趴在合上的车窗上,眼神中透露着不舍,因为太过贴合,反而显得滑稽。
不管常宁怎么不舍,车子照样开不误。车子渐渐远去,消失在雨水造成的茫茫雾气中,只留下一串尾气在空中飘散。
向小园打开易达通,打了一辆车。屏幕上显示着车辆还有10分钟才能到达。下雨嘛,交通拥堵也是常有的事。他百无聊赖地站在便利店门口,等着车的到来。雨水顺着遮雨篷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远处的雷声交织在一起。
向小园静静地站着,只盼着早点回到家中。
时间如细沙般悄然流逝,一辆几乎与深沉夜色完美融合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便利店门前。向小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暗自琢磨:有这么豪气的出租车吗?就在这时,开车的人缓缓降下车窗,低沉而清晰地问道:“1976?”
或许是装修得好?就此,疑虑打消。向小园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系好安全带,视线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
向小园其实是个晕车体质,不过,这辆车里的气味很好闻,没有刺鼻的皮革的气味,是一种淡淡的有些像稀释后的花露水的味道。车里还开了空调,有一些冷但能忍受,他放下手机,搓了搓手臂,困意悄悄爬上了眼皮,手不自觉地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屏幕暗去,眼皮变得越来越重。闭上眼前向小园还在心里感叹:果然,下雨天很适合睡觉。
在那幽暗而略显压抑的车厢内,后视镜中映出的开车之人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心中暗自思量:果然还是个孩子,警惕性不足啊。随后,他伸出那双宽阔有力的手,熟练地按下了空调温度调节键,将车内温度调得更为温暖舒适。
紧接着,手的主人轻启车前那隐蔽的屏蔽器,电话屏幕刚刚亮起,便被无情地掐断,将本该存在的联系与手机的主人隔绝。
向小园在朦胧中缓缓张开双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未醒的慵懒:“到了吗?”然而,当他的意识还未彻底清醒时,灯光突然晃住了他的眼睛,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瞬间发出了危险的警报——车里的灯,怎么会悬挂在天花板上呢?
“醒了。”沉眠的躯体与逐渐清醒的精神还未达成一致,外来者毫不客气地介入了他的意识。
向小园无力地转过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很多年后,向小园依旧无法忘记和明松雪的第一次见面:
家里有钱,安得是最亮的灯,但是对方没有开灯,反而是点燃了一根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下,明松雪歪着头看向他。对方坐在沙发上,坐姿并不板正,双腿岔开,双手交叠看似轻松地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
然而,真正抓住向小园所有注意力的,是明松雪那双眼睛——它们像是一汪静谧而深邃的湖泊,缓缓流淌着在雪山上,雪水在瞳孔表层蔓延,而烛火则稳稳地矗立在中心,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嘶——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猛然间向向小园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迅速地将双手反射性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试图驱散那股侵入骨髓的冰冷。
望着那双眼睛,向小园不自觉联想到雪原上的豹子。奇怪?世间怎会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完美地兼具人类的理性与野兽的兽性?
修长的手指在茶几处的蜡烛打了一个响指,周遭那沉闷而压抑的宁静氛围被清脆的响指声打破了。
向小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这是响指声?不,他家哪来的蜡烛?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大哥,你哪位啊?”向小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向小园双手用力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缓缓坐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
“我叫明松雪。‘云日明松雪,溪山进晚风’的明松雪”对方的语气平静而从容,哪有半点绑匪应有的慌张,“我们想请您帮个忙。”嘴上虽说着“您”,但态度中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向小园心里一阵发凉,暗想:看来,这个忙,自己是推脱不了了。
向小园心里这样盘算着,手悄悄地伸向裤子口袋。当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手机屏幕时,他心中不禁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手机居然没被收走?这绑匪的业务能力也太不熟练了吧!向小园心中暗自得意,准备今天就让这些绑匪见识见识什么是“紧急联系人”的威力。
然而,正当他的手指蓄势待发,准备按下那个决定性的按键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别挣扎了,这里有屏蔽器。”
话题突然转了一个方向,“你相信光吗?”明松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微笑,仿佛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突如其来的光明瞬间削弱了向小园的恐惧,但也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他渐渐放下挡光的手臂,发涩的眼睛余光瞥见了灯开关处。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在这黑暗中,还有一个“帮凶”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不是,你有病啊,有灯你不开点蜡烛!”向小园愤怒地冲明松雪抱怨道。他又转向开关处,愤怒地喊道:“你也病得不轻!开灯前就不能说一声吗?”
向小园渐渐放下挡光的手臂,发涩的眼睛余光滑至灯开关处,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帮凶隐藏在黑暗中。
明松雪轻轻吹灭了蜡烛,耸了耸肩,仿佛对向小园的愤怒毫不在意。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向小园冷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扭头一看,发现沙发后面竟然立着一个电风扇,正呼呼地吹着冷风。
向小园被气笑了,难怪他觉得氛围那么阴冷。他心下暗骂:这群神经病!
“草字头!”向小园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小朋友,不要说脏话。” 明松雪微笑着提醒道。
“嘶——”一道突如其来的不明光源猛地晃住了向小园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眸,眼前一片白茫茫。待光芒稍减,他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
此时,开关处的始作俑者正心虚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仿佛在刻意回避向小园的视线。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捂住左手腕上的银表,这个动作在向小园眼中显得异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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