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还没结束惩罚的梅玄知,还在书房内一脸怨气的苦苦抄写着文书,时不时抱怨几句,就这被抱怨的几句,就这几句话也少不了带点脏字,必然也少不了柳鞭的抽打,仗着申司不在,梅玄知手贱兮兮的拽那根柳鞭,不免又被打了手,梅玄知这孩子越打越勇,一身子反骨,等申司回来的时候,柳鞭已经被他薅秃了,只剩一根细条光秃秃的在那,梅玄知的手也被打得红肿的跟被蜜蜂蛰了一样,要问怎么回事,他倒好说道:“分明是这玩意先动的手。”
申司见他被打肿,眼底没有流出任何怜悯,不用想,也知道梅玄知手不老实,挥了挥手又变出了几根柳鞭,只见梅玄知笑容一僵,申司的言语很轻带着狠厉道:“喜欢薅着玩,接着玩。”
申司说完甩袖出了门,迎着面碰上了过来送饭的与宣郎,与宣郎手不方便只能弓身行了礼,申司抬手示意不必如此,与宣郎一介习武之人,比梅玄知文雅不知多少,自从出任务都是这后辈在照顾屋里那跟猢狲一样胡闹的小子,两人年纪差不多,怎么就没人家稳重呢,申司看着与宣郎眉头久违的松了松,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与宣郎摇了摇头,梅玄知性子爽快,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也是后来知道在这阁内,大家视梅玄知为异类,长老们也不问,弟子也没有与他交流的,对他避之不及也只有他的小师父如此在意他。与宣郎看着申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申司走向前揉了揉与宣郎的脑袋,像是在揉小孩一般,眉眼温柔的说:“你也可以放松一些。”说完这句,与宣郎愣了愣,他交代了两句与宣郎,让他带话给梅玄知,自己就不再进去了,与宣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屋里的梅玄知看见来人是与玄郎,放下手中的笔一下子站起身道:“你怎么来了呀?”
还没等与玄郎开口,他接过手里端着的饭,嘴里喊着“啊——,饿死了,饿死了。”他看见梅玄知像猪蹄一样的手不禁笑了一声,梅玄知扒拉着饭,饿的不想理会他给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笑什么笑。与宣郎随后拿出药膏,梅玄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打了?没想到你还挺贴心欸!”
与宣郎插不上话,梅玄知也没听他解释,这本是申司走之前给他的,与宣郎伸手过去,梅宣知立马将饭碗护过身侧道:“干嘛,你可以抢我任何东西,但不能抢我的饭,这里还有些吃的,给你吃。”
与宣郎被他说的有点懵,叹了口气道:“食不言寝不语,把手给我。”
梅玄知见他没要抢他的饭,伸手过去,原来是给他上药,药膏冰凉的敷了上去,疼啊,又麻又疼的梅玄知差点把饭扔出去了,与宣郎问他:“为何觉得是要抢你的饭?”
梅玄知疼的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之前啊,我小时候因为经常犯错,臭老头拿我没办法,说我好的不听,软硬不吃,把我关进小黑屋,说等我知错就将我放出来,但是那些送饭的人,特别坏,也不知道是哪个饿死鬼,那个嘴是好生欠硬是把我的饭都吃了,总共就一个馒头,一碗汤水,最后基本上只剩馍渣渣基本没给我剩什么,在那边硬是饿了好歹多少一个月,嘶....你轻点!”
与玄郎抬眼问道:“你犯什么错了?”
梅玄知得意笑了笑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后有些释然:“我并没有觉得我错了啊,学堂上,跟同门打架,还有不尊重老师,不爱护阁内仙草,基本上一千四百八十二条规矩,满打满算我也算是都犯了一遍。跟同门打架是常有的,还不是他们欺负人,从小就骂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说我就是一介草芥,攀上了仙根,还真觉得自己有了仙缘,说什么贱民就是贱民,平时他们说我谈吐不雅,我呸!那是时候那些子弟可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不尊重那些臭老头,是因为他们压根不听我解释,也没有人向着我说话,也不问青红皂白。”
他问道:“那你拔仙草是干什么。”
梅玄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那还不是申司生病了,听说那些人说仙草能治病,我就爬山上拔了。”
与宣郎看着眼前这人,山?他想了想,难不成是那雪灵山,那地方常年严寒,上山险峻,那时候他才多大,大抵**岁的孩子罢了,敢去爬那山,也算是命大,一个成年的修士或者仙人去那也要做足准备,这是有人要害他啊...想到这他又抬眼看着那人,眼里的情绪有些杂乱。
与宣郎看着那膏药问道:“申司对你很严厉吗?”
梅玄知趴在桌子上喃喃道:“其实申司,很好,那时我没人要,申司教我,他却被千夫所指,就是可能是我太不懂规矩了,规矩什么的我不懂,从前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小黑屋,都是后来学的,或者是我愚笨,所以他在这上面会很严厉,但每次他都会给我带好吃的,我学的好他也会夸奖我。”
与宣郎告诉他申司要转告他的话:“他说,让你好好在这抄写文书,等他在下面忙完回来检查。”
梅玄知本来没觉得什么,但他又转念又想到什么便问道:“难不成是我们跟水师的那件案子?他一人?”
与宣郎点了点头,他看着对方递来的一沓子文书和纸,梅玄知有些急,手上也不管没上好的膏药,边给他递纸,边道:“别愣着啊,快抄。”
还在与宣郎疑惑的时候,梅玄知一股子劲跟之前不同,他边抄边解释:“申司与我不同,他就是个文官啊!我从小学过武,骨头硬能打的有来有回,他天天泡在经文古卷里,细皮嫩肉的,你也知道那凶多吉少。”
与宣郎手上的笔也没闲着道:“不是还有圣手和水师吗?不必那么恐慌吧?而且你不能直接走吗?”
梅玄知听到这提高了声音道:“我呸!奶奶的!就是因为这门被下了咒啊!我不抄完压根出不去,申司为了提防我偷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就因为他俩,一个水师一个圣手,两个人都捉摸不透,跟他俩在一块谁知那水师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谁知那圣手有没有兴趣搭救?这一趟可比鸿门宴还刺激!我当时跟水师一块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那么老实过!”
刚说完,他旁边的柳鞭以一种快而有力的速度抽了上去,梅玄知本就肿胀的手又被抽上了几条白痕,眼里疼的蓄满了泪水,但他手上的笔没停,与宣郎又想起之前听到过水师对同门见死不救和一些起争执的事情,不由感到好像,跟着两个人确实是个高危事情。
另一边的二人还在茶水铺跟大哥攀谈。
思绪被大哥的询问拽了回来,从大哥嘴里得知,这位大哥是走镖的,四处奔波,不免要跟人起冲突,更何况有时候是护送些货物的,道路上走啊,遇到劫匪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动刀动箭都是很常见的,那大哥反问道:“二位是哪里来的?”
言清说道:“我们从邻边来的,在此停下休息片刻,却看见下面路牌被毁,庙宇荒废。”
那大哥听了跟我们讲述啊,说是那地方原本是好好的,传闻云丰有郎年方二十,年过三载心死树下,癫笑道间不知为何,一步半晃似是没了神智,一手提酒坐在石阶不知喃喃什么,只听那笑声变得斑驳嘶哑,却变成了
哭声,另一手柴刀提起砍向四周似是发怒,后来便没人见过,说是那人疯了,也有说那人死了。
至于那庙宇,听说是需要翻修重建,这一路上的杂草横生,说是日常清理的人回家还没回来,目前没人打理,有时候也会有些人砍出一条路段来供人通行。
听了这些,言清问道:“此城叫什么?”
那大哥哈哈笑道:“那牌子烂了,门口的石上不是刻着吗,小哥眼力真是不好,这啊,此乃阳城。”
玉茗起身再去查看,示意他在这里,言清轻轻点了点头,见玉茗很快就淹没在人群里,不由的说:“这阳城真是风水宝地,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一旁的小二叹了口气,那老大哥也擦了擦汗神色变得有些严峻,随后摇了摇头,言清感觉到好像说错了什么,只听见那大哥忧心忡忡:“小哥啊,有所不知,这哪是热闹,我们这阳城里的人....”
话说着,看着他手指着人群,接着道:“这都是病啊。”
言清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的人群,病?这些都是病人?他们看着与常人无异,反倒是感觉生机勃勃的,怎么会这么说,那大哥嘴上抿了口酒水道:“这人来人往的人,大家都是去一个地方买药,这病说来也怪,仿佛是这个城内专属的地方病!邪门的很啊!”
言清看着那人群,加上听着大哥这话,发觉这人流的方向确实是一个方向!随后目光又看向大哥。
那大哥也看出言清的疑惑,不由打了个哈哈道:“你别看这些人与常人无异,这些人都是买得起药的人,因为这病,再往下的买不起药的人,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啊,我曾见过,简直是民不聊生呐,那里的人都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提着,说不准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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