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白骨顶在明媚的阳光下欢乐地浮动,偶尔一头扎下去,屁股和尾巴尖尖在水面浮动,阴暗巨爪划拉两下,便十分有弹性地收回身子,恢复游动。
可爱!谁懂!
哦哦哦!飞起来的翅膀内侧居然是白色的!
一只飞起,其他的忽然也跟着一起飞了起来,几百只黑色的鸟扑腾着浪花,沿着水面飞行一小段,慢慢落下。
像流动的黑芝麻糊,固体成为液体……
等等!
“好嘛!鸟运够好的啊!白化的白骨顶!”
语气兴奋的崔鹰已经拿着相机下了车,快速把长焦镜头对准一只刚刚落下的,全身雪白之中,杂着些许黑毛的白骨顶。
薛鹞连忙跟着拍了半天。
天上掉馅饼了!通体漆黑的白骨顶居然有白化品种!一定要发到群里让群友见识一下!
“别在这边耽搁太久,错过山上的小鸟。”崔鹰一只手扒着栏杆,一只手举着相机,脑袋就靠上了薛鹞健壮的三角肌和肱三头肌。
年轻人的肌肉就是弹啊~够硬!
薛鹞用胳膊顶顶他,结结巴巴,“别别别别靠过来,我手抖了!”
崔鹰:嘻~
崔鹰扁扁嘴,磨磨唧唧地退回身子,一步一扭的,准备上车。
薛鹞恋恋不舍地回到车上。这样的一群白骨顶他能看一天!只不过这周的目标是猛禽啊……
虽然是周末,华彩山长草的停车场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辆车,估计都是来徒步爬山的。这地方可不适合家庭度假。
华彩山曾经作为景区开发过,建设到一半没钱了,除了路,也没什么配套设施,开发商就把半吊子的区域围上,放上地图,找了个当地村民守大门,给了点钱,逃之夭夭。
村民大爷闲的没事也是守着,反正就一个大门,挂个售票员的名头,能收点小钱也好。
老大爷吊儿郎当地守在门口,象征性地每人收了十块钱门票,给了一张手写的小纸条。
“华彩山门票10元”,也不知道是从哪张十年前的草稿纸上撕下来的,不过大拇指大小。
“哎,你们这么多装备啊?”大爷随口问了一句,“可加小心!东路山险,东西掉下去捡不得,也别在山上过夜,别去挂了禁止通行的地方!”
“您放心,我们老听话了!”崔鹰拍拍胸脯,背后的大包裹颤颤巍巍。
“就看你最淘气。”大爷笑呵呵地指着他,摆摆手,把栏杆抬起来,“去吧去吧!别挡我晒太阳!”
两个人走上裂了缝的水泥地,路两旁迎宾的桃树已经结了桃儿,青涩的果实沉甸甸地挂着,在茂密的绿叶中躲躲藏藏。
这里安安静静,没有鸟鸣,只有风在轻轻地吹,脚步嚓嚓地响。
再往里去,一条河水穿过,有水源滋润的草木如潮水疯长,显然很久没有维护。细藤缠绕草叶,狗尾倔强地伸展,黄色的花苞悄然舒展生发,头顶树林阴翳,阳光斑驳,落在观鸟人额头的薄汗上。
侧方忽然传来一声尖锐而昂扬的啼鸣。
“啾!”薛鹞下意识地跟了一声,停下脚步,把相机举到胸前。
“雀,还是鹛?”崔鹰眯着眼睛,在密密麻麻的草叶中搜寻着。
一声又一声,鸣声像是警报,又像是歌唱,很快将位置暴露。
满眼的绿意中,忽然跃出一只同样沾染了淡淡绿意的鸟儿。
它浑身的纹理有一点点像麻雀,但喉咙及上腹是白色,一道黑色的纹理穿过黑亮亮的眼睛,头顶还有点尖尖的。
棕色的尾巴和身体一边长,展开后像一把小扇子。
“不会是红尾水鸲雌鸟吧?”薛鹞兴奋地开始拍照。不过它躲得有点深,路边长长的草总是会遮住它一部分身子。
“体型不对,尾巴,尾巴我想想……”崔鹰举着相机追拍几张,忽然想起它的名字,“山鹛,又叫长尾巴狼。”
“这尾巴确实挺长的!”
正说话间,这只山鹛跳出来,在一根枯萎的枝条上跳跃,将身形完整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不经意开始抖毛。
薛鹞得咬着嘴唇才能压住想要笑的嘴巴。抓拍到了!小鸟抖毛!抓拍到了!小鸟抖毛!
丝毫没注意到崔鹰的视线已经从小鸟身上暗搓搓转移。
“还有!这个小白眼圈儿是绣眼吧?”他听见头顶的叫声,举起相机小声叫道。
“暗绿绣眼。”崔鹰瞥了一眼,哪怕他听个声就知道是谁,“还有金翅雀,带点小电音。”
金翅雀的翅膀和屁股上有一段明灿灿的金黄色,相当显眼,脑袋倒是长得老成。
就这么一路拍,一路往前走,零零星星拍到了十几只小鸟。
小鸟最多的地方是路边的桑树附近。
六月的桑树上已经长满了紫红色的桑葚,草丛里到处是桑葚和红红白白的鸟屎,硬化的地面都被染红了。
以白头鹎、绣眼鸟为首的爱吃水果的小鸟在桑树上蹦跶。它们或低着头一下下叨,或挂在树枝上大吃特吃,画面里的姿态十分优雅灵动。
一只“虎不拉”,也就是灰伯劳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黑眼罩上的眼睛格外明亮。视线越过它,似乎还能看到“烤串”的残骸。
“伯劳也算是小型猛禽……”
话还没说完,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天而降。
啪!
薛鹞僵硬地看向肩膀处新增加的紫色与湿漉漉的白色。
良久。
“小!鸟!爱!我!”
观鸟人:卑微[可怜]
*一群白骨顶真的好壮观qwq,亲眼见到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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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近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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