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她回家

士兵蜂拥而入,转眼间对众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夏帝:“褚嘉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褚嘉言冷笑道:“这还看不出来么?当然是除昏君,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夏帝不由得后退两步,跌倒在龙椅上:“你!朕许你高位,你却要造反!??”

褚嘉言无所顾忌地两手一摊:“夏恒,你是当是非不明的昏君久了脑子也变得不好使了吧?这还看不出来吗?这么些兵围着勤政殿,不是逼宫……难道是来跳舞的吗?”

他狂放地笑了出来。

“褚嘉言!”夏帝咬牙切齿道,“朕将盛林军给了你,又把你褚氏从穷乡僻壤调回上京,你就是怎么报答朕的?!”

“报答?”褚嘉言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指向殿中似是失神的万宁侯,“那你又是如何报答他的?!”

褚嘉言:“林氏一族手握所向睥睨的盛林军,又有庆州仓作为储备,取你狗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们为什么还让你在这个龙椅上兴风作浪?”

褚嘉言:“因为他们对皇室忠心啊!愚忠!”

“而你,陛下,你就是这么报答此等大忠臣的吗?!”手指尽头的万宁侯心如死灰,高大的身躯跪在地上,好似一座即将坍塌的大山,褚嘉言搭上他的肩膀,愤然质问道:“万宁侯啊万宁侯,真的很想问你一句,明明手握屠龙宝刀,为何任由着昏君毒害天下?睁眼看看吧……河东闹饥荒,百姓易子而食,河北干旱庄家几乎颗粒无收,官府不管不顾连他们上一年的陈粮都要抢,河南官匪勾结闹水匪,淮南洪灾,岭南人口买卖,山西地裂多少人流离失所,关内河东因为古鲁二十年未得片刻战火停息,天下发生这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他夏恒曾放在心上过?!”

褚嘉言抵着他的额头:“你睁眼看看这人间炼狱,还是咱们六位祖父与高祖挣来的,护住的天下吗?!这样的自私自利的小人,凭什么成为君主,凭什么主宰光明磊落的你?又凭什么命令你将承载在林氏全家上下性命的盛林军……交出来?”

褚嘉言将虎符拿出,放回到了万宁侯的手上,然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我祖父曾一同除奸佞平天下,如今,让林褚两大元帅的后人再次珠联璧合,荡平这太极宫。”

褚嘉言继续慷慨激昂道:“从此,无人再会忌惮你的功绩,怀疑林氏的忠诚,也无人再会觊觎林帅的盛林军——”

“万宁侯,你不要听这个反贼的话!”夏帝大喊道,“别忘了,你是大合的万宁侯!快杀了这个乱臣贼子!今日若朕安然无恙,朕便赦免你之前蔑视皇恩的罪过,盛林军,上京驻防,庆州仓都还是你的!”

面对重新回到手中的虎符,万宁侯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依旧低垂着头颅。

“你闭嘴!真是受够了你的虚伪的嘴脸!”褚嘉言剑指夏帝,“明明没有的罪过,编一个也要套到万宁侯的身上,不就是觉得他兵权大民声高,怕他夺了你的至高无上的宝座吗?告诉你,不用再为此忧心了!因为今天——我褚嘉言先反了!”

“万宁侯!老贼如此对你,不如追随我反昏君正天纲,吾向吾祖父发誓,若今日天下改姓褚,你林氏荣光皆如实昭告天下,从此臣忠君,君信于臣,良将亦能等到解甲归田的一日!”

褚嘉言目光如炬,看向龙椅中胡须花白的夏帝,神情轻蔑道:“夏恒,没有了盛林军,你算个屁啊。”

夏帝慌了,大喊:“来人,来人啊!快将这叛贼拿下!”

褚嘉言幽幽地说道:“别喊了,勤政殿,皇宫,乃至整个上京城,都被我楚兴军占领了。”

“望族不愧是望族,哪怕落魄,也比朝廷每年那点寒碜的军饷强。”

夏帝:“你……逆贼!胆敢勾结前合五姓七望!他们可是当初祸患天下的罪人!”

褚嘉言显然无所畏惧:“那又如何!我出兵,他们出钱,相互利用而已,不要扯什么过往的罪过与你那道貌岸然的大义!强者书写历史,而道路上一切所谓污点都不足为惧!”

说时迟那时快,褚嘉言的剑直直刺向龙椅中的夏帝。

杳琛:“陛下!”

钱公公扑到夏帝面前:“陛下小心——”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但是碍于脖子上的横着的剑,没有过多的动作。

高祖因国师魏子的秘药而百年殡天,夏帝继位时已年七十,虽服秘药,看样子却仍是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人,浑浊的双眼中倒映着不断迫近的剑尖,象征权利的王冕因他的堂皇后退而掉落于地,可背后便是金黄的龙椅,已是退无可退,眼看利刃将至,夏帝绝望地闭上双眼。

“砰——”

褚嘉言:“什么声音?”

“褚帅小心!”

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勤政殿大门像个旋镖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朱红的菱花隔扇迎面飞来,门框上的人字叶闪过一道金光,褚嘉言急忙向右扑去,可那门像是有眼睛似的,随着他的躲避往右一拐,硬生生顶上褚嘉言的后背,将人压到了下面。

“褚帅!”

门外依旧黄沙漫天,士兵的叫喊厮杀声在殿门被卸下的那一刻清楚地传了进来。

勤政殿由红松木而制,不过百斤重,但投掷之力巨大,褚嘉言被砸的后背生疼。

阵前不能现怯势,他强忍不适掀门暴起,剑指殿门处:“何人造次!?”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黄沙中若隐若现,高的那个向前一步走进殿中,粗犷黝黑的脸带着一丝邪气,手中的两把战斧看起来已经饮了不少血。

“靠!怎么这么多人?”萧良骥吐了口血痰道,“干啥呢?商量晚膳吃啥呢?”

褚嘉言瞥见他手臂上的黑布:“盛林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良骥战斧向后一指,“你看看你看看这上京城都刮沙尘暴了,咳咳咳,呸,一张嘴全是土。”

褚嘉言:“沙尘暴与本帅何干?”

萧良骥道:“这关系可大了!城北有片树林,里边的树都有百年,郁郁葱葱,防风,防沙,还放地裂和泥石流,你可倒好,将那些百年古树砍了大半做练兵扎营用,这下你还敢说这黄土飞扬的,与你无关吗?”

“我们的大营,怎么会?!”褚嘉言吼道。

萧良骥笑得戏谑:“怎么不会?我们侯爷,号称‘刑天将军’,不仅英勇矫健,还料事如神!你们那点小心思啊……可都逃不过他的眼。”

褚嘉言看向跪在地上颓废至极的万宁侯:“我如此诚心诚意地想招揽你,想与你成就一番大业,而你!明明知道却故作陷入绝境,其实一直在看我的笑话!别演了,既然戳破,快起来与我堂堂正正地战一场,看看林氏与褚氏谁才是天下第一大元帅!”

“看招——”

一把战斧横叉过来,萧良骥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本将军足矣!”

“叮!”

“咣!”

战斧虽不如剑长,却胜在灵敏,配上莽汉的蛮劲,自然也是威力惊人。二人乍看上去打得有来有往,细瞧却是一个轻松应对,一个额头已经开始冒出细汗。

萧良骥竟有闲心一乐,道:“哈!这才是本将的实力!那天随便拿了柄不知道是谁的偃月刀,使起来笨拙无比,若当时拿的是这青铜双钺,才不会让那小丫头溜走!”

在褚嘉言出剑的那一刻,勤政殿中顷刻间乱做一团,趁着盛林军还没深入,守护在龙椅旁的褚兴军士兵趁着众人慌乱突然提刀砍向夏帝。

金钱镖划破空气,精准钉在士兵的眉心。

“萧老弟,如此宣扬,你就不怕侯爷再赏你军棍?”

只见殿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蒙眼人,从下垂的嘴角来看,此人年岁颇高,双目失明,却依然伸手矫健。

双耳微动,在混乱的环境中,声音反而给予了他最纯粹的反馈,金钱镖从指间一同发出,围上前来进攻的褚兴军士兵已经死伤大半。

夏帝后知后觉地大惊失色,弯着腰被钱公公护佑着缩到另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啊!”

帘布遮盖的花几下,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呼扇呼扇,吓了夏帝一跳,钱公公俯身一看,低声道:“杳小姐?你怎么在这?”

杳闻宁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背微微顶起花几靠近他们,钱公公与夏帝对视须臾,瞬间知道了什么意思,钱公公帮忙悄悄将花几拉过来,不大的帘布,竟将他们挡了个严实。

“暂时安全地”之外打得如火如荼,连万宁侯都回过神来开始应敌,果然如传闻所料勇猛无比,但总觉心事重重,注意力时有分散。

“铛!”

手中的剑被青铜钺震得发烫,褚嘉言龇牙咧嘴用全力抵抗,萧良骥却勾起了双唇,调侃道:“褚帅,虽然同是一军主帅,你可比我们侯爷差远了。”

褚嘉言奋力一顶,趁着间隙与对方拉来距离,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洛川一役时我年岁尚小,父亲,大伯皆葬身古鲁刀下,自是不像他林肖将,随着林良承袭一身林氏家学风骨!”他以剑撑地摇晃地站起身,“要不是武帝鲁莽好战,我本也可以同他一样成为褚兴军真正的主帅,也能成为大合六元帅之一的……”

萧良骥战斧一横:“所以你便嫉妒侯爷,故意挑拨他与陛下君臣之谊?”

萧良骥:“不!我是真心敬仰万宁侯的风采!林肖将——”他转向万宁侯,言辞恳切道,“我褚嘉言说话算话,若你助我杀掉这昏君,方才的许诺依旧有效,你我相辅相成共治天下!”

此话一出,殿中突然安静下来,出奇的,万宁侯也没有说话。

不答应,自也不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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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宁不许遥相问
连载中夏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