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吊打的比赛热烈程度还不如源鸣雪引起的围观潮，观战区和二楼人流涌动，闻讯来看无敌美少女的闲人一大把。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她自己的功劳，人群有半数是女孩子，拿着杂志本子神色激动。
“对不起对不起，是自发来的粉丝，我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黄濑凉太双手合掌向赤司征十郎道歉。
身为人气模特，他到哪都是这副场面，刚入部时一军不堪其扰，最后还是赤司征十郎出面解决。
“在校外就当作抗干扰训练吧。”赤司征十郎没有生气，“正式联赛上的观众呼声会成百上千倍。”
“哇，那得多少人，想想就开始紧张了。”还没参与过的黄濑凉太眼睛闪光。
源鸣雪抬起头，发现他在前面把视野堵得严严实实。
“往旁边点，我看不到青峰了。”
“什么，我竟然在个人魅力上输给了小青峰。”黄濑凉太又说，“倒不是不想让，但是——”
他挪开位置，源鸣雪就直面对侧的观赛区，楼上楼下立刻响起口哨和起哄。
“看。”
“照这么说我也应该站起来帮你挡挡。”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啦。”
“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引起雄性生物的好奇心和探知欲，所以快点坐下。”
“小源用词好那个，感觉不像在说人类。”黄濑凉太挠挠头。
“是吗，下次注意。”
这么一来，黄濑凉太忽然想明白他总是觉得违和的点。
源鸣雪看待异性和“雄性生物”这个称呼一样充满隔绝感，对他最热烈的一次还是知道复制技能的时候，眼神慈祥得像看身体倍棒的小朋友。
不不不这太奇怪了，女孩子可以不爱但绝不可以是慈爱！
他还想试探些问题，源鸣雪已经起身找刚下场的黑子哲也。
“咦？小源居然能第一时间看到小黑子。”
“以SAIS的标准，她的感知在S以上。”
“什么是感知。”黄濑凉太眨巴眼，透出朦朦的清澈。
赤司征十郎安静地看着他。
“哈哈抱歉，之前听教练讲的时候有些走神……”
他缩缩脑袋声音越来越小，没了源鸣雪在中间，黄濑凉太和自家副部长只隔一个凳子。
哪怕背地里已经叫小赤司，他还是不敢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跳。不是他怂，比起表面很凶其实大哥型的队长虹村修造，很多人更怕温和的赤司征十郎。
“说起来小源都是人气第一了，入部之后竟然没出现今天这种状况。”他赶紧转移话题。
“不会，部里已经有充足的应对经验。”赤司征十郎又看他一眼。
对不起！竟然是因为有他做先例吗！
“极限是一节半。”源鸣雪站在黑子哲也面前，“后半虽然还能打，视线诱导的效果会变弱。”
“是，对手会习惯我的存在。”
黑子哲也和她身高差不多，在全是大高个的篮球部相当友好。个子和气场都不显眼的少年，很难想象比赛时这般气势独特。
又叮嘱几句身体状态，同样下场休息的青峰大辉路过旁边，脚步微顿却没停留，转头只看到个刺棱棱的后脑勺。
“？”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源同学觉得今天的比赛怎么样？”黑子哲也忽然问。
“差距有点大，能看到的东西不多。”
“嗯，对青峰君来说也是，这样的对手反而很难发挥。”黑子哲也看向对面，“失去斗志连防守都很无力，松懈状态同样会影响进攻者。”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青峰君都会认真对待，今天尤其。”
因为她说了不要摸鱼吗？源鸣雪愣了愣。
可越是尽力，对手的反应越让人失望。
实力悬殊的比赛最大问题是无聊，毕竟打游戏没人喜欢打人机，竞技体育的乐趣本来就在绝境反击拼搏对抗。
受此影响，源鸣雪没有投入太多注意力给不够精彩的对战，也意味没有给这种环境践行“别摸鱼”的青峰大辉该有的回应。
“他竟然是这种有事闷在心里的性格。”
打起球迅捷又锐利，完完全全的暴力美学。源鸣雪承认她以貌取人了。
黑子哲也眼底有微小的笑意：“撒谎时会移开视线。”
“你很了解他。”
“我喜欢人类观察，也是视线诱导必要的准备。”水蓝色眼睛圆润柔和。
就像现在，源鸣雪一定会去找青峰大辉，绝不会让问题拖太久。黑子哲也不着痕迹叹口气。
走去替补席时，青峰大辉毛巾搭在头上，看不见脸和表情。
源鸣雪直接伸手拿走遮障。
“干——嘛、干什么呢。”凶恶的语调在看清是谁后拐个大弯。
“我想明白了。”
“啊？明白什么？”
“你的第二阶段提升规划从哪入手。”水绿色眼睛全神贯注。
“所以刚刚你在想我……二阶段，二阶段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别扭一会，就像被强行拉到大太阳下晒，青峰大辉脑子都快转不过弯。
“身体成长新阶段，各项属性也会突破，所以得把天赋提一提。”
“哦，这些东西不一直都是听你的。”
源鸣雪无奈：“真的没有一点点疑问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发展方向。”
“能有什么疑问。”青峰大辉移开目光，“不过我脑子没你那么好用，要是想让我学哪些东西，最好也有个计划书。”
“噗。”
“……笑什么。”
“那是一阶段专项才需要的，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了。”
鼓胀的气球突然被刺破一样，青峰大辉差点要随风而去。他脸颊烧得厉害，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到像是计较老师少发块糖的小学生。
他干咳一声，看向正在热身准备的黄濑凉太：“果然黄濑是最弱的。”
无知无觉的金发少年笑容灿烂朝这边挥挥手。
“我确实没有好好看比赛，这个要和你道歉。”
青峰大辉猛地坐直身体：“干嘛道歉，本来也很没劲。”
“是我先提出的要求，但你说的对，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不够看。”
源鸣雪望着场内：“消极怠工，毫无战斗意志，连上战、胜利的资格的没有。”
很少见到她这么冷淡，明明不是在骂他，莫名觉得被训诫，青峰大辉手脚放地更规矩。
他瞄了一眼，赶紧把毛巾从源鸣雪手里抽回来。
“已经擦过汗了，脏。”
源鸣雪肉眼可见地卡住，从挎包拿出湿巾。
圆润指甲透着淡粉，如同珠贝般光泽健康，缓慢细致擦去无形污渍，只留下淡淡的湿痕。
喉头不受控地轻咽，青峰大辉硬生生别开脸。
哄完成长期小孩，源鸣雪还要认真看完剩下半场，虽说黄濑凉太不像自己在角落长蘑菇的性格，万一呢？
恍若幼儿园打闹的赛事，哪怕有球的震荡和观众呐喊，她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联邦人已经优化掉了睡眠需求，但一直不睡觉仍然会感觉疲惫，所以在安全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来一针强制关机。
严格算她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进入休眠，快要接近她的最长活动期了。
轻轻打了个哈欠，源鸣雪忽然感到手环的震动，点开看，出勤表里已经更新了明天的练习赛名单。
打眼一看阵容，她升起几分兴趣。
除了摸鱼王紫原敦，绿间真太郎和灰崎祥吾也在，但带队的人变成了虹村修造和赤司征十郎。
怎么还有赤司，这家伙明天不会要继续当板凳指挥官吧？
她往旁边瞥了一眼，红发少年正拿着教练终端对照数据，哪怕脊背靠在椅子上，仪态也始终优雅端正。
说过请多指教后他并没怎么开口询问，更多时候都在用那双绯色眼睛安静观察着一切。
“困了？”他忽然抬头，“我这里有颈枕和遮光眼罩。”
“这是能睡的吗。”源鸣雪嘴角抽动。
仿佛没听出话外音，赤司征十郎耐心回答：“在比赛间隙休息是很正常的事。”
源鸣雪念头一转，还真伸出手。
据她所知，此地人性格大多委婉内敛，边界感相当强，私有物品更不可能随意借出。
客套话而已，看他怎么圆。
目光缓慢扫过她，赤司征十郎毫无停顿从挎包拿出颈枕。
“不用了。”源鸣雪眼疾手快按住。
红发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于注视中她光速收回手，似乎还咬了下后槽牙。
“只有黄濑在一阶段吗？”赤司征十郎贴心地说起正事。
“是，不过灰崎那边也要补些。”
他闻言一顿，并没有阻止。
“我想看看‘掠夺’的运作方式，但他也太难抓了，整天神出鬼没的。”
源鸣雪很沉思：“让黄濑去说几句垃圾话能不能骗他上钩。”
好似在为不进陷阱的麻雀发愁。
赤司征十郎扬起唇角：“最好不要，篮球场会变成格斗场，以平日来看，擅长打架的灰崎仍然会是赢家。”
“我开玩笑的。”源鸣雪侧目。
“我也是。”
顶着源鸣雪的凝视，赤司征十郎神色不变，根本看不出刚刚疑似发挥了下幽默感。
小狐狸好像和想像中的性格也不太一样，也没有老狐狸那么讨厌。
作为成熟的大人，理应把工作和私人恩怨分开。
“要是现在有空，给你说说适合队长视角看的指标。”源鸣雪微笑。
看来私人时间结束了。
无声轻叹，赤司征十郎最终说：“好。”
平平无奇的练习赛结束，双方互相致意，教练十分迅速整队带人走。
他们都不太喜欢箱崎的氛围，不仅人吵闹，态度也随便。
经过场馆的安全通道时，上方混乱的叫嚷声砸来，硬是打断源鸣雪和桃井五月的交流。
“好吵，果然是猴子带猴子。”粉发少女小声吐槽。
然而这个年纪的皮猴向来手贱没分寸，不知是谁从观众席扔来纸团，冲着桃井五月飞过。
源鸣雪眉头一沉，向前半步挡住她，直接把飞行物拦截在半空。
“脑子有病啊！”青峰大辉因为位置靠后晚了一步，转而大声骂回去。
“还好是纸，谢谢源同学。”桃井五月松口气，“赶紧扔掉吧，一秒都不想在这呆了。”
谁知源鸣雪根本没打算息事宁人，后退几步用网球发球动作起跳，抄起平板将纸团抽回去。
轻飘飘的纸化身流星拖尾，划过一条火花闪电轨迹，“啪叽”一声，纸团正中扔东西的人额头，动静巨大将他击倒后躺。
观众席陷入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源鸣雪。
“忍你们很久了，臭小鬼。”
音爆，纸团打出了音爆！
不是没怀疑过帝光开附加条件的目的，源妹是不在意。就算性格属于守序阵营，骨子里还是会因为科技力碾压无所畏惧
至于是谁提出的——（眼神暗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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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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