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流、封声、恐吓粉丝、用各种手段诱惑或威胁媒体禁止报道……
这是一场针对陈道情和王之鹤的迅猛攻击。
唐亦背后的顾氏资本势力庞大,牵连甚广,资本关系复杂。
一夜之间,热搜榜上霸榜多日的热搜被撤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众大牌明星的劲爆新闻:
出轨、私生子、偷税漏税、吸d……
几个当红演员都被爆出了不少吸人眼球的重量级瓜,公众的视线很快被转移了大部分,王之鹤和唐亦的纠葛热度减小。
唐念卿和陈道情一连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觉,时刻监测舆论情况,针对这场有预谋的攻击做出反应。
“妈的……”
爆了粗口,唇上长出胡茬的唐念卿往沙发上重重一倒,他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一点东西。
“应该是那杀千刀的贱狗动手了,我老朋友都说没办法,只能爆点压箱底的东西了,我们的限流也很严重。”
陈道情给他递了一杯热奶茶,后者猛吸几口,被珍珠呛到。
“咳咳咳……”
“我们证据很多,走劳动仲裁的话胜率很高,只要结果下来有利于我们,就算舆论暂时不利影响也不会很大吧。”
“呵,”
唐念卿恢复点精力。
“红圈把我们都拒了,唐亦的法务也不是吃素的,听说这次还请的有名的大律师,如果一打就是好几年,热度没了结果也容易草草了事。”
脚踩上垃圾桶,把喝完的奶茶杯往里一扔,这才恢复点活人气息。
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诉讼权利。
王之鹤死于自杀,生前没有亲人,但只有直系亲属或法定继承人可以代表死者进行诉讼。
陈道情和唐念卿在法律上并没有直接继承人资格来进行诉讼,只能作为证人帮助收集证据
其次便是立案——
仲裁委以排案过多人手不足及证据不足为由拒绝立案,很明显是搪塞的理由,为了拖着他们编出来的,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如果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即使影响力再大也没有多少意义。
虽然法院可以依照特殊情况由其他关系人代为提起诉讼,立案也有办法周旋,一开始就如此困难,想来往后的程序也不好走。
顾琛在背后主谋了多少唐念卿都不用想,他就差明晃晃昭告天下要针对陈道情一辈子了。
唐念卿看向沉思的陈道情,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别去求他。”
顾琛根本不在乎唐亦本身的存亡,他只是想让陈道情低头,承认他是错的,回到那栋房子里去求他。
“我当然不会,但我一定要赢。”
陈道情摇摇头,他不会再见顾琛了。
“求来的正义不是正义,只是妥协。”
顾琛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再过不了多久陈道情就会知道光靠自己那点力量是无论如何都对不过他的,他只能灰溜溜来求自己。
可听到陈道情叫他“顾总”的时候,心中芥蒂如何都解不开。
“为什么他们都要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作对?”
先是唐念卿为了顾沉,现在是陈道情为了王之鹤。
连血缘都无法真正捆绑两个人,更遑论空中楼阁的情谊?
他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桌上的盆栽、琉璃花、金鱼、挂钟……
无一不是那个信誓旦旦说“我永远属于顾先生”的人送的。
手里把玩着陈道情送给他的绿宝石戒指,那雕琢得没有一丝划痕的宝石上映出他不解的眼。
可为什么那样动听的誓言,真挚的爱意,也会消散得无踪无影?
他还可笑地觉得陈道情是大雾中握紧他手的那个人。
李言在旁看着这个一出手就扭转局势,本该意气风发,却消瘦了不少的男人,他心里想:
那顾总你为什么又要死死抓住陈先生不放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确很难打,但陈道情和唐念卿始终没有放弃。
不予立案?
那他们干脆向法院起诉仲裁委,什么狗屁“证据不足”,全网都知道唐亦是个吸血的公司了他们还想抵赖不成?
平台限流?
那他们就掏出家底,什么平台、小程序、软件上都一股脑投送这次事件的广告,找遍各大具有影响力的评论博主、高校教师、公知……请他们从各个角度来解读此事件。
恐吓粉丝?
那他们就不竭余力帮助粉丝隐藏信息、搬家、寻求有关部门帮助……
封口媒体?
那他们就给得更多,甚至成立一个网站,不只收录王之鹤的事件,只要是劳务纠葛中的受害者都能成立相关词条,上传相关信息寻求帮助。
……
半个月的四处奔走下来的确取得了不少成效。
法院那边的起诉赢了,仲裁委不得不受理诉讼,尽管网站对出现王之鹤一案信息的帖子都进行限流处理,但他们也阻止不了民意。
这背后的不仅是单纯的粉丝,更多的是大大小小公司的受害者,他们可能被无过解雇、拖欠工资、劳动压榨、业内歧视……所困扰的职场人,也可能只是一腔愤懑的学生。
如果连具有曝光度和影响力的明星都被压榨到这个程度,那他们以后呢?是不是要被压榨得更过分?还要被指责:
“连光鲜亮丽的明星都做得了,你凭什么做不了?”
陈道情和王之鹤拒绝了公众的捐款,只希望他们能为此发声就够了。
舆论站的第一个转折点出现在与以前的唐亦同级别的公司的下场。
几家国内各领域的龙头公司均公开表态:将持续跟进关注王之鹤与唐亦的事件,且会为陈道情和唐念卿提供一切所需帮助。
商区的大屏和地广、电影院的海报、杂志刊物的新闻报道……全被此次事件占据,且不收一分钱,全为自发行为。
甚至在影视投资界颇有话语权的制片人和制作人也出来为他们站台,算是给顺风倒的娱乐圈起了个头。
知道这些后唐念卿给李立文打了个电话,道谢。
电话那边李立文停顿了很久,笑着说:
“要说动那些老狐狸我可开了不少饭局,你和他要请回来啊。”
这是顾琛和陈道情失联的第二十天。
手机里与陈道情的对话框已经超过480个小时没亮起过小红点。
他待在家里的时候会长久看着空空的阳台,想起陈道情和他在那里种花,陈道情把他画的那幅画挂上去,他贴着他露出来的腰,亲吻他的耳侧。
他走过玻璃门,到了空荡荡的阳台,被砸坏的花坛清理后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眼睛眨动一下,林寒枝怎么敢毁掉那些的?
他的画也没了,他其实不会画画,那幅画画了很久,废稿扔了三四十张。
陈道情的确很好看,比林寒枝好看,他买的东西也挺有意思,幼稚,华美,孩子气……
这个人倒不孩子气,惹人生气才对。
手攥紧在一起,他不该宽恕过陈道情那么多次,让他恃宠而骄,和自己作对。
愤懑、不解、怒火一点点接替出现在顾琛的眼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阳台往屋内走。
抬脚走到一半的时候,猝不及防为一缕铃兰香水般的味道停住了脚步。
是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写着那个杀了自己妻子的诗人的诗。
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和顾琛有些像。
“我会和你一样杀了他吗?”
自言自语的话,鬼魅一样钻出顾琛的嘴,他觉得自己太仁慈了,给了陈道情太多余地。
天色渐晚,顾琛套了件风衣,肩宽腿长,神色冷淡,不笑不语,在高楼大厦间大步行走的时候吸了不少目光,不认识的他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他身后跟着一队人员,这里是红圈律所的集中圈,来往的人某不是着装讲究、意气风发,不时侧目看他这浩浩荡荡的架势。
李言快步走在他身边,低声汇报着些什么。
谁知道顾总脑子里在想什么,都下班了还突然把法务部召集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们交涉过的律所都拒绝了陈先生,但仲裁委那边已经败诉,不得不受理他们的诉讼……”
李言一个没注意,撞上了顾琛的后背,他告罪着后退,在看到顾琛微微沉下的脸时心中警铃大作。
一队人员都停下,不知道怎么了。
顾琛的视线看向很远的地方,刺向他们要进入的这座大楼对面一座商业楼大门的地方。
怎么了……
李言也看过去,他眨了眨眼睛,心也跟着顾琛的脸沉下来了——
陈道情围了条薄绒巧克力色围巾,更显得他皮肤白,腰细腿长。
隔得这么远也能看到他眼边的泪痣,随着他轻微点头或颔首而微微晃动。
神情如往常矜持温和,手指撑着脸庞,遮住下颌。
他旁边站了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打了领带,模样俊秀。
据李言的多年经验,一眼边看出这应该是个初入职场不久,还带着点学生特有的锐气的男人。
两个人站在玻璃旋转门口,靠得很近,津津有味说着什么。
陈道情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不时会眨眨睫毛。
在夜色下有些暧昧。
两个人站一起……还挺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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