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彻底驱赶走了寒冷的冬季,宗门大赛如期而至。奇怪的是,本是和煦的春季,却阴雨连绵。
阿廖提前好几日便出发,去往堑天派。
堑天派位于地域最北,匿于崇山峻岭中,且四周常年白雪皑皑,门派外还有一片隐匿的深潭,若非门派中人,要入堑天派真可谓是危机四伏了。
阿廖本也不愿早来,可前两日忽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赫然是四个大字:
迫不及待。
于是阿廖辗转反侧了几夜后,还是决定早些出发。
堑天与顺意相距不远,御剑五六日也就到堑天派外了。阿廖连着御了三日,有些受不住了,便就近找了家客栈打算歇息一日再走,果然第二日睁眼时已是正午。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忽然感觉胸口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一封信?
阿廖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时,两眼霎时瞪大,麻木的手指僵硬地掐着个防护诀,灵识将整个房间探了好几遍。
结界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闯入过的踪迹。
能把这封信送到自己身边的,一定是个法力远远高于自己的人!
阿廖左探探,右探探,最后一咬牙,隔空用法力将信拆开。信中只有一副字条,展开后依旧是四个大字:
水天一色。
一日后,堑天派庸和正带着一群弟子在关卡处接待。一个妩媚的女弟子径直穿过队伍,迈着妖娆的步伐直直地走向庸和,一双细眼直勾勾盯着庸和,软着声音道:
“这位师兄,我是无极门柳媚人,请师兄放行。”
庸和面无表情:“这位道友,还请你去后边排队。”
“师兄,求你了,通融一下吧,我赶时间。”柳媚人边说边往庸和身上靠了靠,整个人快和庸和贴上了。她身形窈窕,语气娇媚,呼吸之间透着浓烈的香气。庸和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柳……柳师妹,不好意思,你叫?”
“柳媚人。”柳媚人朝庸和抛了个媚眼。
“额……你……你可以进了。”
“多谢师兄。”柳媚人又撒娇道。“不过师兄,我听闻堑天派外有好多危险的地方,我一个弱女子,自己穿过去有些怕呢。”
“里……里面有弟子带领你穿过危险的地方,不……不用担心。”庸和红着一张脸,目光闪躲道。
“那就多谢你了,师兄。”柳媚人又朝庸和抛了个媚眼,向他身后的一个领路弟子走去。
忽然,一道蓝光自天边而来,越过所有排队的弟子,精准地拍在柳媚人背上。她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脚一软,向前扑倒在地。
庸和反应最快,大喊一声“戒备!”,便奔向柳媚人,查看她的伤势。
又一道蓝光击来,来势汹汹却像有灵性般,左闪右摆,避开了所有弟子。柳媚人此时终于明白,蓝光是冲自己而来,她的目光霎时变得阴狠,见避无可避,一把抓住面前庸和的衣领子,怒吼一声,将庸和推向蓝光。
柳媚人变脸之快,出手之狠厉迅捷,庸和丝毫没反应的过来,被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推,一时身形不稳,不可避免地撞向蓝光。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媚人阴狠的目光。
眼见蓝光要撞上庸和,如此来势,庸和非死即残。
还是轻信于人啊。
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痛楚并未来临,蓝光本应撞上自己,却忽然拐了个弯,将庸和身后柳媚人的双臂一斩而断。
柳媚人哀嚎一声,昏死过去,面容也渐渐发生变化。一个弟子“咦”了一声,围了上去,一探柳媚人脉息,大惊失色:“这……这是魔息,她是魔!”
周围弟子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没能发现这个意图混入堑天派的魔物,堑天所有防御和机关都被魔物破解,魔物再想入侵简直易如反掌。
可那蓝光到底是谁放出的?
庸和亦惊魂未定,不过他快速调整好心情,起身协调现场弟子,指挥几个弟子把重伤昏迷的柳媚人关押起来,又让剩余的弟子将进入关卡的队伍重新组织好。末了,他端正站在关卡处,更加谨慎严密地查看着每一个进入的弟子。
很快,一个墨蓝衣弟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身形纤瘦,内力却深不可测,步履异常轻盈,可见轻功之高深已遥不可及。不多时,那男弟子便登好记,朝庸和走了过来。
庸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忽觉他心脏处有些古怪,模模糊糊的感觉,不像仙气更不似魔气。他正要靠近,更加仔细地探勘时,那弟子冷不防地出声了:
“师兄仔细自己的身体。”
庸和心里“咚”地一声,内心话脱口而出:“你如何知道的?”
男弟子没出声,反而从怀中取出一颗丹红色药丸,递给庸和,低声道:“抑魔草所制。师兄若再放任,一个时辰魔气便深入经脉,再难排抑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进入关卡了。
庸和捏着丹药闻了一闻,果然是抑魔草的味道。他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丹药,被柳媚人推开时魔气浸染的部位果然好受了许多。
“今年这届宗门大赛真是藏龙卧虎啊。”庸和感叹。
阿廖被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弟子领着,与她说话时得时刻低着头,难受的紧。偏偏那女弟子还是个话痨,叽叽喳喳个不停,阿廖随口敷衍着,眼睛却东张西望。
“你在瞧什么呢?”女弟子回头好奇道。
“呃……听闻贵派外有一片深潭,深潭下禁锢着一只上古巨兽,有些好奇,不知此行能否一观。”
“你倒知道的多。那深潭藏在一大片湖水下面,周围有禁制,咱们普通弟子是不能靠近的。喏,就前面了。”
阿廖抬首,一片淡蓝色湖水映入眼帘。湖水之上是碧蓝色的天空,两只水鸟恰好飞过,在湖面上轻轻一点,点破了平静的湖面,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泛开。
江天一色!
这四个字忽然闯进阿廖的大脑,她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咚咚”直跳,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前面正好好走着的女弟子忽然无声地瘫软在地,阿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一探脉息,竟只是被击晕了。
能在现在的自己面前悄无声息地击晕旁人……
“许久未见,”一道男声从阿廖身后响起,“你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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