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冬灵脖子动了动,悠悠转醒,丹田处一股撕裂的疼痛让她惨叫了起来,她下意识运转灵气,却发现丹田处空空荡荡。
“金丹……我的金丹呢?”
陶冬灵手向丹田处摸过去,却只摸到一片湿润,她绝望大哭起来,她明明只是喝醉晕了过去,怎么会……
泪眼模糊间,她看到阴暗处正站着一个人,陶冬灵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醒了?”
她看着那人走了过来,烛光下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她认得这紫衣女子,是那个行菜。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陶冬灵面露惊恐之色,手脚并用地拖着身子往后退,无意间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啊——”
她惨叫一声,骤然缩回手,浑身颤抖地扭头看过去,那里还躺着几个人,当她看到那几张熟悉的脸庞时,瞳孔骤缩。
“孙月!孙月!霖安!你们都怎么了!快醒醒啊!”
陶冬灵挨个推着他们瘫软在地的身躯,想将他们唤醒,然而却无一人回应。
身后那女子忽地发出一阵轻笑,“小妹妹,你放心,他们暂时还死不了,不过就是彻底变成凡人罢了。”
陶冬灵忍痛看向这个狠辣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恨意,“你究竟是何人!快放了我们!不然我师门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紫衣女子仰头大笑,忽然移至她身前,右手狠狠掐上了她的脖子,“还真是个黄毛丫头,你若回不去,又有谁知道?”
陶冬灵痛苦地挣扎着,如此近的距离,她看到紫衣女子那张美艳的皮变得凹凸不平,仿佛有虫子在皮下蠕动。
紫衣女子骤然松了手。
陶冬灵狼狈地摔在地上,一手按住脖子,咳得撕心裂肺。
紫衣女子摸上了自己有些变形的脸,冲她挑眉道:“哎呀,被你看到了,不过这张皮也快到时候了呢——”
她俯身抬起了陶冬灵的脸,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这张皮,我很喜欢。”
她五指张开,落在陶冬灵脸上。
“不……不要……”
陶冬灵眼前顿时一片昏暗,满脸是遮不住的惊恐,眼珠却在瞬间爆裂开来。
“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她脸上的皮也被尽数剥去,紫衣女子无视她的挣扎,强行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而后松了手。
陶冬灵顿时疼得满地翻滚,沾染了一身灰尘。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死了可就麻烦了,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偏要送上门来。”
紫衣女子手里拿着一张血淋淋的皮,骤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少女的惨叫声在屋里回荡着,被这一扇门尽数隔绝。
…………
梨花楼,二楼。
“我都辟谷好久了,可馋死我了。”
唐广宇说着便夹起一块火凤翅,塞进了嘴里。
孟焱尧边给三尾挑着菜,边指了指寒酥眼前这道糕点,“喏,你最爱吃的紫云酥。”
他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玩意儿了?
孟焱尧看着寒酥有些迟疑的神色,眼角弯了弯,揶揄道:“怎么?忘了酥饼这个名字哪来的了?”
寒酥的确想不起来了,他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淡紫色的糕点被做成紫云花的形状,他一口咬下去,被炸过的外皮格外酥脆,包在里面的馅料也清甜爽口。
确实不错。
埋头苦吃的唐广宇忽然插话,“你现在可比那几年好多了,那时候对我们爱答不理的,也就我们带紫云酥过来的时候,会多看我们两眼。”
听到这几人谈过去的事,寒酥忽地想起来桌子上的话本还没有处理,他咽下嘴里的糕点,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开口:“前几年你们送我那些话本,从哪儿买来的?”
孟焱尧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唐广宇身上,“我们是在哪儿买的来着?”
唐广宇停筷,“我记得好像是在这楼后面那条街,当时我们排了好久呢?怎么样?好看吗?好看的话我待会也去买几本。”
寒酥嘴角微不可及地抽搐了几下,目光幽幽道:“挺好看的,不如我们待会过去买几本吧?”
几人达成了一致,便继续埋头苦吃。
孟焱尧打开一壶梨花酿,顿时香气四溢,两人两兽各自分摊了三四两,朱曦嘴上说着这酒太辣喉咙,肚子里也没少盛,最后只有寒酥一个人没能喝上,理由是他们两个人不想像几年前提着酒过来的三长老一样,被白月华扫地出门。
酒过三巡,除了觉得喝醉好睡觉的三尾外,几人毫无醉意。
对于几个修士来说,只怕喝撑了都醉不了,更别说朱曦这个下凡妖兽了。
朱曦坐在窗前吹风,他总觉得这香炉的味道也太难闻了些,也不知道那些凡人怎么受得了。
唐广宇打了个饱嗝,忽然想起一件事,“寒酥,你在春华境到底哪去了?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孟焱尧拿着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春华境那么大,哪能让你碰见那么多熟人。”
唐广宇一手把孟焱尧挥开,“滚滚滚,那我怎么遇到你了?”
说到此处,孟焱尧身子好似僵了一瞬,他偷偷瞥了眼唐广宇。
唐广宇毫无所觉,被孟焱尧一打岔,原本到嘴边的话,差点给忘了,“那个……酥饼,既然试炼已经结束,能不能把那个九转生息丹还给我啊?”
“什么丹?”
寒酥一头雾水,目光不解地看向唐广宇。
“就是在入境之前师父……我赠予你的保命丹药啊?”
当然是和储物袋一起不知道丢哪儿了。
寒酥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个啊……你都说赠予我了还……小心!”
屋顶上传来剧烈的震动,几人脸色一变,纷纷闪身至门口。
寒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一声巨响后,正对着桌子上方的屋顶碎裂开来,两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个一脸邪气的中年男子重重摔在了几人的桌子上,身下盘子被震得粉碎,而另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一脚踩在了他胸前,桌子轰然断裂开来。
中年男子身子往下一陷,猛地吐出一口污血,下一瞬,一把黑铁重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无数石块和木屑往下飞溅,被黑衣男子周身无形灵气弹开,往寒酥几人身上砸过来,又被几人凝的护罩拒之门外,将角落的青瓷花瓶砸得粉碎。
尘埃满屋飞,又有四五名修士从那破口飞身而下。
“可算抓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抓我一个又如何?”
“还敢嘴硬?你这邪修杀了我宗门那么多弟子,等回了宗门,我便让你尝尝金丹被挖的滋味!”
手握一柄火红色长剑的宁枫满脸愤恨之色,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邪修碎尸万段。
一身形偏高的白衣修士走了上来,拿出一道符纸,贴在了他头上,“宁师弟,你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能把他吵死。”
“祁柏,你!”
后面三个修士连连拉住宁枫,好言相劝,“宁师兄莫要冲动。”
黑衣男子跃下桌子,面无表情地朝这几人走去,原本已被收回的玄铁重剑忽然重新出鞘,直直插在了大门上,大门轰然倒塌。
“出来!”
黑衣男子不知察觉到了什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窗户边的五名修士眼神跟着扫过去。
祁柏笑眯眯道:“呦!怎么这里还有几个人呢?”
一直忍到现在的唐广宇走上前,脸色阴沉,“我们在这里吃得好好的,你们把我们桌子砸了不说,还想伤人?”
“玄阳剑派吗?真是好大的排场。”孟焱尧扇子猛地一合,狂风大作,将窗口的梨花吹落一地。
唯有寒酥一人心中庆幸,好歹他吃饱了,于是他懒洋洋地抱着还迷糊着的三尾在一边看热闹。
祁柏微微躬身,“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几个一路追捕这个邪修,并非有意闯入,这里的损失我们一并承担。”
唐广宇立马察觉到了不对,“这恐怕有些不妥吧?你赔偿的是这家酒楼的损失,我们呢?”
一旁宁枫神色不耐,“那你说怎么办?”
唐广宇笑得像只狐狸,“这顿饭……”
“行行行!一顿饭钱而已。”宁枫随口应下。
孟焱尧嘴角弯了弯,心想着他也就在钱这方面机灵点。
几人在这边讨价还价,黑衣男子充耳不闻,他反而迈步走到寒酥旁边,端详起来他怀中这只妖兽。
三尾修为尚浅,他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睡眼惺忪的它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酒嗝,脑袋在寒酥怀里找了合适的角度,继续睡了过去。
黑衣男子目光冷飕飕落在了寒酥身上,“你的身上,有一股妖兽气息。”
寒酥看了看怀里的三尾,眼神示意他。
黑衣男子沉默了半晌,眉心蹙了蹙,额头那道银色剑纹轻轻一动,“不是它。”
殊不知这句话让看乐子的寒酥心头一紧。
他明明已经把朱曦收了回去,这人到底是怎么察觉的?
寒酥面上不显,“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一只灵宠。”
“你方才呼吸顿了半息。”
寒酥:……
果然还是打一架简单轻松,虽然寒酥看眼前这人修为远高于自己,但他稍微出点血,还是能把他打趴下的。
正当他磨刀霍霍向眼前这个男子时,屋子忽然一片漆黑,眼前的所有人连带着房间内一切陈设都消失不见。
一股刺鼻的浓香直冲寒酥天灵盖,他连忙封了嗅觉,肉眼看到一片光亮,他想都没想便走了出去,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下好了,连动手的功夫也省了。
寒酥美滋滋地想着,穿过那片光亮,却和那有些面熟的紫衣女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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