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默只觉得庆愉这个电话来的无厘头，但又没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就和方雨飞了山东，她还有些不习惯，公司为了压缩费用，定的也是便宜机票，位置还不好，她坐在中间，左边儿是方雨，右边儿是个不认识的女士，估计方雨也是起了早，一上飞机就犯困，脑袋不偏不倚的就倒在荣默肩膀上。
起初还好，可时间一久了她就感觉左边儿肩膀开始隐隐作痛，她侧头看向身侧睡的正熟的方雨，觉得贸然把人叫醒的确不太好。荣默微微往上抬了抬左手，手没力气，抽不出来。
她轻叹了口气，还是举起右手拍了拍方雨的肩。
“怎么……到了吗？”睡梦里转醒的人有些发懵，一脸茫然的看着荣默。
荣默看了看肩头，这真是……她又抬头看着方雨睡的一半边脸都泛红，却也只是笑了笑，温和道:“没有，还有一会儿才到。”
方雨还是有些困，荣默为了她别再倒自己肩上睡过去，开始和她聊一些有的没的，顺便从下边人嘴里再了解点儿情况。
“方姐，我被庆总叫过来来的急，还没仔细了解诚达这次和那边儿的合作，您再指点几句。”
可能这话让方雨来了劲头，她醒了醒神，盯着荣默，原先大家伙都以为这空降兵只是长得好看而已了，这么一说倒还是个有脑子的，也不傻嘛。
“庆总叫你来，庆总自己没有和你多说一些吗？”
“庆总说是说了些，我这脑子没记住啊，还要靠方再指点几句。”
荣默说的乖巧，不得罪人。
“既然庆总让你来，我还是多给你交代几句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
荣默看方雨开始滔滔不绝，轻轻的朝右边挪了挪位置，笑着附和她的话。
大差不差，王海带着三个人去了快要小十天了，价格还是谈不下来的事儿。诚达这次要的钢数量多，便宜少部分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儿，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干什么吃的，飘飘荡荡这么久连个松口的架势也没有，但王海是公司的老人了，这时间久的离谱，庆愉才重新让人过去看看。
荣默在心里鄙夷，这种事儿，要么真是人家不想降价，任你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我要多少利，你都得一份不少的给我；要么就是有人想从中赚差价，当了那墙头草；再要么，不然就是背了诚达这个主家，中间协商的和另外的人家串好了来敲梆子的。
没见着面，荣默她也不敢断定这王海是哪一类的。
方雨看荣默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不禁对她这个空降兵也有些好奇，一个连自家HR都没见过的人，突如其来的就成了她们庆总的特助，吃饭都还得带上的那种特助。
“荣默，让我八卦八卦，你是怎么成了庆总的特助的呀？”
“我？”荣默笑了笑，“我还不就是那么来的，回国就来了。”
荣默一句话就混过去了，这种事儿和别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她转身笑着看向方雨，一个带着笑的表情，方雨看着这明明这么明媚的表情却觉得背后莫名的发冷，想问什么却感觉不好开口。
荣默只是说：“刚出象牙塔带着股傻子劲儿和运气罢了，我还希望磨几年有方姐这种风吹不动的安然自若呢。”
方雨只当全是错觉，就像她自己说的，一个刚出象牙塔的小姑娘，哪儿能有那么大气场，于是也笑道：“哪儿有什么安然自若，你这是碰见新庆总来了，你要是在原来庆总手下做事儿的，那才是天塌下来你都能顶上。”
“庆越？”
方雨疑惑着，“你这……你认识……啊？”
荣默倒是很随便，“不认识啊，公司网页不是上有吗，我看到过。”
方雨想想也是，说：“也对哈，咱们庆越大总裁那脸看过都就忘不掉，你说一男人长那么妖孽做什么。”
荣默却是故作陈思道：“庆越好看吗？我倒是觉得庆愉好看些。”
“不过也是，都一个妈生的，能差道哪儿去，男有男好看女有女好看，咱们现在那庆总也真是了，那脸那身材简直绝了，我要是男人，就娶庆总那样儿的。”
“但庆总应该很贵。”荣默玩笑，“她眼界应该不低。”
她其实想说，你们庆总不太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你要是个男人，估计这样的也入不了她的眼，那个庆愉，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但传说我们庆总不喜欢男的。”
荣默皱了皱眉，这是员工也知道老板是个lace了？消息灵通过甚了啊。
“怎么这么说。”
“我们庆总身边除了她哥哥之外，我们还从来没见过别的人呢，你说这样的人身边肯定不缺优质男性啊？巧了，咱们庆总就是一个都没有，这还不明显吗，不喜欢男的，十有**庆总保不定喜欢女的呢。”
方雨说的故作神秘，荣默依旧笑的得体，她心里只是默默的想，方雨这一直不停的说话喋喋不休，她嘴不累吗？她有冲动找个什么东西把她嘴给堵上，她不能那么干，这是同事，要相处的。
别的说什么没听进去，荣默前前后后的只觉得庆愉这个人——俗物入不了她的眼。
方雨的八卦劲头一上来，就拉着荣默聊了一路，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班荣默感觉脑子里就像钻进去了一只鸟儿，一直在叽叽喳喳，眼皮都发重，还是强撑着听她讲。还好声音压的低，不然这经济舱四面八方的游客指不定投诉都停不下来。
下飞机的时候不到十二点，方雨说先休息会儿再去，荣默走在后面确实觉得还不如直接去，最好杀个措手不及，她有些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人怎么喜欢先吃饱饭在做事儿的习惯，早早做完不好吗。
两个人在机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等餐的时候，庆愉竟然打过来电话，似乎是掐着两人下飞机的点儿，方雨接起电话都纳闷儿，这庆总里外看着怎么都是冷脸，也不像是会给下属关切的，这电话里还让她好好教教荣默，她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好歹是上司，方雨也不能回绝，一面儿笑着答应，可一面儿心里又有些膈应，看向荣默的眼光又有些匪夷，这荣默才刚来几天到底是和方神圣，关注度够大的呀。
电话没打到荣默那儿，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见她停了电话，笑道：“方姐实在不好意思，太饿了没忍住先吃了两口，赶紧吃吧，面还行。”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荣默却是毫不在意，笑着看她，眼睛在笑，但里面好像没有温度。
方雨吃着面，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吃了没几口她就发发现荣默也在看自己，她开口问，“荣默，你不会是庆总家里人吧？都这么漂亮？”
荣默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她姓庆我姓荣，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家去的呀，再说我和她？一点儿都不像。”
话虽然这么说，方雨还是将信将疑，这可是庆总点了的人，也不能怠慢了，还真是个祖宗。
荣默那一张漂亮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真是惊心动魄，她下意识的问了荣默一句，“你好像更有星味儿一些，挺像之前有个歌手的，叫什么来着？”
荣默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哈哈笑道：“哪儿能啊，方姐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就一打工的，要是真像明星，你说我像谁？”
“a……我说不上来，好像是个乐队的谁来着……我忘了……那个乐队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早就不活动了，她们活动期没几年，多少年来着……我想想，我以前还听过他们歌儿呢，让我搜搜。”
“两年都不到。”荣默头也没抬，笃定的回答，“他们活动期只有两年不到。”
方雨没仔细听，只是拿出手机专心的点开浏览器搜索起来，荣默见状低下了头，不打算再注意她的事了。
一分钟，方雨把手机放在她面前，有些激动的叫她，“你看你看，你很像这个乐队的贝斯手，他们这乐队找不到什么照片儿了，妆化的也比较大，但轮廓是像的。”
荣默扯了扯嘴角，终究是盛情难却，只是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方姐，你以前喜欢这个乐队吗？”
“喜欢这个乐队？”方雨像是在回忆什么，“也不算吧，他们出道的时候我都研究生毕业快上一年班儿了，知道的也不多，反正实话这个乐队当时真的很火，一群年轻小孩儿自己作曲自己填词，挺招人喜欢的，后来好像巡演的时候出了意外，就解散了，我记得好像是队长和队员去世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怀澈还在圈子里，其他的人，都没有消息。”
荣默觉得躁郁，觉得突然身上一冷，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只是觉得有些心烦，她不想听。
她快控制不住了。
荣默停了筷子，看了眼右手上的表，“方姐，我先买两杯咖啡去，你慢慢吃，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荣默左手揣进口袋里，径直走了出去。
观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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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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