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被迫吹牛
“磨山县离我们这也不远啊，按理说应该是听得懂的。”陈姑姑这样说着，就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赵云是吧，你能听懂我们本地土话吗？”
被cue的赵富贵不好意思地回道：“阿姨叫我小赵就行了，能听懂一些，大部分都听不懂，可能是两地方言相差比较大。”
“这可麻烦了，交流都成问题，这可怎么沟通。”陈姑姑哈哈大笑，好像很好笑的样子，赵富贵尴尬地跟着笑了一下。
“小赵啊，听蓉蓉说你是自己开公司的，平时都做什么呀？一个月能赚那么多钱？”在外面打过工的于大婶也会说点普通话，言语间看似好奇，实则充满怀疑。
她完全不相信陈蓉蓉的说法，还身价千万，这小县城里能有几个身价千万的人？他要是四五十岁了身价千万她还可能信，这才二十出头，哪可能有这么多钱？
就算真有这样年轻就有公司有钱的人，那也看不上陈蓉蓉这样的，又不好看又不勤快，也就多读两年书，像个书呆子一样，这话也就骗骗陈家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知道陈蓉蓉已经夸下海口，赵富贵也只能顺着她的说法去编，还好他最近一直在盯着装修队干活，也算了解一点行情，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坐在这几分钟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我就是开了个小公司，做几方面的生意，设计师给人家做房屋设计，装修队就跟着设计做装修，完了还有保洁帮人家处理刚装修好的房子，这样一条龙服务，房主只要花钱就能直接一步到位，一点力气都不用出了。
公司在三文市下面的九个县都有分公司，十几个装修队能同时接好多单生意，一个二三十万盾是没问题的……”
赵富贵侃侃而谈，不听具体内容还真觉得他有几分本事。
这都是赵富贵和装修公司的人交流过的，这只是情况很好的时候，没生意的时候当然没钱，但是不妨碍他吹牛，陈蓉蓉都不怕他怕什么。
可能男人真的很有吹牛的天赋，众人听了都不明觉厉，一个月二三十万盾，一年就是两三百万盾，三四年就能赚到一千万，这能不厉害吗？
连于大婶都对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了，搞装修真的这么赚钱吗？
于大婶不知不觉说出来自己的疑问，赵富贵还没说话，陈姑姑就说道：“手艺好的真的赚钱，我以前跟南光城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带着我和一个小工做装修，一天的工资就是八百盾，他一个人拿六百盾。现在东西都涨价了，工价肯定也涨了，有手艺的人都吃香。”
陈蓉蓉心里暗自点头，陈姑姑今天晚上终于说了几句正确的话，不然她要觉得自己的几串烧烤浪费了。
“没想到小赵年纪轻轻的就自己开公司赚大钱了，我们家的连人家的零头都赚不到。”想起自己抽烟喝酒又赌钱，只有工作不认真的儿子，于大婶不由得有点酸。
“那也是人家父母本事，我儿子要是跟我说开公司，我连一盾钱都给不了他，他拿什么来开公司啊？”陈二婶属实是人间清醒。
提到父母，陈姑姑又来了劲儿，她们还没问过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她一想到就直接问赵富贵。
“……我父母是在老家种地的。”赵富贵能吹自己，但是没想好怎么说父母的事，只能实话实说。
这个回答令几人都有点惊讶，只有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妈妈忍得很辛苦，要不是看在彩票的份上，她能把满嘴跑火车的赵富贵给轰出门去。
于大婶的怀疑精神又冒了出来，问道：“原来也是和我们一样种地的，那怎么能培养出来这么厉害的孩子呢？”
陈蓉蓉看得出来赵富贵的尴尬，立即描补：“他家的种地和我们的种地可不一样，我们的都是山地，自己种只够自己吃和喂猪。磨山县都是平原，田地都是一片一片连着，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他父母在老家承包了几千亩地开农场，专门种蔬菜，那菜是一卡车一卡车地拉到外省卖，一车就能挣两三万 ，兴许我们今天在超市买的菜就是他家种的。”
“这么挣钱，这得是多大的农场啊？”
陈姑妈几人听得又是一阵震撼，原来种地也这么挣钱，都怪本地没有大片平地，限制了她们的想象力。
赵富贵看着说瞎话不打草稿，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陈蓉蓉，眼里写满了敬佩。他宣布，陈蓉蓉获得今晚上吹牛大赛的冠军，他自愧不如。
陈蓉蓉悄悄朝他眨了眨眼，这是她听了他说的话二次加工的，厉害吧！
陈蓉蓉为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因为她已经经历过更大的事情了，而且不就是装修公司、蔬菜农场，如果她想，分分钟可以收购好几个。
只要钱给的够，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她把假的变成真的，那就不算是假的，只要赵富贵愿意，她很乐意把那些钱还给他，她自己的已经花不完了。
几个大人被震惊得觉得和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都默默地吃起了东西，不再多话。
年纪还小的几个无忧无虑，小小的肚子已经被烧烤的奶茶填饱了，正拿着奶奶的手机聚在一起看动画片，时不时还比几个动作，无畏地大声念出中二的台词。
只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心像是被猫挠着一样。
女生们是想知道陈蓉蓉和赵富贵是怎么认识的，心里暗自代入了各种言情偶像剧。
两个男生则是被停在下面的汽车吸引了目光，似乎男生天生就会被汽车吸引。
最终，处于主场的陈嘉坤鼓起了勇气，他小声地问道：“叔叔，你的汽车是飞鹰760lmax吗？”
因为纠结，陈嘉坤甚至念错了音，加上处在变声期的声音，他顿时想逃离地球回到火星。
赵富贵没有在意这个小小的问题，肯定道：“小伙子对汽车很了解嘛！这都能认得出来。”
陈嘉坤清清嗓子，解释道：“我是在电视广告上看见的，那上面标价很高，279万盾。”
“是挺高的，在三文这地界，这车可以横着走了。”
“玛莎拉蒂、劳斯莱斯这些不是更贵吗？”
赵富贵反问：“那你有在路上见过吗？”
陈嘉坤迅速摇头。
“所以嘛，飞鹰在这里已经是顶级豪车了，当然，你要是想要玛莎拉蒂、劳斯莱斯这些，估计也不难。”
赵富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陈蓉蓉，陈蓉蓉假装没听到，陈嘉坤不懂他的意思，只以为他在开玩笑，只说不可能。
“叔叔你开这么贵的车在路上，要是被碰了岂不是很心疼。”
赵富贵笑道：“又不是我的车，不心疼。”
“……原来不是你的啊？”陈嘉坤再次社死。
“是你姑姑的啊，我的车不是这辆。”
一直在关注赵富贵的陈姑姑和于大婶瞬间支棱起来，陈姑妈和陈二婶好奇地问：“他们在说车吧？说什么车？”
陈姑姑满眼放光：“他们说下面那辆车是蓉蓉的，值279万盾。”
“啊！什么车啊，那么贵？”
陈姑妈惊呼出声，几人又同时看向陈蓉蓉，这回压力又给到她。
陈蓉蓉放下签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辣椒粉，努力拿出万亿富翁的气质。
“对，那辆车是我的，真值那么多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比熟悉地晒出合同上的签名、今天刚到行车证以及她和车的合照。
“我的老天爷啊，这小赵竟然给你买了这么贵的车，他怎么舍得啊！”于大婶收到了巨大打击，她不得不相信，这个赵云真的有钱，还对陈蓉蓉是真爱！读过大学真的那么招人喜欢吗？
“这么贵的车，蓉蓉就收下了，是不是不太好啊？”陈二婶是有点担心。
“二婶放心，没事的，这是他自愿的。”陈蓉蓉说着，又点了一下赵富贵，“你说你是不是自愿的？我不要你还非要给我买。”
赵富贵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说是，“蓉蓉是不想要的，但我看她没车开，还要住宿舍，所以给她买了房买了车，方便。”
不是要编嘛，他可劲儿编！
“还有房子？”
“是啊，九曲华庭的四室两厅房，也是两百万盾花币，我说太贵了不敢要，怕还不起，他直接全款买了，还写成我名字。”
陈蓉蓉嗔怪着打了一下赵富贵的手，赵富贵接受到了暗示，不赞同似地道：“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肯定不用还了，写你名字你才能安心，我可不是小气的人。”
陈姑妈想起自己家的两张车，自己家在广南的房子，那房子还背了二十年的贷款，到退休才还得完。
而陈蓉蓉年纪轻轻的，就有房有车了，还是这么贵的，关键自己还没花一分钱，以后她家儿子就不是最有本事的了，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平白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说出去怕不好听啊！”
“对，女孩子家家的，还没结婚就又要车又要房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蓉蓉多势利的。”
“小赵啊，你要真是为了蓉蓉好，就要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先把车子房子都要回去吧！”
陈姑妈和于大婶这对妯娌三天两吵，这会儿难得达成了一致意见，都想劝赵富贵收回去。
陈蓉蓉不说话，陈妈妈刚想发挥，就听赵富贵道：“谁会这样说啊？我想给她是我的事情，谁那么无聊会管那么宽，有这闲工夫不会自己多赚点钱吗？想买多少买多少，我肯定不会管他！”
谁闲着没事干管得那么宽？
陈姑妈和于大婶脸色陡然一变，再说不出话来，陈妈妈和陈二婶差点笑出声来。
“蓉蓉，小赵还有兄弟吗？”陈姑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只想问赵富贵还有没有这样有钱又傻的兄弟。
她的女儿比陈蓉蓉漂亮许多，年纪还比陈蓉蓉小一岁，虽然学历有点低，初中都没读完，那就不用找身价千万的，找一个身价千万的一半也行吧！？
这样女儿就不用在厂里辛辛苦苦地打工，她也不用再拿自己的辛苦钱去补贴女儿，还可以享受到女儿和女婿的孝敬，简直是两全其美。
“这个，我不知道啊？”
陈蓉蓉说不知道，陈姑姑直接转头问赵富贵：“小赵，你家兄弟几个啊？”
“两个，不过我哥已经34岁了。”赵富贵坦诚地回答。
陈姑姑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和陈姑妈做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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