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太妃惊诧的眨眼,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着急起身道谢:“妹妹先谢过姐姐,还望姐姐给臻慎找个贴心人儿,妹妹此生也无憾了。”
茹太妃从她入宫起,就一直臣服于太后,当初她能顺利生下闻臻慎,已经用尽她这辈子的幸运,那时她想着就算孩子不养在她身边,只要能健康长大就好。
可孩子真的养在别人膝下,她又日日夜夜想着,若是她能往上爬,位份高些,孩子是不是就能她自己亲自养大。
她盼阿盼,日日盼盼着能得到先皇的宠爱,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存在还要靠太后提上几句,先皇才想起宫里还有个她。
太后很满意茹太妃的表现,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门小户女,由她一手扶持到如今,只要她想,就可以拿捏。
“臻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哀家替你相看。”
被点到的闻臻慎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回话:“母后,儿臣还想在多玩几年……”
茹太妃眉眼哀愁,捂着胸口,怒其不争,幽怨的指着闻臻慎:“你这逆子!”
闻臻慎今年已经十八,一想到比他还小的其他王爷都已经娶妻生子,而她的儿子,每日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茹太妃气急攻心,身若浮萍,嘴唇颤抖,几番想说,无语的低头。
长公主和皇帝两人默默地吃着宫人布的菜,时不时看看日常吵闹,这皇宫里最有生活气息的两个人。
长公主的眼睛在菜上转溜,扯了扯正在给她布菜的舒年的袖子,舒年弯腰将耳朵靠在长公主脸边。
长公主向两人处瞟一眼,对舒年轻声说道:“我想吃糖醋鱼,多给我夹几块。”
舒年一看糖醋鱼的位置,正巧摆在逸安王和茹太妃的中间,黄金地带。
她悄悄叹气,长公主认真看戏不好吗,非要掺和在里面,她是长公主无所畏惧,可在场的随便哪个她都得罪不起。
太后看着火候差不多,出来打圆场。
她起身安抚的拍着茹太妃的背,安慰道:“臻慎从小就是个洒脱性子,他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定不会不管,你且放心。”
太后又转头,略带责备,对闻臻慎说道:“你母妃自从生下你后,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你该多体谅体谅她,别每次入宫都惹你母妃生气。”
闻臻慎还想再多说什么,看见茹太妃虚弱的模样,乖乖闭上嘴,点头应着。
一见时机合适,舒年见缝插针,夹块糖醋鱼放到长公主的碗碟中。
闻璟焕不着痕迹的看过一眼,像是平日聊家常般提起:“皇姐今日怎么好酸甜口。”
长公主正在咀嚼的嘴一顿,下意识的想抓身边的人,却抓了个空。
她快速咀嚼几口,慌乱的吞下,清了清嗓子开口:“最近看话本子,都说喜欢酸甜口的能早日嫁给如意郎君,我就……”
长公主娇羞低头,少女含春,娇羞可人。
只有舒年知道,这是长公主心虚,这位哪里知道长公主最不喜爱酸甜口,她近几日要求府内多做酸甜口,可府里是长公主的一言堂,哪里敢有人异议。
皇帝示意身侧的人夹糖醋鱼,鱼块入口,先是刺鼻的酸味儿,等甜味还没出来,鱼已经被他吐出。
他皱眉漱口,问道:“皇姐当真这么喜欢林哲瑜?”
长公主又吃下一口糖醋鱼,酸与甜交织缠绕,溢满口腔,她乖巧点头,嘴里的鱼还未咽下,含混说道:“喜欢。”
她来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嫁给摄政王林哲瑜。
况且上次一见,林哲瑜就长在她的心巴上,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她思绪飘远,摄政王应该在回京的路上,那他们下次见面就在几日后,隐约有几分期待,她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相见呢。
闻璟焕放下筷子,目光如炬,直视她:“世家好儿郎多的是,皇姐怎么看上一个草莽出生。”
长公主见一个小孩儿用这般大人的语气说话,稍稍愣神,又想到此人是皇帝,微微吞咽一口,说道:“弟弟你还小,不懂儿女情长,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
回想起那次,摄政王拿着木雕来质问的样子,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眼如雄鹰,身如雄虎,一想到那日,她的心小鹿乱撞,她好喜欢。
皇帝听闻竟真的开始思考,微微点头,目光定格在舒年身上:“皇姐,我想要舒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舒年身上,舒年在听到话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想跪下,这可太过惊悚,她瞳孔放大,张嘴却说不出话,背后密汗如雨,刺激伤口。
她以为此事在外处已经揭过,怎么又突然提起。
燕雪荷瞬间阴狠,死死地盯着舒年,似要将她看穿。
闻臻慎轻咳两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十二弟,皇兄都跟你说了,这种年纪的宫女,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好,你……”
长公主收回神,也加入队伍:“就是就是,舒年的年纪太大了,不适合你。”
长公主可不能让出舒年,她身边最忠心的一个是高嬷嬷,一个便是舒年。可高嬷嬷太没有见识,眼睛里只有她,虽然她很受用,但是高嬷嬷一点主意都出不了。平日她还得靠舒年,要是舒年离开,她想都不敢想。
太后看她的眼神略带探究,这个舒年,姿色普通,毫无亮点,唯一能说的就是燕雪荷的女儿。莫非是皇帝再试探什么,孩子长大,心思变多,越发难猜。
“悦儿,既然焕儿喜欢,你便给他。”
太后随口一句,决定舒年的去处。
长公主自然不肯,筷子拍在桌上发出脆响,双手叉腰,眉眼囧成八字,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委屈道:“母后偏心,闻璟焕他都是皇帝了,要什么人没有,过来抢我的舒年。舒年自小陪女儿长大,女儿早已习惯她,他说要就要走,我怎么办!再说了,舒年刚救我受伤,立刻舍弃她,显得女儿多没良心。”
长公主越说越激动,又泪珠簌簌的往下掉,舒年赶忙拿着帕子替她拭去。
舒年跪地,仰望她:“奴婢何德何能,能让长公主落泪,切莫为奴婢伤了身子。”
她的心里却是,要命,长公主一哭,她以后的日子会更痛苦,一个个祖宗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小宫女,今天的牺牲怕是白瞎了。
太后眼神在长公主和皇帝两人身上徘徊,眉头紧皱,最终目光停留在舒年身上。
她声音低沉,冷冽开口:“舒年,既然皇帝和长公主都看重你,哀家给你个机会,自己选。”
舒年僵直着身子,挪动膝盖,将身体朝向太后,燕雪荷厌恶的眼神,刺激着她。
舒年弯腰磕头,牵扯背后的伤口,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龇牙咧嘴,声音却诚恳万分:“奴婢三生有幸,能得两位主子赏识。奴婢自小便在长公主身边服侍,奴婢愿意留在长公主身边。”
此事过后,众人皆无继续用膳的心思,皇帝以还有政务处理离去,闻臻慎和茹太妃去说体己话,只留下长公主陪在太后身侧。
长公主其实也想走,可想想这母妃还是可以的,多增进感情也不赖。
有一宫女入内,在燕雪荷耳边耳语,燕雪荷听后告知太后。
太后一喜:“快将人带进来。”
长公主看着太后喜出望外的模样,有些吃醋,刚刚她的母妃还想把舒年给弟弟,现在又这般开心:“母后,谁呀?”
“你表妹来了,你还从未见过呢。”
听到这话,长公主脸色直接耷拉下来,她想起这本书的女配,上官嫣珏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一个矫揉做作白莲花。
燕雪荷回来,身后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姿轻薄,弱柳扶风,眉间带着愁绪。
少女迎迎俯身,身子更显单薄:“阿珏见过姑母。”
太后招呼她过去上官嫣珏走到太后身边,只垂着眉眼,不敢看其他地方。
舒年并不意外,前几世上官嫣珏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不过和每一位长公主都相处的不太好。
这位不是简单的主儿,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位应该也是喜欢摄政王。
“阿珏,来见见你姐姐,悦儿虽性子娇纵些,但心思纯良,你们定能相处愉快。”太后又转身对长公主说道:“悦儿,阿珏是你小舅舅的女儿,你舅舅常年驻扎在西北,鲜少回来,如今阿珏能来,母后也能解解相思之苦。”
太后拍着上官嫣珏的手,心里越想着常驻西北不愿回京的弟弟,若不是她强制要求,他们也不可能将上官嫣珏送来。
久居深宫,姐弟情谊淡薄不少,上官振迟迟迟不愿回京,他对她有恨她理解,以前的事,已经发生挽回不了。
可如今朝中也真是缺人手,他都不愿意回来帮闻璟焕,此事在她的心中扎上一刀。
长公主一直在努力调整情绪,才佯装笑意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标志的人儿呢,母后,不如让珏妹妹住我的府里?您也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如今,到真有了个妹妹。”
在她眼中,上官嫣珏可比苏韶滢难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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