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黑中扬红的时刻。
越知舟换上了新郎的红袍,芝兰玉树,郎艳独绝。他小心翼翼为师姐穿上他亲手绣的嫁衣,凤凰的羽毛,闪烁的珠串,都是他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白袅袅的长相偏清冷,素面朝天,未施脂粉,故而显得唇色淡了些,压不住嫁衣的正红色。
“还是要上些口脂更好看。”白袅袅絮絮叨叨去自己的梳妆镜前拿口脂盒子,还没走开就被越知舟按住。
“师姐现在不大方便,还是我来吧。”
越知舟弯腰,捞起白袅袅长长的裙摆,扶她到软榻坐下。
又捧来了唇脂,递过去时,白袅袅笑眯眯看他,没有接过的意思。
“师弟帮我涂。”
越知舟的眼里,师姐就是套个麻袋都是美的,所以涂不涂唇脂,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好看。但是他不会傻到去打消师姐的兴致。
“好。”他温柔应下,打开口脂盒子,将胭脂涂抹在师姐的唇上。
越知舟不敢用力,太轻了,让胭脂着色的效果不好,他便一遍遍重复的涂抹。歪着头,连唇缝边角也要涂抹均匀。
那么认真的样子,让白袅袅忍俊不禁。
“师姐,你别笑。”越知舟没好气叹了一声,“你这样我紧张。”
他一紧张,差一点就涂偏了。
白袅袅可不想大喜的日子妆花了,难得乖乖闭嘴。
越知舟的皮肤比女子还要白,他的手腕在她面前晃动的时候,白袅袅都能看到他淡蓝色的血管,忍不住去碰了碰,得到了越知舟一个又宠溺又无奈的眼神。
白袅袅的心情很好,半弯眉眼,如藏琥珀,清凌凌的闪着细碎的喜悦。
越知舟是第一次为女子上妆,但他做得很好,涂出来的唇形完美饱满,白袅袅很满意。
“以后如果不想做厨修了,师弟出去卖胭脂也很有赚头。”
“毕竟师弟这么好看,秋水为神玉为骨,谁家少女见了不心动。”
越知舟捉住她的细腰,捏了捏,又在她的红唇上印了一下。
“那说不定,我还能给我心动的少女也涂涂口脂,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袅袅被越知舟捧着脸抵着头,竟觉得偶尔强势的师弟分外可爱,纵容圈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又亲了一口。
“不行,你是我的。”
越知舟压着白袅袅回吻,绵密的吻像一阵春雨落下,悄无声息滑入了她的唇中,掀起涟漪。
“好,我是师姐的。”
他还处于不稳定的时期,只是亲一亲,毛茸茸的耳朵就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白袅袅揉了揉,对这毛茸茸的手感很满意。
越知舟弯下腰,把耳朵递给她玩。
“刚涂的口脂都被你亲掉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怎么会。”
越知舟拿过铜镜,摆在白袅袅面前。
“现在刚刚好,有一种自然的唇红。”
“哦,自然的唇红啊。我看是被亲了之后泛出的红吧。”
越知舟咳了两声,别过脸,不争气的脸红。
白袅袅失笑。
“刚刚不还挺硬气的吗?怎么坚持不到一会儿就又害羞了。”
白袅袅可是注意到了,越知舟的耳垂就像浸了血的白玉坠一样红津津的。
“师姐别闹我了,我继续给你梳妆。”
越知舟从后面揽住白袅袅,扶正她懒散倚在梳妆台上的半个身子。
拿出一个雕饰着芙蓉花的首饰盒递了过去。
“打开看看。”
白袅袅大概猜到是什么了。越知舟用自己的积蓄,换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宝石和金银块,最近一直偷偷躲着她准备惊喜。
打开匣子,明珠折射出柔和的光晕,振翅欲飞的凤凰相对着扬起脖颈,搭配的耳坠刻着同系列的花纹。
嫁衣凤冠,越知舟把他所能做到的极致都给了白袅袅。
他知道,师姐拥有很多,也许他给出了一切,奉献了自己的全世界,在师姐的眼里也不值一提。但因为师姐坚定的选择了他,即使是飞蛾扑火,他也会甘之如饴。
拿着银质芙蓉梳,越知舟挽起了白袅袅垂下的青丝,眼神里是无限的爱意。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白袅袅将珠钗配饰取了出来,越知舟为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凤凰金钗被插入青丝之中,金色耳坠亦被白袅袅挂上了耳垂。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白袅袅转身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对葫芦瓢,瓢柄系着红色的丝线。
这对葫芦瓢的做工并不精细,有些毛毛躁躁的边角没有收好,还翘着皮。
“师弟,我也有礼物给你。”
越知舟生长于凡尘中,一眼便认出这是什么。
那还是他幼时,将军府也曾锣鼓喧天迎亲,小厮丫鬟们聚在一起笑闹,说是新人喝合卺酒用的瓠瓜都是御赐的。
他记不清,那是他的嫡兄成婚,还是那个有生恩无养恩的父亲又抬进门了小妾。
“这个呢,是苦葫芦。我以前去凡间玩的时候,听人说,同饮一卺,寓意着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修仙界没有卖苦葫芦的,我就自己做了一对。我做得不好看,没有你手巧。”
白袅袅碰了碰嫁衣上越知舟绣得栩栩如生的凤凰,难得有些心虚。
“很好看。”
越知舟接过苦葫芦,语调认真,一字一句出自肺腑。
“从未有人为我做过什么,师姐是第一个。”
他生来孤苦,多逢灾患。
却有幸遇见此生挚爱,那以后便是万般苦,万般难,都只冲他一人来便是。
只要师姐岁岁平安,余生欢喜。
“师姐给我斟酒好不好。”
越知舟的马尾微偏,红烛妖冶,少年的眉眼动人心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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