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我确定这份心意的，是某个周五的傍晚。
那天放学后，我留在教室里等陆昭帮我讲最后一道导数综合题。题目很难，我写了满满两页草稿纸，还是没解出来。
“你这里思路错了。”他站在我旁边，低头看着我的演算过程，声音平静，“导数求极值要先判断定义域，你忽略了。”
我点点头，赶紧擦掉重写。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把整个教室染成暖橙色。他站在我身侧，肩膀几乎要碰到我的，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丝少年特有的清爽味道。
“林小满。”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
“嗯？”
“你……最近，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我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我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清澈又带点探究的眼睛，喉咙忽然就干涩得厉害。
“我……”
他没催我，只是静静等着。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陆昭，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你了？你每天帮我讲题，其实……很麻烦吧？”
他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咬了咬唇，“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还是说，你其实……只是不好意思拒绝班主任？”
“林小满。”他忽然打断我，声音低沉又认真，“你听好了。”
我屏住呼吸。
“我……”他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我是自愿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喉结滚动，看着他微微低下头，像是在掩饰什么，然后又抬起眼，目光直白又温柔：
“我愿意帮你讲题，愿意给你带糖，愿意等你下课。林小满，我……”
他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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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光洒在课桌上，洒在他的侧脸上，洒在我怦怦直跳的心上。
我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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