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到底是什么，沈桑环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无助地靠着墙壁。
地面上破碎的玻璃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出隐隐光芒。
“我是怎么了?”
......
发泄后，身躯猛地被空虚填满，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眶里掉落。
沈桑将右手从后脑勺拿下来，举在半空中，用着雾水朦胧的双眼看着虎口处的伤口。
鲜血涌出，在伤口周围凝固成黑红色的血块。
不好看。
这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袋中，沈桑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顺着这个想法延伸下去。
一转......
大拇指的指腹已经压上伤口，使劲一按压，鲜血瞬间又涌了出来，覆盖上凝固的血块，滴落在地上，和眼泪混合在一起。
真实的从皮肉牵带着的疼痛让沈桑唤回一丝清醒。
季瑕一直缩在角落，静静地看着沈桑，他知道桑桑在难受什么。
沈桑的潜意识感觉到自己记忆的不同和周围环境的诡异。
这些全部都要得益于他这一个月来，不断散发一种气味，来扰乱空气，让沈桑周围都是自己的气味。
季瑕知道自己标记沈桑，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可是......他必须标记桑桑，不然桑桑会忘记他，离开他，不要他。
没关系的......以后桑桑难受会有自己在他身边，帮他缓解。
一点点的清醒让沈桑移开压在伤口上的指腹，瘫倒在地，眼神迷茫。
他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次和楚筱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携带着人类皮肤自然温度的触手在沈桑面前浮动。
沈桑只觉得眼睛上被附上一层薄薄的黑雾，看不清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试图将黑雾驱散。
被他忽视的季瑕很不爽，但仍动作轻柔地覆盖上他的眼睛:“睡吧。”
温暖的触手，烘得眼眶有些酸涩，沈桑不得不闭上眼睛，缓解疲劳。
感受到沈桑逐渐放松点的身体，季瑕又调高了一点温度，黑影从角落滑出来，蓬松成一团。
微微压住沈桑，让他倒在黑团上。
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圈住，无法用力，只会越陷越深。
可是......这样也很舒服。
沈桑停止短暂的挣扎，顺从地任由季瑕的动作。
“沈桑，没关系的，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
光亮下，看不见季瑕的嘴巴，但低音缠倦的声音在沈桑耳边响起，可陷入昏睡的沈桑并没有听见。
将沈桑送到床上，盖好被子，触手在他的脸颊上揉搓，知道出现红痕后，季瑕才把触手收回来。
季瑕不舍地离开了这里，他要去布置巢穴，布置成桑桑喜欢的模样，再把桑桑带回去。
他们会在巢穴里做很多事情，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耍......
有很多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只要桑桑陪在自己的身边。
昏黄的路灯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从地面滑过，越想越兴奋的季瑕周围开始泛起粉红色的气泡。
他所经过的地方皆被这不起眼的粉红色气泡给影响力。
**不断滋生，爱念的潮湿逐渐覆盖上来所有亲密的夫妻，情侣。
睡梦中的沈桑，薄唇微微张开，鲜嫩的舌尖在口腔中隐隐约约。
隐秘的燥热感从脚底开始向上攀爬，沈桑不适地踢开季瑕给他掖好的被子。
哼哼唧唧了没一会儿才安稳下来。
...
...
沈桑翻转身体，潦草搭在腰窝上的被子滑下去。
沈桑抿着嘴唇，撑起身子，羞怯地往下面看了看。
没有犹豫，惨白的脸蛋微微泛起一点淡红色，不明显，但足以让沈桑动作僵硬，眼睛从移开后就一直没敢再看下去。
这么一闹，沈桑躺在沙发上，看着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想了想给季东打去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很快就被接通。
“小东，你出发了吗？”
“还没有，你嗓子怎么哑了？”
“最近不舒服，你顺路来接一下我，一起去公司。”
沈桑收拾好，等着季东一打电话，他就下楼。
浴室里，镶嵌在墙壁上的镜子，照射出站在面前唇红齿白的人。
纤细的手指从脖颈慢慢移到脸颊上，移到额头上，感受传到手心的温度，沈桑疑惑地歪着头。
不鼻塞，不打喷嚏，这摸起来也不像是发烧啊。
但谨慎起见，沈桑挂了季东的电话后，赶紧从柜子里扒拉出体温计塞进包里。
楼层不高，但沈桑害怕季东等急了，没喘气一口气就跑下来，拴好安全带后，还没缓过气。
“早上好，这是给你带的早饭，吃一点。”季东把袋子递过去，很贴心地带着几张纸。
沈桑接过，放在并拢的双腿上，看向季东:“不好意思，麻烦你今天来接我。”
“跟我还这么客气。”季东轻佻地挑了挑眉，接着故作出委屈的样子，捂住胸口:“伤心了。”
被他这么一打闹，沈桑才放松了一些，嘴角微微挑出微笑，语音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谢谢。”
沈桑垂着脑袋，乖巧地把袋子撑开，嘴巴一张一张地吃包子，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把包子放下，把吸管插入杯子，吸了一口豆浆，他忍着滚烫吞下去后，将鲜红的舌头伸出，散散热。
季东的视线从发旋，到鼻尖，再落到舌尖，猛地收回，直直地看着前方，放开刹车。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距离最后一个红灯就到了公司。
沈桑慢慢悠悠总算是吃完了，抽出纸仔仔细细地擦嘴巴。
季东可以飘转的眼睛，扫到他的动作。
好乖......
这个想法出现在他的大脑里，皮肤上的小绒毛因为幸福而竖起，牵带着引发了全身的战栗。
太明显了，他担心沈桑会被他吓到。
季东绷紧全身的肌肉，将所有的想法全部哽在咽喉中，顺着喉结上下滑动，而掉落到胃中，让胃来一点点消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桑抬起头，感觉到季东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实在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用手背蹭了蹭脸颊。
没有啊，季东为什么要看自己？
“感冒了吗，感觉精神不太好，有气无力的。”
季东一点都不心虚，笑着收回视线，看着红灯还剩三秒，启动发动机，汽车顺着车流进入了下一个路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没一会儿就到了公司。
沈桑先下了车，等着季东去停车，然后一起进去。
明媚的阳光烘得地面热热的，沈桑被阳光晃得眼睛睁不开，转了个身。
感受着身上的热度，沈桑终于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站在这里，阳光是真实的，自己也是真实的，前几天那种让人头晕晃荡的感觉就像是一场幻觉，仅仅在他的脑海中留下几幕不真切的影子。
今天天气不错，昨天周宇说今天会有个新同事，虽然自己对新同事没什么兴趣，但来了会减轻他和季东的工作压力。
那自己还是多期待一点吧。
沈桑就这样把自己给哄开心了，周宇从后面飞扑到他背上的时候，他都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对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是我冷脸的是谁，现在又变了，男人啊，真是善变。”
“对不起嘛。”沈桑软软地道歉，又用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周宇。
季东停好车，走过来就看见沈桑眨巴着眼睛盯着周宇，周宇那家伙的手还搭在沈桑的肩膀上。
他嗤笑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一抹墨色，这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早上还在打电话掐着嗓子让自己去接他，故意慢慢吃东西，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
甚至最过分的还是故意装作被烫了，把那一点舌尖伸出来，那是在**裸地勾引自己。
季东知道，一定是周宇主动去扒拉沈桑的，这种人就应该离开这里，让他离沈桑远一点。
沈桑也真是的，为什么要笑着回应周宇，为什么不甩开他的手。
沈桑一直没等到季东，往后一看，他站在太阳下，虽然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好像不开心。
怎么了？
沈桑拿下周宇的手，让他先进去不用等他，说完就跑向季东。
牵带着的一股风吹起周宇的碎发，一阵清香拂过他的鼻尖。
“好香......”
周宇勾了勾嘴角，视线并没有随着沈桑移动，又狠狠吸了一口香味后，头也不转地进了公司。
沈桑挎着背包，一跳一跳地跑到季东的面前，还没开口说话，背包就被季东提住，从他的身上取下来。
“走吧，好不容易早来一次，别弄得迟到了。”
沈桑点点头，他的工资都快被扣没了，可不能再迟到了。
...
这段时间状态不好，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办公更是没什么精力。
现在，沈桑看着面前桌子上堆着的一大堆文件和刚刚周宇发过来的消息。
沮丧地抱着脑袋:“我还是去请假回家吧。”
周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成年男人宽厚的手掌覆盖上沈桑的后脑勺。
“今天新同事来了，刚好让他帮帮你。”
“对啊，周宇，你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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