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被借调去检查花卉这事儿只持续了两天。
然后晏柯顺带着把所有老师留的作业都用市局的打印机打出来了。
内容和大小上可以完全复制，重量上就有待商榷——市局不愧是市局，打印纸都更重一点，没有六中那种轻薄并且容易损坏的卷子纸。
“这不废话。”
顾云在听到林明叶的抱怨后当即回答。
“学校用的是再生影印纸，比打印纸差出一个层次。你指望两种纸一个重量是不是有点天真？”
竞赛二班的优等生用两根手指捻着卷子，靠坐在林明叶家的沙发上。
主要表现出一个“国庆第一天就写完作业的人的蔑视”。
林明叶翻了个白眼。
而许安在他家的书房补作业。这个被强行拽到一起的班级里，就属高一生的作业最多，堪称惨绝人寰的数量让林明叶可以在客厅听顾云讲完困难题就打开电脑，而许安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书房补作业。
顺带着听林明叶给他讲被侵蚀者在市局会议室工作两天都干什么。
然后两个高二生立刻意识到了许安的情绪随着这个内容重新开始了波澜起伏。
完全没想到学弟能反应这么快的两个学长心虚地对视了一眼，联手匆匆结束这个话题，转向林明叶正在研究的下一个。
“所以你就放弃了继续追下去——就因为张警官和你说了这个事？”
顾云咬了口林明叶提供用来伪装茶点的火腿肠和自制烤馒头，稍微大声地把新换的话题说出口。
书房那边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安安静静的。
在卷子上书写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没有刚才那种几乎要把卷子一张张扯了的要命声响。
两个男生一起喘出一口气。
“是。”
林明叶回答的声音也放大了，没有仅仅点个头了事。
“首先那些地方我肯定混不进去……我一个高中生找什么理由去人家还有写字楼？”
林明叶悻悻地敲打键盘，这个声音在用力的时候也很容易在小房子里面传播。
“然后，张群说他把我的照片给要去和植物相关地点执行任务的特警们认了一遍。”
“啊。”
顾云遗憾地耸了下肩膀。
“这就没办法了。”
“不说咱们要不要去挑战警方，就算你胆大包天而且找到了能避开的路线，我觉得你也放弃比较好——高考之前档案上记一笔，而且是这么一大笔的话……”
优等生啧了下。
“你敢吗？”
“我不敢。”
回答的人在说话同时轻巧地对着顾云翻了个白眼。
“你敢？”
“我不敢。”
顾云回应也是干脆利落。
“要是我我当场就跪下了。”
“啊？”
“跪下来求绝对不要把这事儿给我记档，顺便把你卖了。”
林明叶的白眼变成了“= =||||”的样子。
目前三个高中生中唯一一个有了能打的特异功能的这位默默转回头去，对着搬到了客厅的电脑继续自己刚才的敲敲打打。
“所以既然张警官给我指了这条路……”林明叶慢悠悠地咬着自己烤出来的馒头片，声音含糊地往下说：“我自己……也挺感兴趣的。”
“我也挺感兴趣。”
顾云撑着下巴，凑过来看林明叶刚混进去的祈雪市不知道什么群。
林明叶目前应该是在混眼熟过程中，正在不断讨论学业还有平时去哪儿玩。
比较不一样的，大概是这家伙这次加上了一个关于神秘事件的相关地点什么的。
——目·标·明·确。
顾云在心里简单评价了一下。
林明叶看起来这回不准备长期待在群里，所以引导话题这事儿做得很是明显，主打一个“我进群就是想打听神秘事件”，不在乎会不会被人讨厌。
顾云看了一阵前面的交谈，兴致缺缺地转回头，继续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给许安讲题的笔记。
——自己已经通过之前的经历发现不擅长这个了，就老老实实等着林明叶找到线索，然后发动万能的百度满足一下好奇心。
——现在的话，当然是先把“冒险”之前的其他事情解决完毕。
——这方面自己倒是蛮擅长的啦。
优等生在心里做好了三个人当前的行动分工，但林明叶这边的进度看起来比他预估的更快——在顾云端着烤肠和馒头片站起来的时候，林明叶这边已经一仰头，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然后在顾云转过头的时候，声音轻快地和他说：
“好了，我应该是找到张群跟我暗示的事件了。”
“啊？”
顾云深呼吸了两下，险险抓住差点被这件事震得滑出手的盘子。
“这么快？”
“有直觉的影响，大概。”林明叶后靠在沙发背上，仰着脸就这么和顾云说话，“反正我是觉得我找到了。”
“而且……”
林明叶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似乎我就是相信一点直觉会比较好？”
“怎么了？”
“嗯……大概就是这几天的工作经验？不能单纯跟随逻辑的判断，有时候直觉会把人更快地引领到正确的方向？”
林明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太确定。
“我知道这听起来是真的很奇怪，但是说不定是被侵蚀者的特性……吧？”
“所以是这几天找问题花卉的经验总结？”
“是。”
“那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想法对不对。”顾云放下手里的盘子，耸耸肩膀重新坐了下来，“毕竟我又不是能被市局拜托寻找问题花卉的人。”
顾云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林明叶在听到的时候忍不住缩了缩。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这几天磨练出来的直觉指引。
“所以……算了，你的直觉觉得已经找到了的情报是什么？”
林明叶把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
“13年前的雪灾。”
电脑屏幕上，聊天群的信息还在下方的显示条上不停刷新，但内容则是已经被林明叶固定在了一条上。
【DongDong：要说我印象最深刻的神秘事件，应该是13年前的雪灾了。】
……
【DongDong：不是说雪灾把我吓到出了古怪印象啦！是那个时候一直在小学生里面出现的传闻！】
【DongDong：就是那个会有倒霉蛋在雪灾里变成冰块人，只能离开家在雪里徘徊的传闻！我不信你们都不知道！】
【DongDong：正好那个时候我们班里就有人没来上课。】
……
【DongDong：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网课这回事的！而且我当时就是祈雪市林冈区的人，我们那边因为地势和各种原因反而没有停课……所以我还印象蛮深的，没来上课的人父母还找过来在学校闹了。】
【DongDong：但第二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又说是孩子生病了，没有什么失踪事件。】
……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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